不由自主的想要保护他,可是现实却一直在伤害着他。
“羽之。”
“嗯?”
羽之转过头来,脸上有着些许迷茫,在强烈的光线中,他眯着那双睁大时会又黑又亮的大眼睛,看向身后唤他名字的人
。
“清霜,你怎么来了?”
羽之高兴的向他挥手,脸上绽开比盛放的荷花更美的笑容。
“来看看你!”
慕容冲也走了过去,照着他的样子蹲在池边,和他一起看着满池的荷花。
“你看这蜻蜓多有趣啊,它们的翼扇动得极快,都看不出是在飞一样,就像这么一格一格的在移动,忽上忽下,忽左忽
右,真的很好玩。”
“羽之看得可真仔细!”
慕容冲朝他宠溺的笑了笑,伸手抚过他散在肩上的柔软的长发。
“对了,你今天特意过来是有事吗?还是来见我的父亲?”
羽之忍不住好奇的问他,眸中闪动着莹莹的光彩,如同这池中的水纹般流光溢彩。
“傻瓜,我就是来看看你的。”
慕容冲情不自禁的用手指刮了刮他洁白如雪的高高的鼻梁,心想,这孩子真是越来越俊俏了!
这样想着,却突然有种似乎将要失去他的巨大失落和恐惧,在心底蔓延开来,使得置身在这样闷热的空气中都突如其来
的感到一阵莫名的寒冷。
看到慕容冲的眼里涌起一丝淡淡的悲哀,羽之歪头用探究的目光凝视着他,想问问他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慕容冲却一声不响的伸过双臂紧紧搂住他,顺势坐到湖边的草地上,任羽之整个的身体都依靠到自己身上,把脸深深的
埋在羽之的颈间,嗅到他身上传来的幽香,心里这才平静了起来。
“羽之,答应我,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要离开我。”
慕容冲哑着嗓子,似是在祈求般的喃喃说着。
羽之想了想,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又用清脆的嗓音无比坚定的回答他。
“嗯!任何时候我都不会离开清霜,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什么?你保护我?”
慕容冲抬起头来,眼里有着惊讶的神色。
“当然!你不是我娘子吗?”
羽之坐直身子,拍了拍胸口,骄傲的看着他说道。
“什么?我是你娘子?”
慕容冲脸上顿时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
“上次在西山,我问你愿不愿嫁给我,你不是很爽快的答应了,难道你又反悔了不成?”
羽之孩子气的用手指着慕容冲,脸上还露出威胁的样子来。
“好啦,羽之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慕容冲伸手拉住羽之指着他的那只手,放到唇边轻轻吻了吻,抬眼好笑的看着他,眸子里满是宠溺,如同一池春水漾着
柔波。
远处,贺舒正站在长廊的阴影下,远远看着湖边这如画般美妙的两个身影,长长的叹了口气。
23.废后
人总是想得到更多,
最终却束缚了自己。
傍晚时分,一天的暑气还未散尽,天气依旧闷热,晚霞泛着玫瑰红色,层层叠叠的铺满了遥遥长空,如梦如幻,极尽瑰
丽。
慕容冲离开贺府后,心情似乎好了很多。
他骑着马在长街上悠闲的向王宫慢慢驰去,一路上兴致颇高的打量着掠过身边的各色行人和街道两旁的景物。
见到天香楼那块俗艳的金字招牌时,他不由停下马来,默默的看了一会,却完全无视那些打扮的招蜂引蝶的姑娘们倚在
楼前的卖力向他招呼着。
天香楼的招牌依旧那么金光闪闪,在晚霞中反射着耀眼炫目的光芒,此刻华灯初上,正是楼内渐渐热闹起来的时候。
那些姑娘突然见到门前有位身着华贵的白缎长袍,发束金色丝带,腰佩翡翠九连环的腰饰,眉目俊美,婉若游龙,翩若
惊鸿的少年公子,气定神闲的骑在骏马上望向天香楼,无不惊艳万分,连连倒抽冷气,想他比那位神仙般的贺公子都有
过之而无不及,少了一份柔媚,多了一份摄人的气度。
楼内正颐指气使的老鸨听到楼前的喧哗声,正要跑过来呵斥那些不懂规矩的姑娘,但是到了楼前,她涂满脂粉的脸顺着
姑娘们无比一致的目光向外望去,不禁也倒抽一口冷气,连忙扭动腰身向外跑去。
“万岁爷!”她倒是识时务的只低声站在马前叫了一句,也不敢太张扬,便只弯腰行了礼。
慕容冲似乎不认识她,眼睛盯着她疑惑的看了看,知道她是这里的老鸨,但是没照过面,为何她会认出自己。
还未等他问,那老鸨就堆满讨好的笑容,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万岁爷上次来站在那边廊下,奴家看过一眼就记住了,万岁爷这般龙姿凤质的,要人不记得也难!”
“原来如此!”慕容冲只淡淡看了看她,想了想又问道,“那贺公子后来是否再来过?”
老鸨眼珠转了转,似在回忆,然后讨好的笑着说:“不曾来过!那日贺公子留了几百两银子就匆匆走了,害得凝香哭了
好几天,怪可怜见的。”
她絮絮叨叨的说着,而慕容冲只听进了前面那句——“不曾来过”,满意的笑了笑,扔过一块翡翠玉佩给老鸨,便驱马
扬长而去,只留下目瞪口呆,惊讶不已的老鸨,还有那满楼面露痴色的姑娘。
慕容冲回宫以后,已是掌灯时分,见到礼部尚书秦书远还在自己的寝殿候着,还有安顺也在一旁低眉顺目的不敢言语,
宽大的书桌上放着秦书远拟好的废后诏书的草稿。
他走到桌边皱眉看了看那份诏书,便挥手让秦书远退下。
那秦书远已经提心吊胆了一个下午,又不敢擅动,此刻见慕容冲放他走,连忙谢恩偷偷抹着汗,退了下去。
待他走后,慕容冲吩咐安顺去准备沐浴,然后就斜斜的靠在椅子上,只想着刚才老鸨说的,羽之不曾再去天香楼。
就觉得心里说不出的舒畅,雪白修长的手指在檀木书桌上敲着鼓点,似贺羽之般的架着长腿微微晃荡。
正开心着,却又看到那份废后诏书,心中又不由感到无比的厌烦。
这时,安顺进来回禀他可以沐浴了,于是,慕容冲站起身来快步走向浴室。
浴室和寝殿是连在一起的,位于寝殿的左侧,中间隔了一间装潢华贵舒适的休息室。
慕容冲在休息室里被宫女侍候着脱了外袍,散开如丝般的长发,只穿了雪白的几近透明的薄丝内衫,走进云雾缭绕的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