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打算怎么办?”
“他依旧是我的宠物猫,我会对他好,可是我不会因为他放弃剩下的人生,他只是一只我喜欢的猫。”
“始乱终弃。”
“我哪有?”
“随便你。”商洛无语地喝光最后一口酒,“还有什么事?”
许明扬靠近他的耳朵低声说,“跟你讨教一点男男的经验。”
“我不想助纣为虐。”
“那事后的经验总行吧?”
“他还小,你就不能管好的你下半身吗?”
经过清洗和护理,三天内那里都痛痛的,豆豆对这件事心有余悸,都不敢再和许明扬睡一张床,见到他就躲起来,尽量
避免和他碰面。反倒是许明扬,态度明显起了变化,在家的时间增多,时常坐在客厅沙发里看电视,有电话来约他出去
,一一推掉。
豆豆是饿了,轻手轻脚绕过沙发去冰箱找吃的,结果里面除了一盒生鸡蛋和几罐啤酒,什么也没有。一只大手从背后突
然横空出现,把冰箱门关上。
许明扬把下巴抵在他的肩膀,“想吃什么,我去买。”
豆豆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耳边传来的热气让他心慌。
“牛油果味的猫粮?嗯?”
知道他是在开玩笑,豆豆更窘迫了,蚊子叫一样嘀咕,“我不知道。”
“你等等。”许明扬出去了,豆豆对着空空的屋子坐立难安,身上还留有他的热度,空气里到处都有他的味道,怕他回
来,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又担心他不回来,留自己一个人。
许明扬很快拎了两碗粥回来,摆在桌上,“过来吃啊,商洛说喝粥好消化,对你身体好。”见他傻站着不动,许明扬抱
他侧坐在自己腿上,亲手喂他。
吃完收拾好,又抱他坐沙发看电视。
电视演的什么豆豆不知道,他只知道许明扬的胸部贴着自己的后背,在他笑的时候,胸腔的震动传递到他身上,呼吸的
起伏也能清晰地感觉到。
暖气一定是开太大了,头脑晕乎乎的,豆豆不知不觉靠着那个胸膛睡着了。
眨眼又一个月过去,许明扬毫不吝啬自己的温柔,百般的疼爱大不同于从前。下班按时回家,也不出去夜游,早上起来
准备好早点看着他吃完才走,还买了游戏机给他解闷。
那件事居然能换来主人对他的关注对他的好,豆豆觉得就算再痛一点也没关系。
从来到这个家开始,就一直渴望得到他的温柔和宠爱,得到的却只是忽视和孤独,他的世界里只有许明扬,不管许明扬
对他做了什么,他都没的选择,可是现在许明扬选择给他宠爱,他欣然接受,更怕丢失这份宠爱,其实他要的很简单,
只要他摸摸自己,抱抱自己。
豆豆现在营养充足,长得更是飞快,个子像雨后春笋一下就窜了上去,到许明扬的肩膀。变化的除了个子,身体的某个
部位也开始蠢蠢欲动。
一个经常出去玩的人,让他宅在家里陪宠物猫,不和其他朋友出去,一个月已是太长的时间。
这天晚上,两人都洗过澡,穿着睡衣,豆豆窝在许明扬怀里看电视,电话突然响了。
说了几句,许明扬露出拗不过对方的笑容,说道,“好,我换身衣服就出来,是在老地方吗?”
挂了电话,许明扬果然开始去衣柜挑衣服。
豆豆从床上爬起来,到户外拣了块锋利的石头,卷起裤管,从膝盖一路往下划拉,划完一条腿再换另一条,接着划了两
条小手臂的内侧。把石头丢掉,衣服理好,蹲下身把头往金属封边的楼梯上用力一磕,此时听到楼上的动静,他趴到地
上。
平稳的脚步一下变得急促,许明扬几乎是飞下来一般,“你怎么了?”他翻过豆豆的身体,见他头脸都是血,紧张而又
大声地问,“怎么会这样?”
许明扬皱紧的浓眉,让豆豆以为他是在生气,小声地说,“我想喝水,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了。”
抓住他的手臂把他扶起来,豆豆痛呼出声,许明扬捋开他的袖子就看到两道长长的伤口,“还有哪里痛?”
“脚上……”
许明扬蹲下来,卷起他的裤脚,皮肉狰狞地翻开,都快看见骨头了。
“我带你去看医生。”他当机立断打横抱起他,开车前往医院。
消毒药水涂抹在伤处,刺骨的疼痛让人难以忍受,许明扬握着他的手在一旁安慰。医生闲聊着分散豆豆的注意力,问他
怎么来的伤啊,家住在哪里啊,几岁了之类的。
完事后,医生单独叫出许明扬,“这种伤口不像是摔出来的,你是他的监护人吧?现在的小孩子多少都有些叛逆,心理
有点问题,就容易做出自残的行为,你要多注意点。”
许明扬没有直面和豆豆说起这件事,他觉得医生对伤口的判断应该不会有错,可要说到什么心理问题,一只吃饱穿暖的
猫还能有什么心理问题?
暗暗观察了两天,也没看出他有什么异常举止,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第三天,许明扬也没有出门,却有一名女子前来造访。
他们两个上了二楼的卧室之后很长的时间都没有下来,豆豆变成猫敏捷地爬上房子旁边种着的香樟树,有一棵的枝干正
对着许明扬卧室的窗口。
黑夜里,他的双目炯炯发光,目不转睛盯着窗户里床单上赤裸胶着的两具人体,恶心的感觉一阵阵从胃里涌上胸口,不
想再看却迈不开脚步,浑身僵硬得和脚下的树枝一般。
豆豆知道,许明扬是一家服装公司的设计师兼艺术总监,经常会和各路模特打得火热,这段时间,都是豆豆在洗衣服,
他想为许明扬做点什么,从他衣服上不同气味的香水就能分辨。他知道他晚上常要出去和同事朋友泡吧喝酒,缓解工作
压力,或是庆祝热闹一番。那是他的世界,豆豆窝在这栋房子里,与他的世界是隔绝着的,他绝对走不进去,也不愿意
那个世界的人走进这栋属于许明扬和他的房子。
可是,还是有人来了,他没有主张赶别人走,没有资格,没有权利。
豆豆默默地爬下树,变回清瘦的少年,穿好衣服,推门走了出去。
闲逛在大街上,没有目的地,没有方向。
“我身上真的没有带钱!”
“没有?那就怪不得我们了!”粗鲁的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