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个身影走出御书房的大门,分花拂柳而去,皇帝冷冷一笑:“瑾儿,你各方面都很优秀,唯一的缺点就是过于心软,但是为人君者,又怎能容许有优柔寡断,妇人之仁?”
“陛下,恕臣直言,殿下好像很抗拒的样子,您是否有些操之过急?”寒瀛洲皱着眉头从外面走进来道。这么多年留在二人身边冷眼旁观,皇帝对太子的心思他已经差不多看得通透,虽然是惊世骇俗之情,但是澹台臻骨子里本就是个狂傲邪气到极点的人,他并不是非常吃惊。可是凭他打小的观察,太子殿下却是一个极为仁厚,且古板执拗的人。他一旦认定的事情估计是不会改变的,即使是皇帝也不一样。但从今日太子殿下的言行就可以看出来,他对选妃一事非常抗拒,若是强行施加压力,搞不好会适得其反。
“放心,朕自有分寸。”
……哎,寒瀛洲欲言又止,终究是没有再说话,希望皇帝这次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的好。
选妃的话题在父子两人这次不欢而散的谈话之后便被搁置了下来,之后澹台瑾一直忙着筹划推行,他之前为臻帝提过的三省六部制。丞相张先刚刚倒台,朝臣中一时半刻还没有一个家族的势力能与先前张家媲美,抱着我当不成你也当不成的心态,朝廷上下的大臣们竟然分外平静的接受了丞相一位被取消,转而出现三省六部制。权力分散下去,一来方便中央集权,二来也方便安插亲信。他先前提过的科举制度已经推行了近十年,不少的平民出身的官员渐渐参与到了朝廷中的决策核心。这些人一来感激皇帝赐予他们出人头地的机会,所以各个都是忠心耿耿,二来是由科举制度百里挑一筛选出来的,所以都有些真才实学,三者他们出身平民,自然能够体会道普通百姓的苦楚,所以在这些人的推动下,大夏朝普通百姓的地位和生活状况得到了极大的改善。
一张泛黄的纸笺,被人小心翼翼的夹在一本书中,不见一丝破损折角,看得出来保护得相当认真。上面紫色的墨水笔迹已经有些褪淡,可是字迹依旧清晰可辨。
“父皇,难得你还这么细心的保留着这个。”将那张纸笺拿在手上,澹台瑾感叹了一句,这不正是他当年帮澹台臻规划的大夏朝未来的蓝图吗?其实他原本的计划是十年之内就将纸笺上规划好的东西一一实现,可是半道陡生变故,让他一下子离宫七年,所以那最后一条到现在还没有实现。
“这个东西改变了大夏朝的国运,朕不但要把它好好留存,日后还要供入太庙,让我后世子孙都知道我朝有这样一位伟大的君主。”
“父皇……”澹台瑾脸有些红,说什么要供入太庙,那不过是他总结了五千年的历史精华得出的一点儿心得罢了,如此冒领前人之功,让他着实有些汗颜“这些若是没有父皇的认可,也不过是一纸空谈。”不得不承认澹台臻是个不逊于历史上秦皇汉武的开明君主,要知道能有这种魄力,大胆的破旧立新,将原先的制度完全废除重新建立一套新的制度,需要多么大的远见卓识。要知道。历史上的变法维新有一多半是不会成功的。
古早的商鞅变法,再到后来的王安石,以至于近代的戊戌变法……那些维新派基本都不得善终,要知道他当初提出这些见解的时候,心里还忐忑不安,生怕皇帝以有违祖制,将他拖出去砍了……
“瑾儿对朕这样没信心吗?”一只温暖的掌覆上他的眼睛,皇帝的声音带着些许的笑意:“朕已经决定将瀛洲封为御史大夫,兼吏部尚书,而沈昀则是兵部尚书,至于暗部……就 交给你身边的那个萧朗。”
“父皇?”澹台瑾有些吃惊,他以为臻帝是非常讨厌萧朗的,至少那天晚上皇帝眼中毫无掩饰的杀气是绝对错不了,可是他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