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青松很谨慎,瞪着乌溜溜的眼珠问自己的大哥:“哥哥住哪儿?”
得知魏霆均和孟泽继续住在乡下,魏青松毫不犹豫地说:“我要跟哥哥和泽哥一起住,乡下离学堂近,不用担心迟到,先生很严的,迟到要被打手心。”
“行,那就跟我们一起住!“孟泽摸摸魏青松的头,魏青松开心地笑了。
两大一小到了屋里,饭食已经准备好了。做饭的是个四十来岁的妇人,少言寡语,但手艺还不错。
一家人在桌前静静地用了饭,待饭毕,魏青松去留的事情又被重新提了起来。
魏氏自然是问过魏青松意见的,等听魏青松说想住乡下,且学堂里的老先生很严厉的时候,频频点头。
孟泽瞧她这番装腔作势的样子,就知道魏氏的选择是什么。
果然,问完话,魏氏就冲孟泽和魏霆均说道:“就让阿松跟着你们住吧,一切应以阿松的学业为重。我呢,留在镇上陪着你们的祖母。学堂放假的时候,阿松就过来这边住,陪陪我们。
孟泽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魏氏接着又道:“你们俩人在家,万不可顾着忙活自己的事,要多分出一点时间来照顾青松,不能让他冻着饿着,更不能让他上山疯玩。”
孟泽再度点头,魏氏讲完,魏老太太少不得又要叮嘱了一番。
最后,还是魏霆均打断了这冗长而无趣的训话。
“天色不早了,你们早点休息,我和阿泽先回去了。”
“房间都打扫得干干净净的,被褥也都是新的,在这住一晚又何妨!“魏老太太说道。
“改日吧,乡下的屋子没人守着,怕丢东西。
魏老太太见他说得有理,也就没有强留。魏青松因为明后两天是旬休假,便留在镇上。
如今已是初夏,孟泽和魏霆均赶着驴车回到岗子村的时候,天还没有黑。
今日魏氏和魏老太太搬家,闹出的动静实在有些大,村上人议论纷纷,好些人都在等着孟泽和魏霆均回来,想打听到底是什么缘故。
果然,驴车才到村口,孟固便特意过来说话。
“我正准备派孟康那小子去你家转转呢,还想着这晚。上要不要安排个人去值夜,没想到你们就回来了。”
孟泽跳下车,同孟固道了谢,又把搬家的事情大致同他说了下。
孟固听了,心里五味杂陈,面上却笑道:“你小子,还真有本事!”
孟泽客套了两句,才同孟固告别,慢慢往家里走去。
推开院门,屋子里已经亮起灯,魏霆均正在归整东西,上午搬家太匆忙,家里看着有些乱糟糟。
“水已经在烧了,你先歇一会儿!“魏霆均说着,手上的动作丝毫未停。
孟泽并不觉得累,可是在听了魏霆均的话后,却随手扯了一把躺椅,靠在芭蕉树下休息起来。
本来,他只是想假寐一下,可是,这身子一躺上去,就在夏日的晚风和熟悉的脚步声中睡过去了。
等再醒来的时候,已是满天星辉。
“什么时辰了,怎么不叫我?“孟泽掀起盖在身上的衣服,朝同样躺在旁边的魏霆均说道。
“如今家里只有你我二人,你想睡多久便睡多久,为何要叫醒你?”
这话说得浅淡,但孟泽还是能听出一丝满足之意。想来,魏氏和魏老太太搬去镇上住,也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是啊,偌大的院子,如今这只他二人住。想到这里,孟泽也油然地涌上一股惬意感。
俩人并排依靠着,默然不语,静静享受者难得的二人世界。
也不知过了多久,晚风由暖渐凉,夜虫的鸣叫也愈发稀疏。
“进屋吧,灶膛里有火,水还温着!”魏霆均轻轻拍了拍孟泽的面颊。
孟泽随即起身,打水洗漱。
房里,烛火通明,魏霆均打开柜子,从层叠着的衣服里摸出一个小瓷盒。揭开瓷盒盖子,带着一丝儿香气的淡黄膏体便露了出来。
孟泽洗漱完进屋,见魏霆均在床头坐着,那模样似乎正在等他。
“怎还不睡?“孟泽说着,随手解下外衣,准备睡觉。
然而,指头刚碰到衣带,一道黑影便压了过来。
“我来!“耳边传来炙热的呼吸,烫得孟泽直想往外跑。
怪不得说要赶回来,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
“卑鄙无耻!”无处可逃的人只得采取言语攻击。
然而,回答他的是一阵轻笑,以及狂风暴雨般的吻。
等……孟泽奋力推拒着,喘了口气,“我觉得,咱们可以先比试一番,定个输赢!”
怎么论输赢?“魏霆均一边问,手上却没停。
“当然是胜者为王,败者暖床!“孟泽毫不犹豫地回道。
“既然你这么说,我就却之不恭了!“魏霆均说完,结结实实地将人扑到了。
还没比呢,这不公平,孟泽心里呐喊着,身子扭来扭去,就是不肯就范。
魏霆均恼了,顺手捞起丢弃在一边的里衣,将孟泽不老实的双手给绑了。
擦,老子一点都不想玩SM!孟泽哀嚎。
然而不管他怎样抗议,都无法阻止筹谋已久的某人的决心。
俗话说得好,在绝对实力面前,任何y-in谋诡计都是扯淡。
所以,哪怕孟泽挣扎着还想要抢救一番,却因为实力太弱,还没来及实施就被秒成了渣渣。
夜已深,屋外露气正浓。
屋内烛光摇曳,一双人影交叠缠绵,映出满室春光。
第102章 都是比试惹的祸!
孟泽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房里静悄悄的,风从半敞的窗户里钻进来,吹得床头的青纱帐微微拂动。
孟泽眯着眼躺了一会儿,慢慢坐起来,打量了一番。床上的东西全都换了一遍,身上也干净清爽,想来某人事后做了清理。
还算有良心!孟泽嘀咕着,揉了揉有些酸软的腰,起身下床喝水。
魏霆均从门外进来,看见孟泽起身,三步并两步跨过来,问道:“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
孟泽白了他一眼,“睡不着!”
魏霆均以为是身体不舒服的缘故,急忙道:“我给你找个垫子垫着,你再去睡一会儿!”
孟泽正喝水呢,听到这话,差点儿呛着。
这人啊,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劳驾关心,我——好——得——很!”孟泽一字一句说完,末了还晃了一下自己那口大白牙。
魏霆均见孟泽皮笑r_ou_不笑,就知道这人小脾气上来了。昨日他被情欲冲昏了头,没把握好劲道,把人折腾得有点狠。现在想来,媳妇生气也是正常的。
孟泽也不理他,径直穿衣洗漱去了,待收拾完,就见魏霆均端着托盆过来。
“我熬”了点绿豆百合粥,还煮了j-i蛋,你先垫垫肚子。午饭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不用了,都这个时候了,我早饭中饭一起吃算了!”孟泽说完,坐下喝粥。
魏霆均给他剥j-i蛋,一面小心翼翼地问:“那晚上要吃什么?”
其实孟泽只不过是有点拉不下面子,并不是真生魏霆均的气。这会儿瞧着眼前这人一直小心奉承着,好似自己是个随时会碎的瓷娃娃似的,孟泽第一个受不住了。
“正常点!”孟泽一巴掌拍在魏霆均的糙脸上,“我啥事儿没有,身体木奉木奉,吃嘛嘛香!”
魏霆均将信将疑,孟泽见状,起身拽住魏霆均的胳膊,同时身体迅速后扭,来了一个漂亮的过肩摔。
“怎么样,现在信了吧!“孟泽骑在魏霆均的身上,有些得意洋洋。
“信了!”魏霆均仰躺在地上,眼里闪着不明的光。
这时,院门外突然响起一阵假咳声,孟泽回头,只见孟康满脸通红地站在门外,身后还跟着个媳妇刘腊梅。
孟泽赶紧跳起来,说道:“见笑了,刚才在比试功夫,没看见你们!”
孟康露出一副你知我知大家知的神情,说道:“我懂我懂!”
孟泽正要再度解释,哪知魏霆均拍了拍衣裳上的灰,冲他来了一句,“瞎胡闹!”
这话孟泽听着没什么问题,可是孟康和刘腊梅俩个本就想岔了,又听见这番话,当即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孟泽眼见着情形越描越黑,只得问道:“可是有什么事?”
“哦哦,是这样的!“孟康回过神来,“我爹让我来告诉你们一声,前些日子,有衙差下来发告示,要征人去修河坝,不想去的话交钱就行。”
“多少钱?“魏霆均问道。
“一两银子一个!”
孟泽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不免多问了几句,“什么地方的河坝?一家子要出几个人?”
“是平遥县的河坝,听我爷爷说,那地方每年都要征人修堤,今年轮到咱们县了。衙差说了,抽丁按年纪来,除去老弱病残有孝在身的,一家子有多少个算多少个!”
孟泽点头,转身去房里拿了两吊钱出来,递给孟康。
孟泽直摆手,说道:“只要一吊钱就成了,不用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