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侠录+番外 作者:谢璎【完结】(24)

2019-06-11  作者|标签:谢璎 甜文 娱乐圈 爽文 情有独钟

魔女正在魔宫独自愁闷,有客至此倒能宽解几分。见林宸仙骨姗姗,一身道气,功力又那般深厚,先就生心仰慕,再听明来意,更是喜出望外,忙设盛宴款待,同时竭力挽留多住几日。林宸则看魔女美貌温柔,真诚热烈,比袁朗所说还好,也是格外怜爱,又想多探知心志思想,遂应其请求小住。

过不几日,田鸿突然回宫,初时还带点愤然神色,等见有客在彼,忽的又改笑容,将魔女拉至无人处,只说为前事赔情,着意温存告慰了一番。魔女还当丈夫明白过来,喜上加喜,更不肯再作计较,先纵体入怀,由着田鸿亲热个够,这才带着去见林宸,正式为双方引见。哪知田鸿好色成x_ing,魔女再怎美艳,看惯无奇,一早爱弛,老人去后更无所惧,已有另觅新欢打算。林宸容貌不逊于魔女,清和淑丽,气度高华,别具一种风姿,名门高弟,更是引动人心。随魔女陪客时趁机献媚,见对方也是春风满面,言笑盈盈,更是飘飘然自得。有了魔女先例,于此道颇为骄傲,自认最能讨人欢心,所遇女子概莫能外,不过略施手段,就又引逗上钩。越看林宸越是心爱,瞅个魔女不在近前空子,将人拦住,表白心曲,口气甚是轻薄。可笑聪明一世,好容易伪装出个君子样来,却因色欲蒙心,全数泄底,并还有眼无珠,不识真仙,对方是个清修贞女,只因素x_ing倜傥,不拘俗礼,并且爱屋及乌,看袁朗,魔女两方情面,才对田鸿亲切。其实平生最恶苟且之事,何况有妇之夫,不顾廉耻,背妻调戏,一听明白,当即大怒,换作另外一人,早已杀却。还是虑着魔女可怜,身在客属,还该给主人留几分余地,并未动手,只狠狠骂了一顿。但这样一来,怒火积郁,片刻都难再待下去,骂完之后,都不及寻魔女告辞,举手处光华冲天,径自飞走。追究根本,转回头找到袁朗,因是师弟,更不带客气,直痛斥其交友不慎,受有恶人蒙蔽。

袁朗一番好心,却得了这样结果,也是激忿难当。送走林宸,就去找田鸿理论。事情到此地步,还怀最后一丝侥幸,但愿田鸿只是一时糊涂,还有劝诫挽救余地。然而田鸿从林宸处碰了一鼻子灰,已知此番弄巧成拙,林宸是魔女经由袁朗,辗转请来,这一怒而去,袁朗定知经过,早防备下前来声讨。等袁朗到时,先妄图以弟兄情义诱哄,又将以往言行全盘推翻,责任都卸魔女身上,只说当初是为她魔法所迷,失了本x_ing,不得已入赘魔宫,其后更慑于魔门 y- ín 威,久困其中而出不得,景况最是可怜,就算又遇见真心爱慕女子,也不能如愿,还被误会。你既是我兄长,岂有眼看兄弟沦落而不相助的,不设法帮我摆脱魔缠,反替 y- ín 邪妖女说话作甚。后见袁朗不上他当,逐条驳斥,说得自身哑口无言,面子上一挂不住,狗急跳墙,抓住袁朗话中爱护魔女意思,连同旸乌老人招婿初念,以及送环之德,反诬袁朗跟魔女早有旧情,定是做下什见不得人事,不然不至这样维护。一边贼贱人,狗男女,尽拣难听之言骂个不休,一面暗中备下数种魔法,冷不丁施放出来。

袁朗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竟会血口喷人,再加暗算偷袭,无耻到这般田地。幸而来前多了个心眼,有所防范,才躲过绝大部分暗算。可左臂还是中了一白骨箭,对穿而出,伤势倒不算特重,但将心底最后一点旧谊抹煞,就此彻底断义。两相对决,田鸿魔法尚未学透,如何是袁朗对手,一看势头不妙,忙趁隙遁走。袁朗虑到此人天良尽丧,逃后定会回去加害魔女,除恶当尽,正待追时,一道光华直落身前,阻住去路。认得是铁路飞剑传书,接过一看,飞剑乃铁路所发,书信却是前师陆真人遗留。信上说陆真人早看出田鸿外诚内猾,心卑j-ian诈,前孽又重,迟早堕入魔道,自取灭亡。念在多年师徒,即便只是表象,敬师非出诚心,仍是格外优容,并且早示明路。当初田鸿如肯遵师遗言,去投所指师门,那散仙洞府居于海岛荒山,万年冰层之下,地最幽僻,且不许弟子外出,居中潜修虽苦,熬过一百二十年,就可将命中魔孽躲过,气质也可生变,有了仙业根底,得为未来修积。偏不接受,定要反道行之,引动与魔女这段孽缘。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此孽未满,无论田鸿还是魔女,各有气数,魔女更要应过许多灾劫,才有望脱难,此时并非行诛之机,不久自有报应,还需二次应典。命袁朗暂且放过,待观后效。袁朗只得依言回山,不再理会。后来也曾听过不少传闻,不外乎田鸿因恶行败露,不再敛迹,怎样勾搭他人,屡犯过恶。最后一次是其于越城岭演练魔阵,被几正道中人发现,联手行诛,以神雷震死,算应了一劫。直到如今才重得消息。

正文 第8章 止水起清波 意解忧难 敛思怀潜心参奥妙 怒江掀浊浪 誓挽苍泽 究根底隔崖听春声

这故事历年久远,内中曲折原多,高城听来,也是不胜唏嘘。听到后面,忽想起一事,目光尽落在袁朗左臂之上,突然间伸手拽过,不容分说,将衣袖解开,褪至上臂,但见那小臂上两相成对,痕迹宛然,正如自己猜想,是箭伤形状,不禁又皱了眉头,道:“我说总记得你这胳膊上好像有些地方不对劲,就是那时候被小贼放冷箭所致吧。都已经转过一劫,怎么还留着不去?”语气中点点心疼关切,自然而出。袁朗嘴角噙笑,由着他察看,听问也只是笑道:“还不是当年傻小子一个,有眼无珠,才上人恶当。此事于我教训颇深,又是初出茅庐所得印记,当然得留着,还能以示警醒,免得哪天头脑不清,再蹈当日覆辙。”轻描淡写,似不在意,高城却知他义厚重情,并不在己之下,当年未经世故,年轻心热,待人更是全意,多少年骨r_ou_亲密之交,心中分量非比寻常,原以为志同道合,可共荣辱进退的,却在一夕之间暴露真形,原来长久以来,都是自作多情,对方匿怨j_iao 欢,看去那等情厚,其实处心积虑,誓致自己死命,用心狠毒,前所未闻,伤虽小事,内心受创却深。试想此事如换自己头上,被史今或六一如此对待,怕还不气疯了。设身而处,即生共鸣,情心相系,又难免偏私,越想越觉得袁朗当年不易。然而时过境迁,隔有百年,此刻再做安慰,纠缠往事不放,一者太过小气,二来反加深此忆,再温旧痛,徒增难受尔。因此不再多言,帮袁朗整好衣装,一手扣上其肩,掌心吐力,略往下压了压,两相对视,不言自明。袁朗得他这一表示,情意内蕴,正是无声胜做有声,灵犀一点,彼此相通,知己若此,夫复何求,喜慰之意油然而生。眸光转深,星华璀璨,情愫满满,呼之欲出,与高城目光胶凝一处,不舍移开分毫。

高城累世清修,一心向上,专注道业,别无旁骛,情感一途虽有见闻,却是超然其外,只作旁观,既不曾亲历情愁,难识滋味,又太大方磊落,至将许多细微感受忽略。对袁朗自觉也只是比旁人更行投机,言动关切,行止亲密,做来都极自然,唯独没往情爱上想过。袁朗为来日方长,也不急于表白,甚至担心劫难当头,此练功准备关键时分,岂能冒失撩其情思。唯用情太深,才有这患得患失心肠,一面信任高城,那样聪明通透,就悟出关键也无大损害。一面却又担心万中有一,生出迷惑,纠结于此,心旌动摇,便不能平安渡劫。思想结果,还是自相矛盾,外人面前从不遮掩,二人独处时又时刻警戒,力图自然,似此情不自禁,尚是初回。高城全无准备,陡见深情满眼,对己而发,顿时怔愣当场,想要说点什么,又不知该说哪句为好,只觉思绪紊乱,难以理清,最要命对方目光明明温和,却似大海翻波,内藏汹涌,兜头没顶,深溺其中,又似罗网千重,层层包裹,紧扎密缚,深嵌入骨,逼得人呼吸都有些困难,百般挣扎不开,最后索x_ing扭头不看,脸却不自觉红了。

袁朗情发于中,一时忘形,等见高城脸红转头,立生警醒,忙将目光收回,低头轻咳一声,再抬头又恢复如常,仍挂上个吊儿郎当的笑容,双手抱胸,抬眼望天,口气也是一贯轻巧:“故事听全了,白戏也看完了,还猫在树上做什么?难道是想等我亲自去揪,多落点便宜?”与此同时,高城也走开两步,将脸一板,骂道:“趴够了就出来!这两天身子骨养好了是不是?这么喜欢跟地底下缩着,改天我派你们俩去挖河沟!”

音发两处,论调相合,所得回应也是一致。袁朗这边就听连声哀叹:“我就说瞒他不过,你偏不信。”“谁知道当此时分,他竟然还有闲情警戒四周。隐藏如此之好,居然还被发现。”“要是这点警觉都没有,你当他以往在外横行,怎么积下那些功业,诛灭忒多妖邪的?”随着例行斗嘴,齐桓吴哲分自树梢现形跳下;高城处则闻“嘿嘿”两声讪笑,地上突裂一x_u_e,一道光华从中冲起,落地收敛,内中两人正是史今跟伍六一,见高城面带羞恼之色,瞪着自己,气呼呼的还想骂人,忙一边一个蹭上前去,赔笑道:“七哥,你给我们带回来这潜行飞舸委实妙用,穿山入地如走虚空,咱府上那等法术封锁,都能钻出数十丈远近,日后用以游走御敌,真是再好不过。要不,你也来坐试试?”高城一脚踹过去,继续骂道:“谁跟你们说这些。不知道我最恨什么?想长见识就大大方方站出来听,你俩啥时候也学得藏头露尾了。”骂归骂,实是让人撞见失态,面子上有点挂不住罢了,可没真怒,史今跟六一也不当回事,又是赔礼又是打岔,很快将高城安抚住,三人笑闹成了一团。

这厢和乐融融,另一头却愁云惨雾。袁朗逮到齐吴两个错处,哪有放过之理,就让两人站在当地,上下左右打量个遍,露齿而笑,跟对高城截然不同,y-in森森的,只看得这俩从后脊梁向上直冒凉气。半晌无言,齐桓先一个受不住,抚额叹道:“师兄,你要说的我都知道。隐伏偷听,目无尊纪,其罪一也,学艺不精,行踪暴露,责之其二,两者并罚,你就直接吩咐差事得了。”袁朗这才敛起y-in笑,满意的道:“你都说得如此诚恳了,我再推托,辜负美意,不就太不讲兄弟情面。你放心,差事多得是,既然主动请缨,不挑个最能彰显你们能耐的,我都觉负愧难安。”齐桓早料到他会这般说法,将来摊派的也必定苦差,相随年久,习与x_ing成,因此只苦笑两声,还不怎样。吴哲却气不过,平时没事儿还要设法跟袁朗争个高低输赢,哪堪对方滥用师兄权威,定下严律苛条,寻机挟制使唤呢。尤其看高城跟史今六一那样随和亲热,同是潜伏偷听,为人叫破,最终待遇却一天一地,相差悬殊,怎不叫人眼红。左右被压榨定了,也不在乎多少,反将一军,出口恶气还差不多。转转眼珠,笑嘻嘻道:“师兄,小弟还有一事不明,欲请人指点,不知师兄肯赐教否?”袁朗挑眉看他,似笑非笑:“你说呢?”齐桓只看那表情,就知不妙,忙伸手偷偷扯吴哲衣襟两下,吴哲却是铁了心捣乱,故作未觉,仍道:“师兄你也太不够意思。同门多年,什么事儿都还瞒着我们。今儿个不是高师兄,谁知道你当年还有那么段经历,居然差点做了老魔爱婿,骤逢奇艳,难为你还把持得定。”说到末几个字,故意将声量提高,同时偷眼外觑,见高城果然有所注意,停了打闹回视这厢,心下窃喜,又道:“我只不明白。你看你根骨,品行,道力法术样样出众,又得老魔看重,给我们娶个嫂子原是顺理成章,怎么最后还是让他人占去便宜。魔女既是眼高,放着你这青年才俊不要,却对个贼子死心塌地,没见你有不如人地方啊,还是说,人不可貌相?”


加入书架    阅读记录

 24/30   首页 上一页 下一页 尾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