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朗看在眼里,心说个南瓜感情太丰富,不是好事,于是削起齐桓来越发的心黑手狠。齐桓对于四两拨千斤无师自通,从头到尾贯彻金大师的名言: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狠任他狠,明月照大江的心法,对待选训队的同队成员尤如春天般温暖,对待袁朗则尤如冬天……不,冬天至少还有个温度,齐桓那完全就是待空气。服从命令听指挥绝无二话,再苛刻的要求也尽最大的努力完成的一丝不苟。袁朗几次下狠手削得连同为教官的A3都在事后反对,但齐桓依旧挺下来,甚至都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袁朗开始郁闷,跟A3说你看这叫什么事儿?我不就是在他来基地的时候跟他同车A了他一把套了他一路话么这小子怎么这么记仇啊没见过大老爷们这么娘们叽叽小肚j-i肠。
A3说队长你听过雏鸟心理没有?据说刚出生的小鸟把第一眼看到的生物当妈……
袁朗当时就反应过来,黑着脸飞脚就踹,他妈的臭小子你说谁妈?他是新来一个地方没错我是当时第一个接触他的陌生人没错可我怎么就妈了?啊你那意思是我A他我不对我给他造成了心理y-in影精神创伤他记仇是应该的我被他记仇我活该是吧,叫你小子离那几个玩心理的远点少看点乱七八糟的书你还真想当个弗洛依德XXX(*……¥—•¥……¥
A3反唇相讥说谁说你妈谁说你妈就你那样就算当妈也是白雪公主她妈还得是那后妈。还有弗洛伊德是x_ing心理学你……
两人的斗口后来成功上升至斗殴,袁朗毫无争议的获得胜利但后妈这个外号则跟随他直至选训结束南瓜入筐,A3获得新外号弗洛依德后来老A嫌绕口给简成老弗,再后来某个刚削出来的南瓜姓连名虎,一口家乡话发音不准,张嘴给直接叫成老婆引发A大队一场s_ao乱的事情,就是后话了。
至于袁朗对齐桓记仇的行为给形容成娘们叽叽,后来通过某个特殊的渠道终于传到齐桓的耳朵里,齐桓耿耿于怀好久,再后来与那个叫A3老婆的南瓜的同届高科技南瓜在他手底下挨削。瓜皮四溅仍不改一口那文绉绉的反抗,让齐桓很是带着一种抛下重负的舒心感,将那四个字冲着对方当头砸下砸得那高科技南瓜变色成西瓜,也是后话了。
铁路对袁朗很是放手不理。只是偶尔拿个望远镜站窗前看。他人在选训基地但老A驻训地的事情他仍得担着管着,有时就两头跑,很是奢侈的坐着直升机于楼顶起飞或是降落。每到那个时候如果场地上有南瓜在被削,就会不约而同的用刀子般的视线模拟反器材狙击枪,恨不得把那架嗡嗡嗡的迷彩蚊子横空击落。
袁朗有一次跑到铁路那儿抗议,直升机从训练场上飞过时严重扰乱他的训练计划。铁路一边翻文件一边说不就是南瓜看我不看你了,有本事把他们注意力拉回去不就得了。
袁朗悟了,转身走开,于是夜里南瓜们发现徒涉场的泥水里匍伏时,头顶上就多出某种物体掠空而过的风声。等到终于有人发现那是或红或绿的曳光弹弹痕时,南瓜们那次四百米越障跑出了有史以来最好最快的成绩。
老A们的口头禅就是一切从实战出发。不管多么不尽人情的训练方式多么刻薄的话语多么显而易见的折磨在那句话面前都苍白都无力。
一天的训练下来齐桓觉的自己快散架了,最后的列队集合时,所有的南瓜都眼神涣散。cao场上被他们踩起的黄尘已经落下去,空气里弥漫着尘土与汗水还有硝烟的味道。细细嗅的话还有淡淡的血腥气。这样强度的训练几乎没有人不带伤。
袁朗脸上架的墨镜,镜片上也落了一层土,齐桓伸手掐了身边的马健一把,本来站在两人中间的12号已经在前天退训。12号退训的原因让几乎所有人都无法接受,竟是因为过大的压力导致的心理疾病。
而制造过大压力的人,就站在眼前。
马健不知道自己是快晕过去还是快睡着了,齐桓掐的那一下没起任何作用,他已经练成站着睡觉的绝顶神功,上次还在集合的队列中公然的打了个呼噜出来,震得全场肃然,老A们看着站得笔直却两眼呆滞就差鼻孔吹泡泡的13号,气的集体脸色铁青。结果是马健被扣十分,创下自选训开始扣分的历史新高。从此以后第到最后集合时齐桓都会分出些注意力看着他别再睡成仙儿。
袁朗看了看齐桓又看看马健,这两个南瓜他都中意但又都不满。一个军事技能过硬是个全面手,可是感情太丰富不知道能不能过了最后一关;另一个格斗枪械一把抓苗寨长大是天然的野外生存专家,可是一团孩气依赖心重。
铁路又端着望远镜在楼上往下看,选训队余下这三十三个人可全是万里挑一的尖子,说成是A大队的未来也不为过,此时铁路顿不得袁朗说他擅专,直接下令说这三十三个人最差也得留下二十个,不能再少。
望远镜晃了下,阳光反s_h_è 的那块小小的淡淡的光点从齐桓的头上掠过,袁朗顿时发现刚才还眼神涣散的齐桓整个人一下子凌厉了起来,几乎就在光班掠过的同时,视线向上投到铁路所站的窗口。
“就是他了!”袁朗想。
本作品源自晋江文学城 欢迎登陆jjwxc观看更多好作品
正文 第5章 蛇是用来治病的
老A们把南瓜的身体蹂躏到一定程度后就开始对其精神层面展开强大的攻击。心理评估干扰这些东西齐桓不怵它,他从来就是个表里如一的人,心里也没有什么积压的负面感情。
同屋的马健大概是这阵子坚持的太苦,这孩子当初参军根本就是瞒了岁数,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就生挺着通过了选拨来了老A选训。
据马健自己说他当初参加选拨根本是让连长、排长外加班副给一起狼狈为j-ian的忽悠去的,本想着通过选拨是个荣誉到时走不走是自己说了算,谁成想一纸通知下来根本就由不得他做主了。离开老部队的时候马健两手拽着铁床架子死活不放开,他们排长拿出万用工具箱把床架子拆成了铁条散件他也不松手。最后被连长出面一通臭骂,两边都是红着眼圈,生给扔上车的。
马健一直惦着他那箱子宠物,他跟齐桓说那其实不是宠物,他排长还有副班长都有风s-hi,有时赶上y-in天下雨会疼得冒汗。蛇胆浸酒最治风s-hi,他从小蛇开始养拿食料喂着,本来下个月就能开膛取胆了。说到这儿就鼓着脸问齐桓说能不能整几瓶烧酒他泡蛇胆,要不一取出来时间长了就没效力了。
齐桓正跟他并排做俯卧撑,他进选训队刚开始做这个还计数,现在是连想都不想,什么时候汗水流出来在水泥地面上s-hi出个人形他才会停下。听见马健问他,齐桓心说班副?敢情这孩子当初在老部队是班长来着?就这么一小猫脸怎么管那些新兵蛋子?想完了才说别惦记酒了,你些蛇我看八成都成菜儿了。
马健说没有,我去找铁大了,他说选训结束就完璧归赵。
齐桓当时就呛了一下,铁路在选训基地神龙见首不见尾,马健竟有本事有胆子直接找到太上皇头上,不由得他不佩服。
不得不说马健的但子是天生的也是在老部队后天惯的。不为什么,他当初入伍就是岁数最小,班长惯着班副哄着排长罩着,就是连长也知道自己手底下这个小兵蛋子看着嫩但单兵素质全团排得上号,每次大练兵大比武,放猫出笼都会捧回一堆荣誉顺便也气得兄弟连队不行不行的。同团同连的也是看着这么一嫩娃娃般的小子跑的飞快打枪极准,心里极度不忿之下,连激将都不用自己就鼓着劲的玩命训练,一个带动一批,成绩噌噌的涨。
排长私底下就跟马健他班副说:家有一小,如有一宝。
后来话传到连长耳朵里就变成:连有一猫,胜有一宝。
然后团长问到时,他们连长就很淡定的说:老虎小的时候都像猫。
好像跑题了……
因此马健在老部队,倒不是说他恃宠而骄或是其它的,就是熟,跟班副熟的自不待言,跟排长熟得勾肩搭背也不在话下,在训练场上也是个敢去连长身边蹭着要水要烟的主儿,但他们连里一致是要水行,烟没戏。用班副的话说就是去去去个小屁孩子抽什么烟?!连团长对他也是总是和颜悦色。个包子般脸上一笑一双猫眼一眯,马健纯就是这么惯出来的。
所以说袁朗对他的批语是依赖心重,是实话里的实话。
不是说他没能力,而是一种不自觉的对身边最亲近的人的依赖。
这种依赖,放在某些环境下,尤其是战场上的千均一发瞬息万变,是会要命的。
要自己的命,更要队友的命。
所以后来袁朗针对马健的特训手段已经残酷到出圈儿,马健也是默默的受着,后来找了个机会,跟袁朗大眼瞪小眼的对了半天,憋出一句:队长,谢谢。
再后来袁朗私底下对齐桓说这孩子那张脸杀伤力太强,得找个人克克,要不迟早得翻了天。
齐桓说你放心吧,不是不到时候不到。
袁朗转念一想在心里嘀咕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话是挺在理,但是联合自己实际一想怎么就那么不对味呢?
马健就在那儿咬牙坚持突破极限后再做一百个,小猫脸上咬肌绷得紧紧得突出来,说他宁可训废了评残训死了评烈士也不灰溜溜的回去,回去没脸见人。
齐桓有点儿愧得慌,他来老A的选训队纯粹是接到请邀请又正好是以第一名的成绩通过野外选拨。他在来之前的那个部队根本没呆多长时间,以至于他打了背包走人时有全连还有十多个人他都叫不上名字来。这也不能怪他,他原来的部队被无情裁撤,转业的转业复员的复员转调的转调,星散各东西,那之前的一个月内他感觉自己把半辈子的别离都用光了。
军队就是这样,需要你的时候就把手伸给你你也会乐颠颠的去义无反顿的抛头颅洒热血毫无怨言。但是当她不需要你的时候……仍然毫无怨言。齐桓他们连长喝多了后说那就像是一辈子痴恋。
那片军旗下的迷彩方阵,就像是被揉碎的一把绿树叶儿随手一扬飘进森林,那些人星星点点的混进各个军区里,晃一晃,闪一闪,天南海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