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六远远的看着,屋里那么热闹,心里妒忌的更胜,正当他们准备今天就打道回府的时候,夏越这个倒霉催的,刚好出来打电话。
夏老六一看他身上的穿戴,手里拿的手机,顿时心里开始发狠,咬牙切齿的说道:“那小子是三傻子他儿子,把他收拾了,比上去闹更让赵月芬难受。”
于是这帮人拿着棍子,板砖冲了上去,把夏越拖到角落里又是一顿踹,不知道是谁照着夏越的脑袋给了一下,顿时血就淌下来了,当场就人事不省了。
这帮人这才停手准备走,临走的时候,夏老六还拿走了夏越的钱包和手机。
夏越断了两根肋骨,脑袋上缝了几针,浑身大大小小的伤不少,在医院硬生生的躺了五天还不醒。
脑袋上的伤口挺吓人,而且还流了那么多血,要不是当时饭店的服务员出门倒垃圾,一般人还真发现不了他,算是救了他一命。
但是医生说的话模棱两可的,不敢说没事儿,也不怎么敢说有事,只是头上的伤要醒来以后,再看看什么情况。
夏妈妈当时就哭晕过去了。
她就这么一个儿子,这么多年如珠似宝的捧着,如今被人打成这样,她真死的心都有了。
夏越一共进了两次手术室,一次比一次的时间长。
也不怪医生小心,一来夏越的伤势的确严重,二来这乌泱泱的一堆人往医院一站,本地知名企业家,政府机关单位,黑道大哥,当场院长和几个内外科的骨干都来了, 连连保证,绝对会尽所有力量抢救伤患。
一方面公安局派出所的人赶紧让人去查,一个个眼睛多绿了,这他娘的,局长就给屋里吃饭呢,外面就把人给打了,这要不把人找出来,还了得!!!
孟怀远知道消息的时候,夏越已经被诶推进ICU了,他赶紧往回赶,嫌火车慢,自己就要开车回来了,陈泽害怕他着急开车再出点什么事儿,也跟着回来了。
一路上车都要开飞了,也不管哪儿限速哪儿红灯。
陈泽一直小心翼翼的看着孟怀远,劝道:“你别着急,李清然不都说没事儿了,不从手术室推出来了么。”
孟怀远没说话,嘴角刚直的抿着,眼睛通红。
陈泽几乎可以确定,如果现在让孟怀远抓住对夏越动手的人,他会毫不犹豫的上去一刀结果了那人。
陈泽最后也不放心他开车了,把他从驾驶的位置上赶了下去,自己一边开车一边给孟怀远做心理建设。
“那个什么啊,我可跟你说,等一会儿到了医院,你可别控制不住自己啊,现在够乱的了,夏叔不当事,夏婶儿一个女人,这时候咱们要是乱了,可不行啊,你得拿出你平常的沉着冷静。”
陈泽说完,看了看孟怀远的脸色。
这没有从小就对夏越好,那就跟夏越他爹似得,两个人平常也跟一个人似得,如今冷不丁出这事儿,即便是陈泽不知道两个人的关系,但是以他对孟怀远的了解,谁敢动夏越,孟怀远这能疯。
想到这儿,他又忍不住嘱咐了一句,说道:”那个什么啊,现在可是法治社会,不是从前那个年头了,啥时候都有警察叔叔呢,如今夏越家跟以前不一样了,这事儿准有人给出头,用不着你发狠啊。“孟怀远还是不说话,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前方,恨不得此时长个翅膀就飞回去。
得!!说了也是白说……
陈泽叹气专心开车。
等到了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人都散了。
刚刚缓过来的夏妈妈一看见孟怀远来了,顿时又哭了出来。
“怀远啊,你弟弟让人给打了……”
“现在怎么样了?”孟怀远满身风尘,大步流星的上前扶住夏妈妈。
“还没醒呢,脑袋上缝了好几针,你说这要是有点啥后遗症咋整啊?”夏妈妈哭的不能自已。
孟怀远一边安慰她,一边往ICU里看了一眼。
其实他什么都没看清,只能依稀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躺在病床上,身上c-h-a满了管子。
就这么一眼,让孟怀远瞬间一阵口鼻酸涩,差点哭出来。
但是多年来的磨砺和内心的坚韧不准他掉眼泪,他也知道,哭没有任何作用。
夏妈妈一边哭一边骂夏老三,骂老夏家的人,早就已经体力不支,只能又弄了个病床让她休息,夏老三在一旁陪他。
冯望也没回去,一直在医院跟着医生一直观察夏越身上的监控。
李清然盘腿坐在ICU门口,美目微敛,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田青蹲在他身边:“我说你跟尊佛似得在这儿干啥呢?”
“我在想怎么把夏老六弄死。”
“你知道是谁干的了?”
“除了他还有谁。”
愤怒使得李清然绷得紧紧地,眼睛里迸s_h_è 出凌厉的寒光,在田青眼中,简直就是艳光四s_h_è 。
夏越在ICU躺了两天,各项指标恢复正常,被转入普通病房,因为身份比较特殊,而且家里愿意拿钱,在高级病房里躺了三天,才睁开眼睛。
他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满脸枯槁胡子拉碴的孟怀远。
孟怀远正在拿着温s-hi的毛巾,给他擦脸,轻轻地小心翼翼的,似乎在对待这世上最珍贵的圣物。
“越越?”孟怀远叫了他一声。
夏越张了张嘴,想说话,但是什么声音也发布出来。
这时夏妈妈和夏老三也凑过来,一叠声的看着儿子。
李清然慌里慌张的喊着医生。
夏越转了转眼珠,想动动,却发现身上很沉重,只能对着那些关切的脸,微微颔首。
随后,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带着一堆护士匆匆赶来,对夏越进行了一系列的检查。
主要是检查他有没有被敲傻。
但是事实证明,夏越只是因为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而有些迟钝,别的一切都正常。
为了使夏妈妈放心,还艰难的发生,背了一段元素周期表,证明自己没有傻,并且高中的化学知识依旧很熟练。
夏妈妈看着儿子这副惨兮兮的模样,顿时就还要哭,被孟怀远劝住了,然后还说,夏越刚刚醒过来,需要休息,这么几个护理的人也累了,把所有人都劝走了,自己留了下来。
夏越的确需要休息,而且他早就累了,刚才费劲的说了一段话,已经用尽了身上所有的力气,他现在就想继续睡觉,但是看见孟怀远以后,想跟他说说话,所以眼睛半睁不闭的硬挺着。
孟怀远手指在他脸颊上蹭了蹭,轻声说道:“再睡一会儿,哥一直在这儿陪着你,有什么话,醒过来再说。”
听到这话,迷蒙中的夏越似乎是吃了定心丸一般,眼睛一闭,放心的继续睡觉。
第二百零二章 秃瓢
夏越这么一睡又是一天一夜,醒过来的时候,病房里一片漆黑,只有床头柜上点着一盏暖暖的小灯。
屋里就孟怀远一个人,正趴在他的床边睡觉。
夏越歪了歪脑袋,只能看见孟怀远的后脑勺,头发乱糟糟的,一看就是好几天没洗了。
孟怀远向来爱洁,即便是条件再艰苦,也永远都是干干净净的,但是如今夏越出了这样的事,他什么都顾不上了。
夏越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浑身的力气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是比上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好多了。
正待他想着的时候,孟怀远动了动,皱着眉抬头。
孟怀远这么多天一直都在医院里待着,实在困了,就趴在夏越身边睡一会儿,但是他也睡不实,前几天,夏越情况还很不稳定,经常会半夜的时候高烧,所以他每隔十几分钟就会伸手摸摸夏越的额头,看看热不热。
这回他本能的刚要伸出手去,却看见夏越瞪大眼睛看他呢。
孟怀远顿时一阵欣喜:“醒了?”
夏越点点头,没有说话。
“是不是哪里难受,乖,等着我给你叫大夫去。”
孟怀远当即起身,顶着一张疲惫至极的脸,就往出走。
“哥……”夏越叫住他,刚张开嘴,据觉着嗓子好像被一团棉花堵住了似得,使劲儿的发声说话,声音黯哑极了:“我没事……”
孟怀远停住脚步,转身看他。
夏越眨巴眼睛:“想喝水。”
孟怀远看着床上的人脸色苍白,小脑袋也被剃了秃瓢,重重的裹着纱布,异样的可怜。
孟怀远心疼,却又不知道如何表达,只能转身手忙脚乱的去倒水,又试了试水温,觉着尚可,才坐到床边,准备喂给他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