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强苦笑了一下,说:“去年前我父亲生病,只得一咬牙借了地下钱庄的钱,利滚利到今年变成了17万,我弟弟被他们唆使想靠赌博发财,没想到钱没还上又欠下10万,他们现在把我弟弟和我老婆都抓走了,3天后要是拿不出27万,两个人就没命了。”
张禹清在方向盘上敲了几下指头,发动了车,说:“我先给你弄个地方住,回头我问问再说,你这两天不要出门,有消息我会通知你。”
张禹清这边安排好了储强,转头给迟宇打电话:“我记得你跟欢乐夜的有个人熟?悄悄打听打听,是不是有个叫储强的欠了27万的债?他老婆和弟弟关在什么地方?”
迟宇听了问道:“要我们弄出来么?”
张禹清说:“暂时别。打听关在哪里就可以了。”
迟宇接着说:“人已安排和钟先生接上了,过两天会来消息,据说钟先生很是兴奋。”
张禹清笑了,说:“很好,我过几天要去美国,这事等我回来再说。”
两天后迟宇就来了消息,确实有储强那么个人,他弟弟和老婆也确实被欢乐夜的人带走了,具体关在哪里不知道。
不过迟宇很兴奋的撺掇张禹清说:“清哥,储强这人还不错,去年刚从部队上退下来的,听欢乐夜的说,其实还钱是小事,就是想逼他上道,这人以前在部队上拿过分军区散打第一名,又是有名的开锁专家,枪械方面也不错,你看要不咱们收过来?”
张禹清听了说:“别把好人都弄下水,好好过日子不好么?行了,这事我知道了。以后再说,你可不许先去招惹。”
听得迟宇闷闷的答应,张禹清笑了,安慰说:“不是谁都愿意混我们这行的,当年不也是没办法,才走上这条路吗?能留的人,自然留得住,不然和欢乐夜的人有什么区别?”说着挂了电话,转身去了储强的住处。
此刻储强急得在小旅馆里都团团转了,看到张禹清才松了口气说:“你可终于来了,你再不来,我只能自己去找上门去了。”
张禹清坐下来,点了支烟说:“钱给你准备好了,出来了如果没去处,甩掉尾巴还回这里来,我会安排人把你送出去。在乡下呆几个月,我想法子给你弄套新的身份证明,以后就自由了。”
储强一楞,说:“这……怎么感谢你?”
张禹清摆摆手说:“不用谢,我们说好的,互不相欠,你以后也得还我。我给你一支枪,防身用,枪号刮掉了的,查不到来源。”
储强一楞,说:“我不需要枪,难道我还了钱,他们还不放人?”
张禹清把枪往茶几上一放,看着他说:“你知道欢乐夜的人都是干什么的?你以为就开个小赌场?他们买卖人体器官、强迫卖淫、贩毒……你确定和这样的人打交道能确保他们守信用?”
储强一楞,说:“那你给我枪……”
张禹清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做最好的准备,抱最小的希望。你不希望看着你老婆和弟弟生不如死吧?”
储强一听,牙齿咬得咯咯的响,半晌才说:“他们敢!”却又不由自主的去拿了枪,看了几眼,说:“放心,绝对不会连累你。”
张禹清将烟杵灭在烟灰缸里说:“连不连累,我们现在都拴在一起了,你谨慎些,我回转的余地就大点,明天一早有人给送钱过来,到时车也给你用,自己小心。”说着站起来拍了拍储强的肩膀。
来的路上收到伦叔的电话,紧急招他去,说是新买家来消息了。张禹清边开车边合计,最近伦叔明显对军火一块看的很紧,应该不会是单单只想做生意把?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
张禹清换了个档,一脚油门冲过了黄灯,心里盘算着,谢健这边一直没头绪,刚搭上钟汉文,估计一时半会也没什么进展,到底该怎么办?小健啊小健,你到底在哪里?
18.异国重逢
谢健经过几个月的熟悉,已经很适应美国的生活了,现在正是美国的冬季,比他曾经呆的江南要冷得多。上周的突然降温让他冻得直哆嗦,好不容易等到周末揣了点钱准备去给自己买件冬衣。
查理最近没事都在谢健面前晃,这次采购自然也少不了他。他有部二手的日本车,性能还不错,谢健推脱不掉,只得接受了他的好意。
要说买衣服,自然最好的就是第五大街,谢健却拒绝了,他觉得去第五大街买些MADE IN CHINA的衣服实在不智,还是选个便宜点的地方得了。
查理却不由分说的把车开到了第五大街,并且还教育他:“discount!discount!你在美国应该明白这个词的含义。”
谢健开始没概念,后来看到OFF 20%、OFF 30%满天飞才明白,原来这和中国确实不同。
两个人逛了好几个店,谢健都不太满意,贵的买不起,便宜的折合人民币也要400、500元,实在是太贵了,就这衣服的质量在国内最多也就100多吧,现在却要花几倍的价格来买,实在是不合理。
查理很不解的看着谢健问:“都不满意?都不满意?为什么?”
谢健解释了一下,查理无奈的笑了,说:“谢~这是在美国,你要弄清楚你现在在美国,走吧,我们回去买。”
谢健不肯,执意要外前面走,查理拉着他说:“OK,OK,我给你买,可以吗?”
谢健拒绝了,查理有些生气,刚要抱怨,谢健的注意力突然被旁边一个穿着黑呢大衣的人吸引了过去,人影一晃而过,他脑子一片空白情不自禁的大喊了一声:“张禹清!”
张禹清回头的时候,只看到一片来来往往的人群在涌动,但是他确信没有听错,的确是有一个人在叫他的名字,清晰的中文发音,绝对是一个中国人的声音,会是谁呢?
张禹清顿了顿,只得疾步往前,他约了汉密尔顿家的人谈事,守时是美国人推崇的美德。
谢健叫出声立刻后悔了,他在来美国前给自己做了很多思想工作,决定就算是遇到张禹清也绝不相认,想不到今天竟然冲动的叫出了口。他拉起查理赶紧躲进了商场,胡乱买了几件衣服便回学校去。
由于谢健以前没有基础,来美国后的压力骤然倍增,不仅要过语言关,还要过基础课程关和专业课程关。尤其是计算机,他简直头痛的要命。
电脑是买不起的,只得在学校机房买电脑时间,算起来3美元一个小时,谢健心里骂死美帝国主义,却只能咬牙承受。他这几天天天在电脑房里泡通宵,熬得两眼通红,总算把课题设计出来,夹着打印好的文件,拖拖沓沓的往校外的房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