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当我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完全控制不了自己了。”那段被恐惧和犹豫折磨的日子,我觉得再也不想去回忆。
“哥,我们会下地狱吗?”
“我们不信教,哪来的地狱给我们下。即使有,我们一起。”
我不知道这是在安慰他还是安慰自己,被子里,我们的手十指紧扣着。而一旁的书桌上,两双米色的手套整整齐齐地摆在一起。我想,也许什么事情都是老天老早定好的。我是GAY无所谓,我爱自己的弟弟也无所谓,只要,我们是相爱的。
几天后,我爸妈回来了。
知道我和林小蕾分手的消息,二老脸上难掩失望的神色。
“怎么分了?我们走之前不是还天天粘在一起吗?这小姑娘挺不错的,长的好看,人也乖巧,你不要人家,还是人家不要你啊?”我妈叹着气说。
“我看是人家不要你儿子。他这么大个人,还是小孩脾气,连乐杨都比他懂事。我看啊,小蕾是被他气跑的。”老爸皱眉抽着烟。
一旁的乐杨听到爸爸的话,不知不觉低了头。
晚上,锁上门后,他问我,“哥,如果舅舅舅妈知道了我们的事,怎么办?”
我把他拉上床,双手抱着他,“他们知道了,我也还是要和你在一起。”
乐杨任由我抱着,在我耳边轻轻地叹气,“我们以后会怎么样?”
我吻住他的耳垂,“以后,等我毕业了,能养活自己养活你的时候,我们离开上海,去别的地方,然后跟他们说,我们找不到女朋友,不想结婚。”
乐杨还是一脸认真,“他们会怀疑吗?”
我却已经被他的耳垂弄得浑身发热,“怀疑什么,不结婚的人多了。”
“可是,我不想离开上海。”乐杨底声说。
“那就不离开,工作了自己在外面租房子住好了。”
“还有很长的时间……哥,我真怕……”乐杨还要说什么,但我已经控制不了自己了,喘着气轻轻咬住了他的唇。
“什么都别想,我不会让他们知道……”
我尽量控制着自己不发出太大的声音,慢慢的拥着乐杨躺了下去,然后轻轻踢掉了脚上的拖鞋。
身下乐杨也因为我的逗弄而开始呼吸急促,有了反应。
这个时候的他,温顺而青涩,躺得直直的任我在他身上摩擦。他的身上总是散发着淡淡的奶香味,我忍不住将脸整个埋进他的颈窝,想要寻找那香味的来源。他微微仰起头,下巴在我的发间摩擦。
从颈窝慢慢往下,细而直的锁骨撑着皮肤时隐时现,我的乐杨真的很瘦。我翻过他的身体,尽量让自己的每一个动作都变得轻柔。
我的手指慢慢撑入他臀间的缝隙,找到了那个小穴。和第一次一样,他浑身一震,轻轻地“啊——”了一声。
我被那声音惹得全身气血上涌,手上的力道忍不住又加了几分,他跟着又是一叠连声地轻唤。我不由俯下身体,紧紧压住他,在枕头的一侧找到那声音的源点,吻了下去。然后,乐杨的声音被吻得只剩了模糊的喘息。
我一边吻,一边继续扩充着那个小穴,直到它将我的手指整个包含住才慢慢地抽出来,试着放进第二根……
下身已经快要爆炸,我跨在了乐杨的身上,坐直了起来,轻声说了句,“杨杨,我要进去了……”
身下,乐杨把脸埋在了枕头里。我的欲望对着他身下那个经过扩张的小穴,一点一点的向里探索着,那是属于我的领地,那里有我爱的人特有的温度和触感……
乐杨的肩膀随着我的进入整个弓了起来,嘴里却压抑着不再发出一点声音。
他的隐忍却让我有了想要掠夺的疯狂,于是,我的身体,按照它想要的节奏,开始律动,夹杂着双层床暗哑地吱呀声,一下又一下地撞击……
这样的时刻,整个世界就只有我们两人。
我们两人的世界被一道锁安全地保护了起来。
没有父母,没有亲友,没有世俗的伦常,没有对未来的迷茫和忧虑……
我把手轻轻地盖在了乐杨抓着被角的手上,然后,紧紧握住了它。
只要,我们是在一起的。
表弟(二十五)
但事实是,我们仍要分开。因为,寒假来了。
那天,我和爸爸去火车站送的乐杨。
本来,我死拖着想乐杨过完小年再回家,可他说他怕妈妈太想他,因为从小到大,他们从没分开过这么长时间。
我拗不过他,只得听他的。想想他们孤儿寡母的,大概感情是会更深一些。反正,寒假也就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乐杨还是要回到我身边。
但真的到了火车站,我就后悔了。
下午六点的车,我们五点多到的车站,天已经全黑了。
从爸爸的车上下来,我立即被火车站门口的阵势吓到,那一地或蹲着或坐着的人难民般填满了大门前的每个角落,长龙样的队伍弯了九拐十八弯龟速前进。放假的学生,返乡的民工,探亲的上班族,一个个手上拎满东西被武警指挥得战俘般面无表情地向前挪步。那一刻,我真实地体会到计划生育政策的必要性。
好不容易被人潮推着进了站,候车大厅再次让我震惊了。
从门口忘去,里面黑压压一片,原本一排排凳子分出来的七八个通道完全被人群吞没。大人的交谈声,小贩的叫卖声,小孩的哭喊声,混杂着无良烟民吞吐的缭绕浓烟,整个候车大厅像个闷罐头般,让人透不过气来。
乐杨只带了个简单的旅行包,清瘦的身体在候车大厅的人潮中显得那样单薄。我真担心他一个人要坐四十个小时的火车,路上会不会出什么问题,毕竟他才是个高中生。
大厅里的空气糟糕到极点,看乐杨的脸色有点泛白,我忙拉着他死命地往靠窗的地方挤,不要说他,我都快受不了那味道了。路上他差点被一件行李绊倒,我一皱眉,顾不得身后的老爸,一手把乐杨揽在了怀里,搂着他推开一拨拨的人,朝有新鲜空气的地方赶。
就在快到窗前的时候,大厅里的广播“叮”地叫了一声,然后一个女播音员的声音响起,“前往齐齐哈尔的1342次列车现在开始检票,请做好候车准备。”一时间所有的人潮猛地涌了上来,我们被拥着完全不能自己掌握方向,只得跟着往前走。回过头,老爸已经不知道被挤到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