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棋逢对手 by 殷无射(上)【完结】(2)

2019-06-11  作者|标签:

殷朝暮,出身世家,品貌出众的傲娇草包男,因符合X点炮灰条件,成了顾疏成功路上踏脚石。
那么,当炮灰有一个机会重新来过,主角顾疏还能轻易解决掉这块绊脚石吗?而这一场热血励志升级文,又该怎么演
怎么演?擦,实在不行就改成耽美,爷豁出去了,就这么演!
说明:
1 主受文,HE不解释,文中只有一对CP
2 第一卷校园,第二卷娱乐圈,第三卷回到港岛商战
3 不虐,坚持腹黑攻X女王重生受
4 剧情需要,某些该时代不出现的东西会穿越进去。
5 更新啥的,你们懂的。


  死后重生(一)

  殷朝暮的一生,是一个反面典型案例。
  就是X点热血种马文中,为衬托主角奋斗拼搏终获成功的对立面出身名门、相貌俊美、有些小天分的反派酱油君。当然,最后因为自身傲慢无能,结局惨淡、恶有恶报。
  殷朝暮出身港岛上流社会一个不大不小的家族。虽然殷氏远不能做到顾氏那样,翻手为云覆手雨,但要保他这么个不学无术只有一身臭少爷脾气的子弟一生无忧,那也是毫无问题的。关键在于,跟所有反面惹人厌的世家子一样,殷朝暮不仅事事讲究做派,还有着一股子眼高手低、盲目自大的要命脾气。
  他不听家里安排,觉得母亲对自己能力估计不足,留在殷家屈才,于是一个人偷偷跑到大陆,打算闯出一片事业。
  港岛水深,大陆水更是浑,他这一身斤两剥了殷家的保护色,到大陆闯荡了没几年,就被活生生刮下一层皮,卷着铺盖灰溜溜回了家。殷夫人早知这结果,倒也没说什么,只拣几句老话不轻不重教训一顿儿,便给他安排好路子。这位夫人以寡居之年独力撑起殷家一片天地,自然手腕儿狠辣、眼光老道。她这儿子性子软糯,欺负欺负比他弱的也倒罢了,真遇上事,那是半点儿反手之力也无。殷夫人原想着,这个性子开拓不足,守着殷家基业也不至于流落街头,于是事无巨细铺好后路,撒手归了尘寰。
  谁知殷朝暮在大陆惹到不该惹的人,等余威尚在的殷夫人一去,那人三两下,便以霹雳手段收拾了殷家将倾大厦。
  至此,殷朝暮殷大少,终于走投无路,在一次筹资不果后,一咬牙,做出了他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自己滚到了车轱辘底下。
  等殷公子再次恢复意识,竟发现自己身量缩了一圈儿,远不是当初死前落魄的面骨枯黄、一团死气,反而皮肉细嫩,脸上虽有些苍白颜色,到底还带着年少时满腔热血。这股精神头儿,恰恰正是当年尚未在大陆遭逢打击的世家公子哥儿模样。环视一圈儿,殷朝暮发现,眼前诸般摆置较他接手殷家后外强中干撑台面来说,虽老旧些,却件件欧式精品,整个房间弥漫着殷夫人尚在时的冷肃与严苛。
  外面飘着雨,酷冽的雨点儿毫不留情敲打着透光性不算好的玻璃窗,上面彩色琉璃拼成的圣经故事殷朝暮就是闭上眼,仍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迦南妇人,他这间屋子与阳台相隔断的玻璃门上拼刻的玻璃画,是他母亲钦点的《新约》故事《迦南妇人》,旨在教导他明白,即便是正确的事,仍有人不支持不理解。
  一份决定若要顾忌大多数人意见,那便永远也做不成。唯有当断则断、下手果决,方能在错综复杂的藕丝盘桓中,斩出一条生路。
  商界的事,本就逐利弃义,谁更狠些,谁就活的久些,若能再不时摆出些儒商姿态来,还可博一分半分好名声。当然好名声要建立在稳固的基础上,只是当初刚接手偌大基业的殷朝暮不懂,事事力求哪方都好、哪方都不得罪,反而缚手缚脚施展不开。等懂了这从小看到大的道理时,身后早已没了殷夫人擦屁股,后果也就更惨烈些把自己小命儿赔上去交了学费。
  这一幅玻璃画,他从出生看,一直看到殷夫人死后、殷氏垮台不得不抵了老宅子,才没再看过,如今重新见到,殷朝暮恍惚一阵儿,一个大胆又荒谬的念头兜兜转转窜上心来。
  身上是他常穿的白绸睡衣,因他少年时讲究,最爱穿白,等到接手殷氏难以服众,整日里庸庸碌碌,才没了闲心注意这些。也是直到那时,他才了然殷夫人替他挡住的是怎样一份疲苦算计、他的讲究之下,又是多少人如猪似狗的奔走才供起来这一场体面。
  心中那个荒诞念头怎也压不下去,殷朝暮跌跌撞撞颤着脚穿了几次拖鞋都穿不上,越发急切,索性赤着苍白的脚趾,踉踉跄跄走过空无一人的卧室、推开厚重欧式木框玻璃门。门外垂首立着的下人对他这个钟点儿,以这幅颠三倒四的形象出现自然大吃一惊。
  少爷日安。
  这一句问安的话,音调儿标准,这是上流社会里雇的那些受过专业培训、会说普通话的佣人,而不是殷朝暮三十岁左右勉力强撑请来的港岛本土人。他心里惊疑不定,正要开口喊人,就见走廊里过来个四十多岁精干妇人。那妇人见到他呆愣站着,眉目间凌厉全化作温和,牵了殷朝暮一只右手握了握,皱眉埋怨:暮仔好不乖咧,身上还凉着就往出跑,死仔,当你姆妈不知疼的吗?乖,去睡去睡,好容易补回来一点子肉,这么看又没了。
  这妇人正是拉扯殷朝暮长大,后又看着他从荣到枯直到死的乳母殷婆。殷婆一生没有子侄,殷夫人对他冷淡,殷婆却一味溺爱。这位婆婆是殷夫人陪嫁,后因能力出众任了管家一职,在殷家地位超然,说的也不是为装体面强拧来的普通话,而是半白不白的粤语。殷朝暮被她握着手,心里说不清是恐惧多些,还是惊喜多些,嘴上不受控制地答道:姆妈,哪有那么夸张的,我不过出来瞧瞧瞧瞧母亲。
  这话显然比他忘了规矩人鬼不似地发疯跑出来还要令人惊诧,旁边下人脑袋半埋在胸口瞧不清脸色,殷婆却是他殷家老人、殷朝暮的乳母,说话也没那许多顾忌:暮仔莫不是发烧了?怎想到要瞧瞧夫人的。
  殷朝暮一生从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到最后房屋变卖公司转让,迫不得已一人租了屋子住,母亲殷夫人早早撒手去陪地下的父亲,最后唯一陪在他身边不离不弃的,只有这位一心把他当亲子疼的乳母。直到昨天他心下已打定主意去做最后尝试,不成功便成仁,操劳大半辈子的老人家仍是把他当宝一样倚在门口为他整理衣衫,嘱他早去早归。大概殷婆婆心里,不管他如何无能如何失败,总还当他是之前光华满身高高在上的大少爷。这么想着,殷朝暮心中有些酸涩,婆婆一生待在殷家,执掌殷家老宅,本该由他好生奉养安享晚年,却被迫跟着一道儿目睹了殷氏败落的整个过程。这会儿重见之前精明能干正当年的乳母,心底亲近早压过乱七八糟的猜测,只想着多说一会子话也好。
  姆妈好奇怪,想瞧瞧母亲怎么了,我哪里有那么不孝的。殷朝暮也知自己平时躲殷夫人还不及,这时候多半惹人生疑,便想微笑转移话题。殷婆最疼他,只要随口糊弄两句便能混过去,只是还没说话,殷婆就惊呼起来:哎呀,死仔,竟赤了脚,冷不冷?赶紧滚回床上去,给夫人瞧见又要一通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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