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门口是朱蛊朱凛,朱成朱利在守着,厅里是赤炎熙一人坐在侧位上。
今年的除夕,只有一个人……
赤烈由于怕百姓热情的送礼,向来是在凌晨才会从皇宫回到国监府,而此代赤家的三位小姐都已经出阁,赤润熙在外游
历已经有两年,至今未归。所以庞大的炽阳赤族,如今只有赤炎熙一人留守。
冷然看着眼前的丰盛佳肴,耳边是外面回荡不断地嬉闹声和烟花炮竹声,没有一丝情绪的俊美面容无波无澜……
赤炎熙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对着自己的朱奴道,“今天是除夕,你们也会本家过吧,和自己的妻儿父母团圆……”
四个人对视一番,朱蛊回答道,“主子比属下的妻儿父母要重要得多,属下宁可陪主子过除夕。”
“罢了!这种话说了还不如不说!”赤炎熙别过脸摆了摆手,“回去罢!就当是命令好了!”
几个人沉默着,可是命令这样的话是无法违背的。
最终几个人还是离开了,独留朱凛一人在门前站着。
赤炎熙单手托着腮看着他,“你为何不回去?”
“属下没有妻儿父母!”
“总有亲人吧!”
“属下和本家并不亲厚!”
“……”
“那你也可以去休息!”
“属下想陪着主子!”
这句话倒是打动了心间。比朱蛊说的自己比家人重要要可信得多!
因为说的人的关系么?
赤炎熙看着朱凛半天,最后将他传了进来。
那个除夕,是这一辈子最落寞的除夕了吧!
赤炎熙想着,举酒畅饮……
朱凛看着赤炎熙一杯一杯的将酒咽下肚,眉头也是越锁越深。
“呵,朱凛,你干嘛这么严肃?”真的是喝多了!赤炎熙傻傻的看着朱凛笑了起来。
“主子!别再喝了!”朱凛上前拿去赤炎熙手中的酒杯。
赤炎熙却见手中没了酒杯,便直接对着壶口喝了起来。
“主子!”朱凛见状,立刻掰开他手里的酒壶。
“咳咳……”赤炎熙因此一呛,大咳起来。
朱凛立刻上前帮他顺气,拍着他的后背!
“咳咳……酒,给我酒!”赤炎熙双颊通红,眼睛微湿,俊美的容颜少了平时的冷然,增添几分柔和。
朱凛突然觉得借酒使性的赤炎熙十分的可爱!
他嘴里嚷嚷着要酒,手却在空中乱抓,抓不到什么,嘴就嘟了起来,红唇在烛光下闪着光泽,秀眉微微蹙起,双颊的红
晕跟过年的喜庆搭上了调,眸子亮亮的,像是没了糖的孩子,半委屈的喃喃嚷嚷。
“酒!我,我还要喝!给我!”他断断续续的说着,挣脱出朱凛,就在厅里跌跌撞撞的乱找。
原来,喝醉酒的赤炎熙是这般孩子气的!
朱凛摇着头,无奈的淡淡微笑。
只见赤炎熙一个踉跄撞到了漆红的厅柱。
本来就醉的有些迷糊的赤炎熙经过这一撞,只觉得眼前闪着金星,亮堂堂的,什么都看不清。
朱凛立刻上去扶住了他。
“主子?怎么样?撞到哪儿了?”
“……呃……朱,凛?”
“主子?”
“呵呵……恩……好累哦,我困了……”赤炎熙迷迷糊糊的叨念着,然后就干脆倒在朱凛的怀里,晕晕着睡了过去。
“主子?”
“……”
“主子?您睡了么?”朱凛轻声问着,回答的只有赤炎熙均匀的呼吸声。
睡着了么?
朱凛观察了半天,最后总算是下了结论!
赤炎熙确实喝多睡着了!
是喝多了!足足喝了六壶桂花酿,论谁都会醉过去吧!
无奈地摇着头,朱凛将赤炎熙打横抱起,离开正厅,向芙亭轩走去。
将赤炎熙放到床上,褪去外衣,盖好棉被,才安了心。抽开手刚要离去。背后熟睡的男子轻声喊了起来。
“不要走!”朱凛顿了顿,立即回过身,只见床上的人儿依旧是熟睡的,只是眉宇间轻轻皱起,似是做着什么悲伤地梦
魇。
“不要走!求求你,不要走……”
“不要……不要……”
“你……为什么……”
看着他呢喃,听着他呓语。
朱凛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轻轻地拍着他,直到他慢慢不在说话,渐渐放松了眉间。
你做了梦么?
那个让你一直都耿耿于怀的梦么?
那个你几乎每晚都会做的梦么?
那个让你很痛苦的梦么?
可是,到底是梦会让你更痛苦,还是回忆让你更痛苦呢?
五年……
五年来,你的痛一直不曾消减。
如果你不是做梦,而是一直生活在那个梦中,不论是清醒着,还是昏睡着,都念念不忘,那才是最痛苦吧……
是啊……
那就做梦吧……
痛苦的梦……
总比,一直都在痛苦要好得多啊……
炎熙……
风轻轻拂过,芙蓉帐在风下飘荡。
房里独留一个熟睡的人儿……
“四少爷!少爷!”门口传来的是小厮急切地叫唤和敲门声。
床榻上的赤炎熙皱起眉头,翻了个身继续睡。
“少爷!四少爷!咚咚咚——”
“四少爷!快醒醒!出大事了!四少爷!咚咚咚——”
赤炎熙翻过身,将手盖在眼睛上,眉头蹙着,半天适应了光线后,才将眼睛睁开,晕晕乎乎的坐起身,头疼得实在厉害
,门口的小厮催命的叫喊实在烦人的紧!“少爷!四少爷!”
“闭嘴!”冷冷的吼了声,总算把那个做死的叫声给喊停了。
赤炎熙揉着太阳穴,眉头紧紧皱着。
昨夜果然是喝多了!头都快要炸开了!
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小厮立刻就跪了下来。
“四少爷,刚刚宫里来说,国光寺昨夜里走了水,老爷一早就赶过去了,火势很大,刚刚才灭了,不过还有很多问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