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先找个对象。
上了一个我经常潜水的聊天室,晚上十点以后那里总是歌舞升平。我习惯x_ing地抓抓头发,抬手敲了一排字上去:
“欲寻419对象,容貌过得去,身高178以上。有意者加MSN:…………”
写完按了回车我就开始后悔,这话写的,跟他妈征婚似的。不过木已成舟,我只能静候佳音了么。消息发上去底下立刻反映热烈,有问我长相的,有问我喜好的,甚至有直接问我体位的,呲。我当自己死了,只是打开MSN,等着消息。约莫半分钟的时间,一个叫“我在念念不忘中将你忘记”的人把我加为了好友,我依旧敌不动我不动,抓起电脑桌前的烟盒,磕了一根儿给自个点上。我恶习,熬夜,浓咖啡,嗜烟。
“你好。”又是半分钟,对方打过来一句话。
“好。”我虚着眼睛,透过青色烟雾看屏幕,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烟点击键盘。烟灰零零星星地飘了一桌子。
“你叫夜晚不睡觉?”
“恩。”
“哦。”
“嘛?有意见?”
“干嘛叫这名儿?”
“不干嘛,那你干嘛叫这么个名儿。”
“像绕口令。”
“cao,想像绕口令直接叫‘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完事儿么。”
“呵呵,你挺可爱的。”
我对屏幕比了个中指。
“你还没回答我。”
“回答什么?”娘的,我烦了。
“干嘛叫这名儿?”
“夜晚么,要么上网,要么上床。”
“……哪儿见面?”
在我终于决定抬手跟他说拜拜的时候,他问出了问题的关键。我一时的恍惚,然后马上报出了个离我家近的旅馆名称,说了我的大概衣着,问了点儿他的具体情况,另外还没忘记嘱咐他带上医院的健康证,我说过,安全第一。看着电脑显示他下了线,我依旧呆坐着,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或者我什么都没想。不过,这个约我还是去,不能言而无信么。
二十分钟后,我走到旅馆的门口,老远就看见有个人站在那里在往我这边看。虽然没见过,但我确信就是他。
“你是……”
“绕口令。”他接话。我笑了笑。
我跟在他后面进去,看着他在前台登记开房然后跟着他上楼。这一过程我都没怎么抬头,眼睛始终看着他的膝盖以下。说对了,我紧张。进了房间,他开开灯,等我走进去转身看过,我这才抬头看清这个男人,恩,长相不错,是我喜欢的类型。
“先洗澡?”他示意浴室。
我点点头,推门进去。等我洗好出来的时候看到他正坐在床上看着旅馆的电视,新闻频道,法制节目。走过去坐到他身边,跟着看了一会儿,开始没话找话,
“你做什么的?”
“恩?”他下意识的回了一声。
“职业。”
“哦,律师。”
“是么,挺有前途的。”
“呵呵,还好。”
又没话了,我尴尬地到处看,这不能怪我,没有经验的纸上谈兵到了现实谁都不能游刃有余。他扭头看我一眼,伸手拿遥控器把电视关了,然后转身向我。来了,我暗自没出息地吞了口口水。
“你……第一次?”他抬手撩了撩我耳边儿的头发。
“你觉着像?”被他瞧成雏儿,我有些伤自尊。
“呵呵,不像。”他不着痕迹地手往下移,很顺手地解开了我本身就没怎么系紧的睡衣带子。我盯着他看,不说话。
“喜欢什么姿势?”
“随便……”
“你上还是……”
“我不喜欢出力。”
“呵呵,正好,我就喜欢做力气活儿。”
我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前戏技术不错,边跟我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话手也没有闲着,虽然手掌有着些许的粗糙,但摸在身上的感觉却不是很糟。相反的,微微的摩擦感还能给我带来轻微的刺激。我闭着眼,感觉他把我轻轻压在了床上,然后是温热的鼻息,很柔软的嘴唇。恩,他也是个接吻高手,我能说我今儿晚上捡着个宝么?
我被他吻得有些气息不稳,但仍是很努力地在回应。其实男人间的z_u_o爱总像是一场角斗,不能输给对方,于是尽力。就这样纠缠了几个回合,感觉他突然离开了我的嘴唇,我等着他下一步动作。我总是这样,在床上我基本比较被动,你服侍我,我好好配合,不好么。可半天,没动静。
我挣开眼睛看他,发现他也正居高临下地瞅我。我看他,他还看我,我接着看他,他依旧看我,边看边笑。
你爷爷的。
“又见面了,我的大作家。”
在我准备张口问候他的时候他保持着那个笑容对我说。
………………
说不吃惊是骗人的,我怎么可能不吃惊,他怎么知道我是个写字儿的,还正好是个写字儿出书的。
“我,认识你?”
“谢谢你那五十块钱,我还没还你呢。”
我能说这个世界真小么?
“客气,当我扶贫了。”我就着不怎么优雅的姿势回话。
“呵呵,那我该怎么谢谢你?”
“你看着办,以身相许卖身为奴都可以考虑。”
“呵呵……”
这个男人从认识到现在总是“呵呵呵”,呵呵得我十分烦躁,丫词汇贫乏么?我真想爬起来走人。不过现实不允许我这么做,因为此刻我的宝贝正在他手上握着呢。我有说过他技术好么?那就让我再说一遍。
你说同样是手,同样是动,怎么人和人差别就这么大呢?
当我在他手上释放的时候,我还颇有闲心地想了一下这个问题。他看到我舒服了,又笑笑起身拿过床头柜上的纸巾盒,擦了擦手,就着从一边儿他脱下来的衣物那摸出一管KY。我不得不感叹这厮的工具齐全。然后是润滑,扩张,这个男人做得耐心无比有条不紊,如果不是看到他底下同样兴奋异常的兄弟,我会觉得丫像给我检查身体的。
虽然有了润滑,刚进入的那个瞬间还是让我疼得抖了一下,这种违背人体生理构造的活动能带来的痛苦也是显而易见的。可能是我的表情过于痛苦,他进入后就没有再动,而是等着我适应,直到我自己不耐地动了下身子。
“我开始了。”男人在欲望的巅峰嗓音总是低沉而沙哑的。
接下来的一切全都依靠本能,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去配合,他浓重的呼吸和我时断时续的低吟传到我的耳中成了最有效的c-ui情剂。我不知道他是否也有这种感觉,可是,一定差不到哪儿去。最后高潮的时候他抽了出去,然后套弄了几下s_h_è 在了我身上。我很感谢他还尚有一丝理智,我真的不想因为一夜的风流痛苦一个月。
风平浪静,我躺在床上倒气儿。那个男人躺在我身边,过了一会儿碰了碰我,
“喂,不洗澡?”
“累。”
“呵呵,我抱你去洗。”
我不置可否。
被他半抱着进了浴室,放我在喷头旁站好,我看他打开水开始这么冷水热水地调,一会儿才拉我过去,站下面。不得不说他是个细心的男人。
“我叫强仁。”
“哦。”
“你呢?”
“你那天不是看到了?”水蒸气熏得我有些晕呼。
“左翼?那是笔名儿,我问你真名儿。”
“干嘛告诉你……”我真的困了……= =
“呵呵,不说没关系。”
我再次发现,这个男人是个烂好人。
二 强仁
我说,狗血八点档说的没错,他们的剧本的确来源于生活。
我遇着一个人。
没遇着之前我还不认识他。
全当废话。
于是我跟一个我没遇见前不认识的男人在一个偶然的情况下遇见了。他看着我,身体距离我大概只有十几公分,那是个会让人亲密遐想的距离。他直视着我的脸,然后语速均匀吐字清晰地告诉我,“我就是那本非法读物的作者。”然后,走了。留我一人傻站在那,我想我当时的表情一定挺错位纠结。
后来我记得我扭身又走回了书店,储物柜的服务员在后面还不停叫唤,“先生,你的包。”
你丫吵不吵。
回头,“再存十分钟。”
直接奔回我刚才待着的展示台,凭着记忆找到我浏览过的书,我记得封面好像是斑驳的旧色,朱红的题字。这个,不对,还是这个,恩,找到了。
我并没有记下来那本书到底叫什么名字,但我记住了题字左下角那连个隶书字体:左翼。翻开了作者介绍,短短的几句,简洁而模糊。语言的精髓往往就在此,它说了,可你却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于是我只能记住只有一只眼睛特写的照片和左翼这两个代表着名字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