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别怪我多嘴,不过看到杨大哥看你的眼神,我总觉得有点儿不安。”
“不安?为什么?”
“他的眼神…太专注了,甚至可以说是…狂热,让我有点毛骨悚然,可能这么说不太合适,但我总觉得人太过于执着某种事物或某个人就会很偏执,如果你们一直这样好倒是没什么,可如果有点儿什么其他问题,那…….”
我仰头想了想,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南的眼神好象一直是如此罢,他确实很在意我,但并不象成杰所说达到了什么狂热的地步,或许成杰接触的人多是平淡如水型的,见到南这样热情的外向的难怪会吓到他了,也或许是成杰太过关心我,怕我再受到什么伤害,所以才会这样担忧罢。
我笑着拍了拍成杰,“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不过别胡思乱想了,他只是不太擅于控制自己的感情,没你说的那么可怕。”
“不是那样,我觉得……”
“好了好了,亲爱的小弟,你不累吗?今天跑了一天了,去睡觉吧。”看到他明显不满意我敷衍的说辞,我换了正经面容严肃地说,“我们都是成年人,不管以后怎样,都会理智处理感情的问题,没人会为了爱或不爱的问题而要生要死的。相信我,好吗?现在可以去睡了吗?”
成杰无奈的摇了摇头,一副不听老人言的模样,又引来我一阵轻笑。他乖乖地去睡觉了,我也换衣洗澡,准备睡觉。
躺在床上,一时倒睡不着,想着杨南,心里觉得暖暖的,或许应该是这样的吧,放开自己,才能真正感受到别人的关心,而不是一味的在别人的付出中患得患失,让两个人都抱着一颗不安的心。
日子就这样向前滚动着,平淡中又夹杂了些许甜蜜。我和杨南虽然没有在同居,却意外的体味到了我们刚刚同居时,甚至比那时感觉更亲密的一种关系。我努力地继续着我的改变,试图让他感受到他已真正进入到我的生活中来,而他也极少再说一些会让我感觉不被信任的话。我常想,如果这样的生活可以一直持续该有多好。
“文哥,听说了吗?明天晚上我们和发行部的人一块吃饭,黄编的话,他们就是我们多接触读者的桥梁。”
我咽下嘴里的饭菜,没说什么,心里有些忐忑,杨南是必要去的吧,还从未试过和他一起出现在同事面前,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认识一下也不错,和社里各部门多联络联络,也好打打知名度。”边云笑着接了王冬的话。最近不知怎么搞的,边云似乎已经和我们很熟络了,吃饭什么的总是有意无意找我和王冬一起,我倒也无所谓,反正做同一个栏目,谈稿子时也常在一起,开始只怕王冬会觉得别扭,毕竟他曾说过对边云微有芥蒂的话,可是现下看来,却是我多虑了,他们在一起倒相谈甚欢。
“不过,说实在的,我不是太喜欢那帮哥儿们,太油了,跟我们就不是一路人。”王冬略有微词。
我一笑,“还好吧,作发行的自然不能和我们一样,毕竟接触各色人等,要圆滑很多。反正又不是让你长期共事,不过是偶尔去听听意见罢了。”
王冬笑笑,低了头吃饭,也不再说什么了,我暗叹了口气,也不再说什么。真的不一样了,和王冬的关系有了种微妙的变化,他不再象从前那样无所顾忌了,而我也跟着变得小心翼翼。不得不承认我是有些失望的,至少我以为这变化不该来得这样快,可毕竟他是年轻的吧,心里有了想法会自然而然的反映在行动中,他自觉我不再是以前那个毫无利益冲突的文哥了,而是可决定他是否合适担任一个重要栏目的教导者,所以大概再不会对我象从前那样亲近的没有上下了吧。
“王冬是不是怕喝酒喝不过他们啊?”边云开着玩笑,缓着气氛。
“开玩笑,我的酒量你还不知道,就算他们天天练,也未必喝得过我。”王冬的豪言壮语让我们都笑了,能喝酒也是王冬的长项之一,他最恨别人说他不能喝。
若是平时,我大概会调侃他不要这样嚣张,小心人外有人吧,可是这种时候,我只是笑,什么也没有说。
“嗯,你的酒量是不用说了,我比不过,不过想想,好象还没见过成煜喝酒呢,怎么样,能喝多少?”边云笑着转头向我。
我摇了摇头,“我不喝酒。”
看他俩诧异的样子,解释说,“过敏。”
“哦……”两人都不约露出怜悯的眼神,我颇觉好笑,在他们眼里,男人不能喝酒,大概是很没面子的一件事吧。岂不知很多男人喝醉了酒更没面子,轻则胡言乱语,重则借酒装疯,千姿百态,叫人忍俊不住,心里又有些微的鄙夷。
“到时要有人拼酒,可就靠你们冲在最前线了,我这样的老弱残兵喝点果汁算了。”我笑嘻嘻地将重担交给了他们,笃定明晚会有类似的“节目”,发行的人如杨南这样的,绝不会只老老实实地坐着吃饭交流什么的,要他在饭桌上咬文嚼字跟人谈杂志,他大概都会就着酒喝下去,想到这儿,我又觉好笑。杨南极少在我面前喝酒,但我却知他酒量颇大,还需提醒他明晚不要太过了,省得生出些麻烦。
“小文,周末有空吗?来我家吃个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