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升月沉(穿越父子)----月曜【完结】(38)

2019-06-11  作者|标签:


迅速的解下身上披着的雪狐裘皮大氅,他提了常年随身的乌木药箱,悄悄往蟠龙殿而去。
“瑾儿,等等我!”回过神来,沈昀在后面大喊一声,也匆匆追着他去了。
一脚踏进蟠龙殿,澹台瑾便被冲鼻的药味弄得皱起了眉头——这宫中的太医还真是夸张,什么样的药都敢给皇帝吃,从气味上辨别来看,皇帝这几天吃的药都够写一本《本草纲目》了。龙床被明黄的帐幔遮挡起来,仅能从微弱的呼吸上判断出上面正有人睡着。越接近那张大床,他的心里便越是七上八下,翻江倒海。不详的预感好似跗骨之痈,紧紧的缠住他。之前几次三番的询问,寒瀛洲都不肯告诉他具体的情况,只是含含糊糊的说皇帝病了。
这样的状况更加让他心里没了底。回身对沈昀摆了摆手,示意对方去大殿之外等候。他独自一人接近龙床,慢慢的挑开了帐幔。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扑鼻而来,说是香气却又不恰当,那是一股令人欲呕的腥甜,好像是参杂了血液的味道。澹台臻只身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靠坐在一个柔软的填充了鹅毛垫子上。手中端着一个茶盏,那股令他感到极端厌恶的味道就是从那茶盏里散发出来——里面是绛红的,新鲜粘稠的血,澹台臻的嘴唇因为血的颜色,而染上了一层妖冶的红,再配上那张面容——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魔魅之美。让他想起传说中一种以吸食人类血液为生的魔物。
“父皇?!!!”一声惊呼脱口而出,手中的药箱险些落到了地上,他扑上前去,抢过那人手中的茶盏仔细一嗅,不错,果然是鲜血。
“呦……是瑾儿。”勾起唇角那男人微笑的向他打了个招呼,仿佛他们并未一别七年,而是早上才刚刚见过面。“来,上来,让父皇抱抱。”说罢,身子微微向里挪了一挪,空出了一块地方,手掌随意的拍了拍床铺,示意对方脱掉鞋子上来。
“父皇……”不同于寒瀛洲,这个男人的面容与七年前一样,未有丝毫的改变,似乎岁月格外青睐于他,所以并未在他身上留下时光的刻印,反观寒瀛洲,明明只比他大了两岁,眼角眉梢却已经显出沧桑的痕迹。“父皇,你怎麽……”
“这个?”端过那个乘着鲜血的茶盏凑到嘴边一饮而尽,澹台臻轻描淡写的笑笑道:“不喝这个父皇会死呦~”口气轻松的仿佛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看看你的手,这么冰,来父皇给你暖一暖。”将它冰凉的指尖包裹在手心里,随即宽大的手掌带着那纤长的指,覆到了温热光裸的胸膛之上。
“父皇!”紧紧覆于胸膛上的手,隐隐的感觉道那胸腔之下不一样的躁动,动脉的血液急速的流动,伴随这混乱的杂音。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奇怪,而且不详……由于古代没有听诊器,他一个探身趴到男子的胸前,耳朵紧紧的贴覆于其上,凝神细听里面的声音——杂音,莫名其妙的杂音,竟然是两种频率,就好像有什麽寄生于其上一般……
澹台瑾不禁因自己这个想法而剧烈的打了个寒战。
“瑾儿今天怎么这么乖?”澹台臻好像对这些毫不在意,伸手解开了怀中人束发的皮绳,曲起五指,轻轻的梳过那柔亮的青丝,捧起一缕凑到唇边轻轻一吻,赞叹道:“瑾儿的头发真漂亮!”
现在不是说这些杂七杂八事情的时候吧?澹台瑾记得额头上都要蹦起青筋,可是那男人却仍旧是一副不急不缓,好整以暇的样子。“父皇,告诉我,您的身体到底怎麽了?”
“瑾儿想知道?”还是那熟悉的挑眉勾唇的动作,可是今天这个表情在澹台瑾眼中,是怎么看怎么欠扁,若非顾忌着这男人身体中不知名的病灶,他铁定一拳就挥出去。
“想-知-道!”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澹台瑾恨恨道。
“真可爱~”低低一声轻笑,皇帝俯下身吻上怀中少年的唇角:“瑾儿着急的样子真可爱,不过,还不够哦……”
“父皇,你到底想怎样?!!”天知道,他现在已经快气疯了。明明是这个男人的身体出了毛病,可是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好像热锅上的蚂蚁?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皇帝不急,急……太子?
“嘘……单是这样就不对,这个时候怎么还能叫父皇呢?唤我‘臻’。”修长的指,轻轻点上他的唇。若有若无的摩挲。
“……臻……拜托你快告诉我!”是不是这个男人因为生病所以性格大变?不,不对,他好像之前就是这幅样子,只不过现在比原先还要嚣张,放肆……邪魅……
皇帝并不答话,手指慢慢的从他的脸上一路下滑,来到腰间,孩子气的弹了弹当作腰带绑在腰间的护花铃,扁了扁嘴巴撒娇似的说:“朕,讨厌这个东西。”
恶!!!一个将近三十岁的大男人撒娇,实在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不过。不过……这个动作由这个人做起来,也并无什么违和感就是了……澹台瑾对自己的想法感到泄气,认命的解了腰间的护花铃,远远的扔到床铺的另一边道:“这样可以了吧?”他发誓如果对方的下一个要求是让他主动奉上香吻一枚的话,他铁定不再顾忌什么病灶不病灶,先把这男人扔出龙床再说。
好在臻帝是十分懂得把握时机的男人,见少年脸上已经隐隐露出忍无可忍的神色,当下见好就收,把怀中的人紧紧搂在胸前,右手抓住他的小手,带领着对方自左上方的锁骨一路下滑到肋下:“这里,这里面,住着血蛊。”
第三十五章

“血蛊??!!”竟然是蛊?!!!在南疆生活的这几年,澹台瑾也接触了一些关于蛊的知识,在他眼中看来,这门神秘的学问简直就是医术和巫术的结合体,令人毛骨悚然却又参不透其中的玄机。可是为什么皇帝身上会莫名其妙寄生着一只血蛊?“这就是你要喝……那个东西的理由?”
“是啊,这只血蛊每天会吸朕的血,一旦朕身体内没有血供给它,它便会破体而出,那时候便是朕的死期了。”
可怕!极端的可怕!虽然这事情听起来像是恐怖故事中的天方夜谭,但是真真正正发生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却让他这个自诩医术通神的人怕得浑身的关节都僵硬起来——为什么,为什么这个男人明知道这种事情还会这样从容,仿佛若无其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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