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巴掌大小的小人儿。皇甫君庆把他捂在心上,安抚他:“马上就好了,没事了。”
马车忽然停下来,外面有人通报:“老爷,有个人求见您……”
“不见。”皇甫君庆皱眉,该死的家伙,别把小野菊颠到了。
“这位老爷,在下姓莫,名灯,我是一名大夫,并无恶意,如果可以的话请顺道捎我一程好吗?”
皇甫君庆略微想了想,道:“让他上来。”
那自称大夫的人很快就进了车厢,皇甫君庆看了他的脸,只觉得眼前忽然明亮了许多,快要让他睁不开眼来,居然会有
这样美丽的人。
“我这里有一个病人,你只管看病,不许张声,否则我杀了你。”皇甫君庆小心翼翼地把小野菊托在手心里交给那大夫
。那大夫微笑着点点头,看见小如手掌的人儿也并不吃惊,只是借过来,粗略地看了看,便道:“他的真身伤了呢。”
皇甫君庆神色凝重:“你是什么人?”言语间一柄锋利的匕首已经滑出袖子。
大夫举起双手表示自己的无害:“家父沉醉道学,我自小耳濡目染,也略懂一些,这个小娃娃一看便知不是寻常人,我
察觉到他身上的灵力虚弱,所以才断言……”
皇甫君庆屏息打量他,眼前这人不简单,但又感觉不到他身上有半点恶意,便稍微放下心来:“他的真身在洛阳某处,
很安全,怎么会受伤。”
大夫摸了摸自己尖削的下巴:“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是花妖吧。花妖不能离开自己的真身,不能离开土地,但世间有
一种木头,千万年被天地灵气所滋养,用这种木头做成的盒子,能保护放入其中的妖精的生命,花妖也能把真身放进去
,就可以带着这个盒子四处走动而不会枯萎死亡。”
皇甫君庆在车厢里翻了翻,果真在那堆被子底下找到了一个不起眼的木盒子。那大夫接过盒子,小心地打开木盖,里面
是黑漆漆的一片。
“能否借你的血一用?”大夫问。
皇甫君庆立刻拿匕首割开自己的手指,大夫用木盒子接住流出来的血,那盒子渐渐发出红色的光,过了好一会儿才消失
。
“小心照顾他,很快能好起来的。”大夫如是道。
皇甫君庆继续把小野菊护在心上,对大夫道:“你是要去往何方?”
大夫道:“我四海为家,走到哪便去哪。”
皇甫君庆道:“跟我走吧,我不会亏待你。”
那大夫颔首,微笑道:“那我就不推辞了。”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小野菊清醒过来,挣脱了皇甫君庆的怀抱落在车厢里化成寻常人的大小,朝皇甫君庆眨巴眨巴眼睛
:“去京城?”
皇甫君庆把他重新拉回自己身边,摸摸他的额头,摸摸他的脉搏,终于放下心来:“嗯,去京城。你觉得不舒服么?还
有哪里痛?”
小野菊凑过去亲他的嘴角:“不难受了,可是有点晕。”
皇甫君庆让他躺在自己的大腿上,拿被子为他盖好:“睡一会儿。”
小野菊听话地躺下,小短臂缠着皇甫君庆的一条手臂,道:“我的木盒子呢?……那个很重要的。”皇甫君庆抚摸他的
脸:“我给你收好了。”小野菊郑重地嘱咐:“不可以弄丢哦。”真正要躺下的时候,忽然看见车上多了个人,吓得啊
了一声,飞快地坐起来。
“你好。”那人笑起来十分好看,像春风吹开了百花。
“你怎么会在这里?”小野菊又感激又好奇。
大夫笑得眉眼弯弯:“我给你治病呀。”
皇甫君庆警觉地对小野菊道:“你认识他?”小野菊清澈的眼睛看着他:“认识呀,就是这个人给我木盒子的。”
皇甫君庆盯着那大夫,大夫也看着他,完全不被皇甫君庆忽然凌厉起来的气势压倒。
小野菊还想跟那大夫说话,挣扎着要爬到他身边去,皇甫君庆用力按住他,低声道:“先睡觉。”
小野菊看了看那大夫,又看了看皇甫君庆,乖巧地伏在皇甫君庆身边,合上眼睛睡觉。
车厢里很安静。
皇甫君庆不时摸摸小野菊的额头,探探他的脉搏,看看他有没有异常,也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去打量那个从头到尾都表现
得很让人如沐春风的大夫。
这莫灯是个极美丽的人,可能十个姚黄的美丽叠加也比不上他。到底是怎样生出来的容貌呢,居然美得不能找任何词语
去形容。他的衣着和装饰看似普通,但识货之人一看便会惊叹着用料的上乘。举手投足散发的气质也绝非寻常之人,比
任何达官贵人都高贵。
爱美之心人人皆有,即使这美丽潜藏着不可确定的危险,皇甫君庆也还是愿意把他留下来。管这莫灯想做什么呢,只要
不危害到他和小野菊就好。
马不停蹄地走了一整日,终于到达一个小城镇,在日落之前住进了客栈。
小二搬了木桶和热水过来,皇甫君庆剥了小野菊的衣服,抱着他一起浸入热水里,洗去一天的疲惫。小野菊很快醒来,
手脚扒着皇甫君庆,用光溜溜的身子去蹭他,皮肤被热水烫红,黑眼睛越发湿润。
“京城比洛阳好吗?”
“比洛阳大,比洛阳热闹。”
“以前在山上听过路的人说皇宫在京城,是最恢弘美丽的殿堂,我想看看。”
“嗯,想住哪里都可以。”
“我要在皇宫最高的地方唱歌。”
“好,唱歌。”
“我要……”
“好。”
……
第六章
两个洗完澡之后,让小二来布了饭菜。恢复精力的小野菊连吃饭都不安分,一会儿在房间里东摸西摸,一会儿又跳到床
上打滚,或是爬到窗边大声唱歌,又爬到桌子底下抱住皇甫君庆的大腿。
皇甫君庆又好气又好笑,不知道要怎么教训他才是。把他拎到自己腿上,一口一口地喂他,偏偏这家伙不知好歹,这个
不愿意吃,那个不喜欢吃,一顿饭下来弄得皇甫君庆心力衰竭,几乎想掐死他。
类似的事情他没有做过多少次,现在做起来居然也很顺手。小野菊兴致高昂地填了一肚子,在皇甫君庆的监督下洗手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