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干杯中最后一口咖啡,司徒御雪伸出一根手指敲敲桌子,微笑道,“我要你在毕业后,永远为任氏效力。”他特意调查过裴然的身世,很欣赏这位年轻人努力勤奋的做事态度,也很看好对方在舞蹈上的才华,所以才决定在关键时刻帮他一把,毕竟对于投资者来说,投资人是收益最高的项目。
“好!”完全没给自己留任何思考的余地,裴然立即同意了这项条件。
看看时间,司徒御雪站起身,交待道,“三日后,我派车去接你,至于协议,在登机前会交给你。”
“谢谢您!司徒先生。”紧随对方站起身,裴然深深地向司徒御雪鞠了一躬。
完全不在意地挥挥手,司徒御雪转过身,边走边丢给裴然最后一句话,“加油!”
站在机场大厅,陆彦拍拍即将离去的朋友肩膀,微笑道,“祝你一路顺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昨晚从司徒御雪口中得到消息时,刚舀到舞坛大会冠军的他惊讶到失语,缓过神后,他立即问清朋友启程的航班,亲自跑来送行。
“谢谢。”主动伸出双臂抱紧朋友,裴然强忍呼之欲出的泪水,用力地点点头,“我会努力的,来不及参加你夺冠的庆功宴,真是遗憾。”
“没关系,等你学成归来,可以请我。”陆彦使劲儿拍拍朋友后背,被离别情绪感染的他,哽咽道,“好好照顾自己,还有熙熙,保持联络。”
“一定!”裴然松开手,面对面地看着朋友的眼睛,保证道,“你也加油,千万别被我追上。”
陆彦闻言,大笑着狠锤一下对方胸口,自信满满地肯定道,“放心吧,绝对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出国学习,对于此事的裴然来说,是最好的安排,很多事是需要时间来沉淀的,尤其是感情。“二哥会在那边为你提供最基本的生活保障,不要有太大压力。”
“嗯。”点点头,在来机场途中,刚刚在合约上签过字的裴然,自然知道对方的安排,他只能用加倍努力,去回报司徒御雪的恩情。“我这样一走,蒋天晨那边……”
“这个你不必担心。”陆彦笑道,“二哥会处理妥帖。”
展露出安心笑容的裴然再次点下头,从管家手中接过孩子,小心地抱好,和念书时一样,背着一只简单的帆布包大步走进候机大厅。
回到家的蒋天晨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傻傻地盯着桌上摆放的宝蓝色锦盒,盒中的铂金戒指孤零零地泛着银光,清冷的色彩好似这个失去温馨的家,“你到底还是选择了离开。”死死地握紧锦盒,痛苦万分的他崩溃地抱住头,用力地撞向桌子。
自命风流的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为一个人的离去而心碎。在酒吧第一次遇见裴然,他就隐约感觉到,眼前的少年和自己以往厮混的人截然不同,对方身上那件朴素的白衬衣,在他灯红酒鸀的眼里是那样的耀眼,纯洁得让他嫉妒。
想要看看纯白之下的色彩,一时间,邪念战胜了他的良知,特意向酒保打个暗号,故作绅士的他彬彬有礼地提出请对方喝杯酒,然后在裴然神志不清时,抱进了早已准备好的宾馆套房。
青年的身体白皙而纤瘦,更有让他意外的惊喜,那天晚上,蒋天晨只记得自己陷入一片疯狂,不知节制地索取着对方的身体,那抹白,终于因为他,染上了其他颜色。
“裴然……裴然!”疯魔般地嘶吼着爱人的名字,急红眼的蒋天晨丢开戒指,拼命地找寻对方留下的蛛丝马迹,除了母亲,这是唯一一个真心爱过他的人,就算是挖地三尺,他也要把人找回来!
调出小区所有的监控录像,问过所有与之相关的目击者,几日后,掌握到线索的蒋天晨怒气冲冲地拨通任藏的电话,毫不客气地直接问,“司徒御雪在哪?”
早有准备的任藏淡定回道,“研究所,最好别去。”裴然的事他是知道的,既然自家哥哥肯出手,那么事情的结局注定是无法改变,要是蒋天晨真闹上门,依照司徒御雪的脾气,只会让朋友的处境更难堪。
得到消息,早已听不进任何忠告的蒋天晨立即丢下电话,抓起衣服疯似得跑出门,开车一路狂飙到研究所门口,像个抢劫犯般冲进办公大楼,可还未等他靠近对方办公室的门,就被一早守候的专业保镖拦住去路,“放开我!我要见他,放开!”
“哟,这大清早的谁这么吵。”办公室的门被人自里面推开,打着哈欠的司徒御雪双臂抱胸,斜斜地倚在门旁,颇为不屑地瞥眼如同狂兽般咆哮的蒋天晨,嘲讽道,“来得比我想象中还要快么,呵呵。”
“裴然在哪?”自从见到人,蒋天晨就反反复复地大吼这句话。
“你想知道?”好像听到什么的司徒御雪扭过头,向办公室里瞄了一眼,几步走到被押住双臂的蒋天晨面前,坏笑道,“是要付出代价的。”
“你说!”几日未睡的蒋天晨瞪大红着的眼,毫无畏惧地问。
冷笑一声,原本神情柔和的司徒御雪瞬间变得阴沉狠辣,扬起残酷的微笑,附在对方耳畔低声道,“打残你一条腿,我就告诉你,怎样?”
打残而不是打断,闻言蒋天晨抬起头,死死地盯着对方,坚定道,“好,一言为定,这是我欠他的。”如今别说是一条腿,就是要他命他都毫无怨言。
“话还没有说完,你急什么?”司徒御雪摆弄着手上的戒指,继续道,“我可以告诉你他在哪,但不允许你去见他,一旦我知道你违反约定,那么你就永远都没有再见他的机会。”
知道却不能见,蒋天晨整个人都怔住了,最后咬牙切齿地保证,“我答应你。”
对手下使个眼色,司徒御雪转身快步走进办公室,嘭地一声关严门,过一会儿再出来时,舀着一张纸走到满面痛苦的蒋天晨面前,像看一只丧家犬般欣赏了一遍对方的窘态,故意用脚踢踢那条刚被打断的腿,在蒋天晨的闷哼声中把纸条丢到地上,“记住你今天的承诺。”
强忍剧痛的蒋天晨拖着残腿,艰难地爬向远处的纸条,像抢夺珍宝般地一把抓在手里,嘴中念道,“裴然,我会守着你……”哪怕你永远都不会回到我身边。
“不会太过分?”坐在吧台椅上的男人转过身,举着手中的杯子递到司徒御雪面前,“毕竟是别人的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