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不,自己清醒着!
幻觉?可为什么会出现那种幻觉?
自己,和一个,男人?
赤炎熙浑浑噩噩的脑子里尽是些有的没的。
到了凉城,赤炎熙已感疲惫不堪。
于是到了客栈就一头栽进了床褥里。等赤炎熙醒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睁开眼,眼前依然是一片漆黑。
“主子醒了?”头顶响起轻轻的声音。
“恩!”赤炎熙淡淡的回了句。
朱凛刚要起身,却被赤炎熙突然抓紧。
“等等!”
“……”朱凛便重新躺了回去。赤炎熙将头枕在他的胸膛上,听着那苍劲有力的心跳。
“上午的时候……为什么,要打断我?”赤炎熙淡淡的问道。
“属下不敢!”
“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
“其实,所有人都在避讳五年前的事!这事,我知道!”
“……”
“只是,我不明白……五年前的事,要论起来,我其实都是记得的,只不过在最后的那几个月里,记忆就变得零零碎碎
,模糊不清,无因无果!虽然只是很小的一部分记忆,但是好像忘记了很重要的部分,怎么也想不起来,非常的,不安
……”边说着,他的手紧紧地攥住了朱凛的衣襟。“而那个梦,也是从五年前开始的……我在想,会不会,我梦里的那
个人,就是我忘记的最重要的部分……”
“……”
“朱凛……”
“是!”
“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好么……”不同于往日的冰冷,此时的赤炎熙,语气变得悲伤,无力,像是一个失去玩具的孩子
,渴望着别人将那个心爱的东西还给自己。
“主子……属下遇见您的时候,您已经失忆了……”
“可是你,知道吧!不然,你上午为何要打断我?”
“属下,只是在催促主子赶路罢了!”
闻言,赤炎熙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他猛然坐起身,愤怒的看向朱凛。
朱凛立刻起身跪在他的面前,弯着腰,低着头,这样的姿态看在赤炎熙眼中更是火大,他揪起朱凛的衣襟,让他的头抬
起,与自己对视。
他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从第一眼见到他起,心底就喜欢这双眼睛。很干净的眸子,里面的光点,总是一闪一闪的,没
有一丝杂念在里面,纯净无痕,永远都没有波澜,平静极了……
可是,有时候也恨透了着双眼,因为,在那双眼睛里,永远都找不到答案,太平静了,什么也没有……
赤炎熙看着他的眼睛,看着那个一沉不变的眸子,脸色又低沉几分。
“朱凛,你到底在想什么?”
“属下,什么都没有想……”
“……”
“……”
僵持了半天,赤炎熙才放开了手。朱凛的头又低了下来,看着这样的他,赤炎熙握紧双拳,猛的扑进他的怀里。
这下,朱凛愣住了。
赤炎熙收紧手臂,紧紧抱住他的腰。
“不管你想什么都好!你只要记住我们的约定就好!不然,我会亲手杀了你!”
“……是!属下绝对不会背叛您,永生相随……”
来凉城的第十天,赤炎熙坐在凉城太守府的官堂上,眼前的书案上摆满了各种书卷,印条,官章和账本。
眯起眼打量着眼前的东西,然后伸出手将所有的东西全部推倒在地上。
安静的大堂只听见“乒乓”的声响,两旁的人眼睛也不眨一下。
大堂中央穿着囚服青年男子,身上皆是血痕,颤颤巍巍的趴在地上,连双手都是发抖的。
“你还有什么话说?季大人——”
“小的,认罪!”半响,男子颤颤的开口。
赤炎熙冷哼着,“给他画押!”
“是!”一旁的朱奴立刻上前,让男人在白纸上印了手印。
“小的有一个请求……希望四少爷能答应!”男子又战战兢兢的说道。
“你还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赤炎熙冷冷的看着他,满脸的鄙夷。
“……”
“你说!”
“谢少爷……小的所犯下的罪过,都是小的一人所为,家人毫不知情,希望四少爷能放了小的的家人!求您了!”
“不可能!”赤炎熙毫不犹豫地说道,“贪污官银,垄断盐运,随便一项就是满门抄斩,你季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你一
条贱命凭什么来抵这几百次的死罪?”
“求您了!小的的家人,真的不知情啊!”
“够了!带下去!”赤炎熙打断他,挥手将他退下。
朱奴们上前将季名奕从地上拉起往外拖,地板上印出一条长长地血痕,男人歇斯底里的哀求着,越是将他往外拉,他的
后将嘶喊声就越是高亢。
男人已经被拉出了官堂,声音却不曾间断,最后,哀求变成了谩骂……
“混蛋!赤炎熙,你这个混蛋……”
“混蛋!你不得好死……”
“什么狗屁炽阳,都是狗屁皇帝养的狗,狗……”
“你算什么为民?你这个没良心,没心没肺的魔鬼,有娘生没娘养的孬种!混蛋,混蛋!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谩骂声在天空里不断回响着,赤炎熙颜色没有丝毫动容。
许久,他口中淡淡吐出四个字。
“即刻斩首……”
……
……
第23章
“谢四少爷不杀之恩,谢四少爷不杀之恩!”
已经离开那乡村的小屋许久,小屋前的老人家和几个年轻的姑娘小伙还迟迟不肯回去,对着远去的一行人两眼婆娑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