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精疲力尽只想快些结束,举动便放肆许多。双手抬起握住那人裸露在外的根部和囊袋一阵按揉,两腿更是缠上了男人精瘦的腰身死死夹紧将体内硬物咬得不住抖颤。
段云顿时身形紧绷神色怪异,微微咬牙似在忍耐着什么,“……松开。”
袁小棠红着脸摇了摇头,迟疑了会儿还是对着面前那不断晃动的脸亲了上去,第一回 撬开了那人牙关小心翼翼地和舌头打了招呼,“那你唔……快些s_h_è 出来。”
段云被他说得没了脾气,哭笑不得,这哪是世家子弟该说的话啊。
他只得缓和了神情,“你松开,我就‘出来’了。”
袁小棠半信半疑,一点点松了力道,却没想此“出”非彼“出”,段云竟是直直抽出了*物来,被瞬间察觉的少年半路截止不上不下的。
段云深吸一口气,拍了拍那人圆润的臀部,说着好话,“别胡闹。真要在里边……会有麻烦。”
袁小棠又何尝不知?只是此时理智如士兵溃败,欲望作祟甚嚣尘上,一声声撺掇着他诱导着他,将面前这人的一切都吸纳体中,将那浓烈的乾阳气息纂刻入身体深处。
他舔了舔唇,似是生死都只能认栽地系于段云一人手上的木偶,心头更为躁动不安。
“你、你进来才不难受。”
袁小棠垂下了纤长眼睫,没敢再看段云脸上神情,自然错过了那人眼底沉甸甸的一抹幽光。
热沫溅上内壁的那刹,袁小棠才终于有此间事了的恍如隔世之感,欲望如潮渐退,只留下残如火星的微末酥麻。
紧绷的弦于一时之间放下,意识便开始缩成一团犯迷糊。
他昏昏沉沉的,听见那人好似埋在他颈窝里,默了许久才一句轻轻叹息,柔如飞花。
“你想要的……我又岂会不答应……”
仿佛朵盛开在梦河眉心的睡莲,那宿他一夜好眠,如见海棠满庭,山河新洗。
故人皆在。
……
“你这个没娘管教的,还敢跟我们玩?!我娘说了,就是你们袁氏父子俩害死了你娘,扫把星!丧门星!滚一边去!”
……
“怎么,又打算搬出你那大名鼎鼎的爹来压咱们?锦衣卫又怎么了,当锦衣卫的是你爹,又不是你!你自豪个屁!”
……
“小光小光小光,戚家那小子上月早就去边境了,如今你还让想谁护着你?!继续,给我狠狠地打!”
……
“怕什么?那小子要敢跟他爹告状,全京城的人都会笑话他!遇事了只会找爹哭诉,像什么男子汉样?!”
……
又是奚落。
又是谩骂。
又是暴打。
袁小棠从来不愿认输。可他再怎么自认独当一面顶天立地,打架的事上没什么认不认输,只有受不受苦。
他苦,苦大了。
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痛得哪怕轻轻一呼肺腑都跟车马碾过般。
可这样的苦楚,他却不能回府和袁笑之说。
娘死后,两人的父子关系便冻结到了冰点。更何况那人对他向来没什么好脸色,天天板着张脸,活像别人欠他二万两雪花银似的,连笑都带着满满的冰碴。
要是让他跑回去诉苦和告状,袁笑之恐怕在收拾外头那些熊孩子前,会把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先收拾遍。
袁笑之向来守着自己的一套规矩,行事严厉,从无和色。
袁小棠正抽嗒嗒的挨着打,没想如雨点般砸落在自己身上的拳头突然停了,眼角望见的只有一抹飘然如鹤的雪白衣角,还有……
挥袂抚剑眸若寒星正气凌云的少年一人。
“再让我看见你们欺负他,就休怪我手下无情了。”
他呆呆地望着从天而降惩恶行善的那位义士,柔光背对着打在那人身上,模糊了俊秀面庞,却晕染了一层犹如羲和朝阳的淡淡辉光,整个白日的湛然仿佛只为了落在这一人身上。
清风朗日,光明磊落。飒沓流星,侠气敛狂。
“等等,大哥哥!”彼时还年幼的孩子天真地追着自己心中如有金甲羽衣的英雄,两小短腿使劲拔起跑过了半条巷子,“哥哥,你叫什么!”
而那人没有回答,亦没有回头,只轻笑着挥了挥手,如同来时那般洒脱,“路过。”
以致袁小棠在被方雨亭点醒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以为自己偶遇的这个侠士大哥哥叫“陆过”,天天跑去茶坊向说书叔叔打听江湖上有没有个叫陆过的人。
“怎么可能没有?一定是大哥哥太过低调!等他名扬天下,就再没有那什么千面狐,白衣段云什么事了!”
他似是把白衣大哥哥尊为了心中火光不熄的一种信念与憧憬。或许是将那人当作自己努力的方向,又或许是将那人当作了自己。
幻想着日后也能这般强大,也能这般,拥有保护人的能力。
无论是娘,还是自己。
“哥……哥……”
袁小棠是在一阵梦呓中醒来的,睁眼时身上衣物已焕然一新,而白衣如雪那人正坐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看着手中信纸。
“醒了?”
段云见他清醒,立马将信收罢,而后扶起了少年,眸中的温和关心不知真假,“可还难受?”
袁小棠还在想着自己那暌违已久的梦没回神,在反应过来前就已随意点了点头。
“这是刚熬好的药。”
段云徐徐吹了口气,用玉勺将汤药舀起放于少年唇边。“张嘴。”
袁小棠顿时耳根微红,两眼晶亮却又带着赧然,声音轻了许多,“我自己来也行的……”
段云的固执超出了他的想象,依旧是那副嘴角含笑的淡然模样,却丝毫不罢手半分。
“张嘴。”
袁小棠于是只能听话张嘴,将那苦药喝入了口,眉头微皱却什么话都没说,到最后半碗药顺从地一仰而尽。
只剩两眼,还时不时地往那人身上瞅,似是满腹心事。
“可有什么事要问段某?”
袁小棠点了点头,踌躇良久终是将那积压在心头许久的疑窦问出了口。
“敢问段公子,可曾于十多年前在京城小巷救下过一个被欺侮的幼童?”
而段云,微微笑着,神色如常,似是对这个问题早有意料,薄唇轻启便吐出了微凉的二字。
“不曾。”
第十五章
新竹s-hi绿,花摇浓露。药居外清辉淡水木,微风吹兰杜,一派松烟山风缥缈淡远的田园之景。
袁小棠带着难以察觉的跃然与希冀,却没想刚一问罢就被段云矢口否认,怔怔的也不知心头是洪水漫漶的失落,还是松了口气。
和三盗不牵扯上太多关系。
他本该开心才是。
袁小棠转眼望着窗外那一帘凤尾森森龙吟细细,挺拔孤冽的风姿像极了那人模样。
天上云,人间客,影中仙。碧玉沉寒泱,举袂当朝阳。剑气啸长空,山色共苍苍。
既是飘忽不定的千里浩云,土壤蝼蚁自然不敢仰首。
天上地下的距离,翻山越岭也难及。
蹙眉饮罢苦药,段云见他小脸皱成一团,笑着摇头,说替他找些甘泉水来。
袁小棠虽不喜被看轻,可那药汁苦得他舌头瑟缩半句话都说不出,只能眼巴巴看着段云走远,半晌微恼收回眼神,心里忐忑想着那人会怎么笑话他。
这时倒是方雨亭从旁屋里走了过来,见袁小棠睁了眼面色比昨日红润了不少,不由喜笑颜开,上前就照旧地往少年肩上捶了一拳。
“小棠,你终于醒了啊?!”
袁小棠被捶得吃痛,嗷了一声很是怨念地盯着方雨亭,“小亭子,几日不见,你真是越发力大如牛了啊!……”
方雨亭脸一红,收回手来一巴掌拍上少年红茸茸的脑袋,“你才是牛!”
袁小棠呲牙咧嘴地揉了揉肩,“你怎么也在这?我是怎么来的?花……千面狐呢?”
方雨亭神色复杂地睨了他一眼,这才轻叹着说起了那夜之事。
季鹰率南北镇抚司锦衣卫攻进鬼街,仗着火器擒杀鬼老大,她记得袁小棠当初正色说着要去鬼街一探,生怕他出事,这才趁着局势混乱偷溜出来四处寻他行踪。
“季鹰说是为捕三盗,查封其余火药,但我总觉得他那样子……像是在找什么地方。”
“地方?”
袁小棠诧异反问,却见方雨亭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有人禀报发现三盗行踪,季鹰也只是派人追捕,自己流连于鬼街背后的山脚迟迟未动身,也不知在打什么算盘。”
袁小棠轻声嘀咕了句,“他脑子就从来没好过……”
“后来锦衣卫好不容易找到了失踪已久的九公主,只可恨贼人太过j-ian诈,那冥火僧居然趁我等不备在眼皮子底下劫走了公主!令南北镇抚司蒙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