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训练
陈桥位于汴梁东北，之于昭国意味深远。它既是军事重镇，又是龙祥之地。从前朝到如今几百年，历朝历代都把他作为黄河的门户。
袁朗选择的训练地就在陈桥。陈桥大营本营有禁军八万，训练场几十个，袁朗要用的训练场如今已荒无人烟。
这座训练场是当年辅国公为训练虎豹骑专门修筑的，可以说虎豹骑最精锐的士兵都来过这个训练场。
高城曾经想过把侍卫司带到这里训练，但终因陈桥离汴梁较远，侍卫司不便久离皇宫而只好做罢。
虎豹训练地，面积极大，可容纳数百人同时训练。高城还在病中时，找人整修过，即便如此，初来此地仍觉得荒凉，尤其是和十几里外的陈桥市场相比。
袁朗环视四周后，跳下马，“下来，下来，都给我下来，你们是来训练，还是来秋游。”
侍卫司的人利索的下了马，袁朗让他们站成三排。
“连虎”袁朗叫道
“到”
“把他们的马都牵走！就他们这水平，还骑大宛马”袁朗冷哼一声，“骑毛驴都不配！”
伍六一大怒，刚向前迈出一步，史今拦住他，眼色使向高城，伍六一回头看高城，高城站的笔直，脸上没任何不快。火风不愿离开他，一个劲的用头蹭他，他也不理。
伍六一站回原地，怒视袁朗。
袁朗走到高城身边，“高城”
“到”高城答的底气很足。
袁朗瞟向高城的手，笑道：“你的马鞭不错啊，不过，既然不骑马，拿它也没用，给我吧。”
高城有些犹豫，但转瞬即逝，马鞭递交给袁朗，袁朗拎着掂量了掂量，漆黑的手柄，柔韧的尾稍，不仅漂亮，打起马来也不会太痛。
袁朗手握马鞭，边走边用尾稍敲打军靴，惬意极了。
走过马小帅时，马小帅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袁朗不以为意，走的越发得意洋洋。
巡视完所有人，袁朗站到最后喊道：“齐桓”
“到”
齐桓一身劲装，挺拔的站出来。
“交给你了。”
“是”
齐桓走到侍卫司前，高声说道：“从今天开始，不论我要求什么，你们都必须照办，不许反抗，不许提异议，不许私下议论。换句话说，你们脑子里只能有两个字”齐桓上前一步，吼道“服从！服从！服从！谁要是忘记了，要么滚出这里，要么就把它刻在脸上。反正你们已经记不住了，索x_ing让别人看见。听明白了吗！”
训练场一片寂静。
“不说话”齐桓冷冷的说道，“看来你们是不想训练。”
“明白”高城回道
“明白”史今和伍六一也回答道。
“稀稀拉拉。我知道，你们都是少爷”齐桓扫视众人，“在汴梁没人敢惹你们，但是在这里，在我面前，你们就是有一群雏j-i！想当鹰，不褪掉几层皮，扔掉半条命，别想上天，吃不了苦，就一辈子在j-i笼上打鸣吧！是j-i是鹰，是命也不是命，认命的现在站出来，可以马上离开！”
三多和成才站在不远处，齐桓的开篇语，总是让人厌恶，侍卫司好几个人都忍不住想破口大骂。
几十个人被分在三间兵舍，高城和他们一样都睡通铺，史今帮他收拾东西，齐桓看到骂道：“来这儿，还带侍从？自己的东西自己收拾。”
高城从史今手里抢来行囊，自己整理。
收拾完，所有人又到场上集合。齐桓道：“现在离晚饭还有段时间，训练明天正式开始，今天先做些准备，很轻松，就绕着训练场跑十圈吧。”
绕训练场一圈，大约有二里地，十圈就是二十里。高城他们是骑兵，平时训练骑术居多，跑步是步兵的必训项目，高城他们很少跑这么远。
高城带头先跑，其他人跟着。
五圈之后，掉队的人越来越多，从紫衣营蹭来的老白甚至被伍六一套了圈。
伍六一第一个冲过终点时，齐桓冷笑道：“散步都散的这么累，真难得。”
伍六一直起腰想反驳，但别说说话，喘气他都忙不过来。
十圈跑完，地上躺倒一片，齐桓跨过他们的身体，“这就死了？那戎狄真是高兴死了，不动一刀一枪，战马一出，死伤过半。都给我起来，跑的太慢，再跑十圈。”
“啊！”老白刚刚跑完气都要断了，一头栽在地上，听齐桓让他们再跑，立刻翻白眼，想装晕。
“啊什么啊。”齐桓用脚踢躺在地上的，“都给我爬起来，继续跑！”
第二个十圈开始了，这次比上次更慢，很多人跑着跑着一屁股坐下再不肯动，日近西天，即使是伍六一也没跑完第二个十圈。
齐桓去吃饭，留他们在训练场，不够二十圈，不能吃饭。
高城跑到第十五圈，再也跑不动了，拖着走完最后五圈。
星辉漫天，终于所有人都走完二十圈。
快到饭舍时，齐桓走了出来，“谁让你们吃饭了。”
马小帅道：“你说不跑完二十圈不让吃饭，我们跑完了。”
“对，我说的是跑完，可你们是走完的。”齐桓背光而立，看不到表情，“就这样还想吃饭？”
有士兵道：“我们是骑兵，我们跑路，用的是马，不是我们的两条腿。”
齐桓冷笑，“是吗？看来你当骑兵当的很自豪啊。那我问你，你的马要是被戎狄人砍了，你是不是连路都不会走？”
士兵没话接。
齐桓继续道：“说实话，我不想训你们。因为你们不是我挑出来的，我对训练没出息的人没兴趣。想滚的现在就给我滚！不用等到明天。”
没有人动，大家都看着高城。
“没人想滚？那就回兵舍，今天没有一个人合格，统统没有饭吃。”
训练开始的前一夜，侍卫司无一人吃到晚饭，回到兵舍，很多人倒床就睡。
高城刚打算睡，齐桓进来了。
“三个兵舍，一个兵舍一个负责人。”齐桓道，“史今甲兵舍，伍六一乙兵舍，高城丙兵舍，你们三个各自找各自的兵舍。”
三人站起来，史今问道：“管理兵舍有特别的要求吗？”
“有”齐桓道，“以后的训练分兵舍，你们三个就是每个兵舍的舍长。有关兵舍的所有事项都归你们管，另外，你们兵舍里谁犯了错误，惩罚他的同时也要惩罚你们。”
“为什么？”伍六一问道
齐桓睨了一眼道：“不为什么，我高兴。在这里我乐意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要质疑我，服从！这是第一次，我记着，下次再问为什么，我就要惩罚了。”
甲兵舍因为高城在，住的都是他熟悉的人，也是侍卫司的精锐。而丙兵舍里住的都是平时和高城关系不太亲近，又相对较差的士兵。
高城叫得出他们的名字，却对他们并不了解。老白也在其中。
第二天，天还没亮，齐桓的哨声就响了，训练正式开始。
吃饭前，侍卫司每人先领到五袋沙。齐桓让大家把五袋沙分别捆在四肢和腰上，从现在开始，除非洗澡，不许去掉，连睡觉都要带着。
沙并不重，加在一起才七斤上下，大家对此意见不大。
捆好沙袋，所有人去吃饭，晚饭没吃，又隔了一夜，士兵们饿极了，不过饭菜数量有限，争抢的很厉害。
齐桓看到把史今、伍六一、高城叫来厉声呵斥一番，等他们挨完骂回到桌前，饭菜已经所剩无几。老白想把自己的饭分些给高城，高城不要。他说，他现在不是指挥使，和老白一样就是个兵，没啥特殊。
吃完饭，三队人来到训练场。无论多么讨厌鹰锐，对他们的训练方法，侍卫司的人还是非常好奇的。他们很想知道，演武厅上那些神乎其神的技艺是怎么训练出来的。
然而，第一个上午，他们除了跑步还是跑步。
昨天跑的腰酸背疼，今天一起早，依然跑步。七斤的负重，刚开始还没什么，跑了一会儿就受不了了，仿佛身上背了座山，手脚都抬不起来，直想往地上躺。
一圈一圈又一圈，不知终点在何处，齐桓骑着绝地走在旁边，换着花样的骂他们慢。
袁朗坐在观台上和吴哲对弈。
袁朗执黑子，下的异常费力，吴哲很轻松，一边和他下棋，一边吃糖丝钱蜜饯。
“队长，你觉得他们怎么样？”吴哲问
袁朗夹着子思考要不要走这一步，没搭理吴哲，吴哲瞥了一眼道：“落在这里，三十步内，我会让你输的丢盔弃甲。”
“不是吧？”袁朗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