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嵘看他一眼,说,“你在这里等我。”
“你呢?”
易安歌一皱眉,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景嵘抬手抻了抻肩膀,来到裂缝边,说,“我下去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预收《舰长有个白月光[哨向]》(原名《哨兵都是大猪蹄子》)
星系、强强,哨兵向导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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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尔一直觉得自己的老同学兼前室友兼现任雇主是个很神奇的人
他骄傲、叛逆、不守规矩,与穆尔约好一起闯天下,又在大学毕业前一晚消失无踪。
阔别五年,再相见时,昔日的穷小子哨兵变成了称霸星系运河的男人
坐拥上百艘商船、无数的宝藏和许许多多衷心的下属
新晋大副穆尔仰头看着站在黄金甲板上、犹如君王一般的英俊男人,愤愤地说:“当年说好穿一条裤子闯天下,现在你告诉我你是个富二代?!”
盖文·费德里克·纳尔德温柔地望着这个气成河豚的向导,说:“这些不仅仅是商船,还是帝国的命脉。”
穆尔:0.0
“我是第一顺位皇子,这些宝藏,要献给我未来的向导,现在他就站在我的面前。”盖文望向穆尔的眼神逐渐变得狂热,“我……”
穆尔举手打断他:“所以你还是个官二代。”
盖文:“……对。”
穆尔痛心道:“对你个大猪蹄子!居然骗了我那么久,老子不干了,老子要辞职!!”
第31章 改变
人类对未知环境的恐惧是与生俱来的,尤其是普通人无法探究的世界,譬如深海,譬如眼前这个仿佛无底洞的深渊。
景嵘已经将外套脱下放到一边,又将自己的手机递给易安歌。景嵘的手机居然是市面上常见的款式,这着实令易安歌感到惊讶。
但他现在已经没有心情去了解景嵘对手机的喜好,他只能站在那儿,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惊讶又无可奈何地看着眼前这个一意孤行的男人。
“别去了吧,”易安歌试图劝他,“下面顶多是地基和管道,难不成你还想飞进地壳里?别闹了!”
景嵘打量了他一会儿,说,“如果这个裂缝并不深,那我在到达尽头以后就会返回。如果它一直通向地心,这条裂缝能影响的就不仅仅是一条公路这么简单,那你觉得,到时候我能不能回来又有什么关系呢?”
易安歌咧嘴轻轻嘶了一声。景嵘这歪理说的,天衣无缝,似乎有那么一点道理,他根本没法反驳。
易安歌甩甩头,强迫自己不要妥协,一把拽着景嵘的手臂,道,“不行,不行不行,我还是觉得不妥。”
他有些焦急地道,“后一种的可能x_ing太小,如果是前一种,大可以让其他人先下去,反正也不是什么危险的事儿,你去干什么?”
景嵘静静地看着他,易安歌也毫不示弱地回瞪着,两个人对视良久,景嵘抬手轻轻拂开了易安歌,说,“你心中清楚。”
易安歌被他气得想骂街。是,我是清楚,正因为清楚才不想你下去,有问题吗?!
景嵘不再与他废话,来到裂缝边蹲下。易安歌看看远处的人群,还是说,“至少不要现在。”
景嵘一挑眉,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也看了看远处的围观群众,说,“你给我挡着。”
这话一出易安歌差点吐血。他本能地想说不,可在景嵘凌厉目光的注视下,他还是任命般挡在他身前。
“……你要是出事了,就没人给我发工资了。”易安歌背对着他,喃喃道,“至少带个通讯设备吧,你这要是折下面了,其他人是救还是不救?你就不能稍微替别人考虑一下……”
他说着,忽然停住,回身一看,原本景嵘蹲的地方已经没有了他的踪影。
景嵘已经下去了。
易安歌望着景嵘消失前最后待过的位置愣了两秒,喊过一名警员要了个手电筒,蹲过去往下照。
裂缝里漆黑一片,手电光打上去根本照不出反光,好像被地底的恶魔吞噬了一般。易安歌以前见过这种黑暗,应该说,他甚至已经对这种反常的黑暗有些习以为常了。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不希望景嵘下去。
遥不见底的深渊总能给人带来无限遐想。易安歌向下盯着,看了有近十分钟,眼前已经开始出现幻觉。他总觉得会有一双红色的眼睛忽然冒出来,等待的时间越长,这种感觉就越明显,易安歌的心开始不住地打鼓,神经也绷到了极致,随时准备面对突发状况。
其实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周围的一切平静得有些过分,他花了很长时间才逐渐镇定下来,看了看四周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然后原地坐了下来。
此时距离景嵘下去已经过了二十分钟,裂缝里一点动静都没有。易安歌竖起耳朵听着,生怕错过一丁点可能的声音。
一名警员过来问他怎么回事,易安歌对他笑笑,说,“没事。”
警员一脸不相信地走了。易安歌其实想说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面对外人,他也只能说句“没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易安歌的心情逐渐从焦躁转换为平静。景嵘还没回来,易安歌不知道他是还没有走到尽头,还是遇上了麻烦。无论是那种结果都十分可怕,三十分钟的直线下坠,再怎么说也应该已经超过现代施工所能够挖掘的深度了,可景嵘依旧没有回来。
四十分钟。
四十五。
五十
五十五。
就在易安歌准备为一个小时整开始倒数的时候,忽然,从裂缝之中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他立即侧耳去听,只觉得一阵微风从裂缝之下吹来,打在脸上,带着些许疼痛的冰凉。有人在轻声呢喃着什么,好像流浪者的呓语,有一种诡异的节奏感。易安歌听不清楚说的是什么,刚要趴下仔细去听,忽然嗖地一声,抬头再看时,他发现景嵘已经站在他身旁,正整理着自己的衣袖。
就在易安歌愣神的几秒内,缝隙里的声音也随之消失,只留下空洞的回音,很快便消散在城市上空的万里阳光之中。
景嵘将袖扣系好,低头看他,“你在干什么?”
易安歌维持着半跪着的姿势,身体前倾,原打算直接趴下去。这姿势在外人看起来十分怪异,已经有几名警员好奇地看向这边,易安歌爬起来,若无其事地拍拍身上的土,说,“没事。”
他注意到在景嵘凭空出现的一瞬间,景嵘的手臂似乎呈现羽状,下一秒就变了回来,心下骇然。看来景嵘在下面是用飞的,能让那样一只巨大的鹰隼张开翅膀飞行,应该是极大的空间,那这个裂缝就不仅仅是深那么简单。它下面有着易安歌无法想象的巨大空间,能够容纳景嵘飞行。
他看向景嵘,后者一如既往的平静,从表情中根本看不出来是否有异。易安歌只能主动询问,“你看到了什么?”
景嵘在整理衣服的手一顿,低声说,“很多。”
易安歌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景嵘拍拍他,“我明白了那个‘目击者’在害怕什么。走,我们去医院。”
神经衰弱的目击证人已经被带到医院做检查,封煜一直跟着,景嵘和易安歌两人最后在独立病房找到了人。
他们到的时候封煜正坐在门口,见他们来,用十分无奈的语气说,“他开始拒绝回答问题了。”
景嵘点点头,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