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色胚们聊起了毛片,薛适才将将支起了耳朵。
被讨论的,自然是各种颇有难度的性爱姿势。上铺两个男生,笑闹着做起了现场演示,却相当入戏,把床摇得吱哑作响,玩得不
亦乐乎。
坐在角落的四眼,一副尖嘴猴腮的模样,属于那种难得开口却至死方休的毒舌。他坏笑着盯着胖子,冷不丁说了句,胖子老二短
,什么姿势都用不了。
霎时,屋内男生哄笑。很多时候,人分不太清楚,玩笑与中伤之间的分隔。胖子指着四眼,笑闹中带着恼怒,即刻便骂了起来。
薛适一直摆弄着自己的手机。他听势态不对,也不抬头,就冷淡开口,自顾自说道:“咱也不能跟片儿里的比。首先,人家是刮
了毛儿的,视觉上就占优。其次,人种也有分别。黑人最长,白人其次,黄种人最短。理论上,居住地的气温和纬度也有影响。
一般而言,靠近赤道居住的偏长……”
还未说完,薛适听众人安静,都齐齐盯住自己,纷纷等着下文。他环顾四周,有些讶异,便憨笑一声,赶忙住口了。
胖子紧跟着问道:“那中国人平均是多长啊?”
薛适挑挑眉毛,故作认真地说道:“几年前,有个小规模的官方调查,问中国男人勃起后有多长。当时得出的结论,是十三厘米
。”
话音刚落,众男生暗暗比对,各自成绩,都清晰浮现在了脸上。
薛适见个别人略显失落,便
清清喉咙,继续补充道:“但其实坦白讲,中国男人勃起后,并没有那么长,不排斥被调查对象夸口的可能。据非正式统计,也
就是十厘米到十一厘米之间。”
众人露出会意的笑容。唯有胖子,苦相依旧。
不知谁问了句,这非正式调查出自何处。薛适忍笑未答,脑中却浮现出了自己接触的那许多赤裸身体。
蓦地,四眼指着薛适,大声夸赞道:“咱都比不过薛哥!洗澡的时候,都见过啊,你丫那玩意儿,都快到膝盖上了。你勃起后得
有多长啊?”
薛适歪歪脑袋,不以为意地答道:“十七左右吧。”
大伙低声惊叹了一阵。胖子酸涩地调侃道:“是,我都不敢跟他一起洗澡,眼红。薛适一扭腰,老二都能抽脸上。”
哄笑之中,薛适维持着笑脸,内心却是复杂。在公共浴室洗澡时,坦白讲,自己并不能完全抑制心底的那股欲望。于是,气血向
下聚集,跨间之物,确实有点兴奋,所以才显得长。
细想,同志都挺悲苦的。要坦荡荡和大家一起洗澡,还得强忍着自己的欲望,不能让别人看出自己的性取向。很多人开玩笑,说
同性恋去澡堂简直是无上的享受。但薛适深知,那就是一种残酷的煎熬。
话题逐渐升温,室内显得燥热起来。
不久,便俨然变成了薛适的个人演讲。他暗暗改编着自己做爱时的经验,煞有介事地从女性角度入手,分析了处男首爱时的鲁莽
愚蠢,描述了女生对各类姿势的反应与感受,最后,又对男女双方在身体上的磨合,做了详尽总结。
薛适盘腿坐在床上,像个半仙,将众人侃得神魂颠倒。
唯有胖子,还敢勉强插嘴,好奇问了句:“薛哥,戴套和不戴套的区别大吗?”
薛适闭上眼,摇头晃脑,砸吧着嘴,故弄玄虚地答:“天差地别啊。”
胖子抱着自己肉呼呼的小腿,呆愣问道:“那不戴套,多不安全啊?万一把女朋友肚子搞大了,咋整?”
薛适理所应当地回说:“体外射精啊。你要觉得控制不了自己,可以尝试肛交。某些人试过后欲罢……”
话音未落,呼声四起。一张张极富求知欲的脸,都饥渴地冲着薛适。他们目光崇敬,却又夹杂着一丝无法道明的惊恐。
唏嘘少顷,胖子咧嘴尖笑,费力调侃道:“不戴套儿……还肛交……你也不怕屎滋到眼儿里!”
说罢,胖子捂住肚子,几乎要笑抽过去了。薛适略显尴尬,却也跟着自嘲陪笑。其他男生,有慢慢琢磨过味儿的。余下那几个纯
情少年,仍是一脸的茫然。
薛适不愿再多说,便推辞时间已晚,催大伙睡觉。男生们都挂着坏笑,冲薛适拍手叫好,权当鼓励,望他日后继续授课。
四眼淫笑,不怀好意地鼓掌,呼喊道:“薛教授!薛教授……”
笑闹中,胖子若有所思,喃喃问了句:“薛哥,你都跟多少女生做过了……”
大家瞬时安静,都望向薛适,好奇地等着答案。
薛适摆弄着自己的华丽伪装,淡淡一笑,甩甩手,故作谦虚地回了句:“也没有多少。”
角落里,四眼坏笑,故意说道:“你们也知道,我跟咱班女生走得很近啦,她们平时讨论什么,我都知道。现在看来,薛哥其实
是看不上咱班女生的,他玩儿的都是少妇……”
大伙都笑嘻嘻地听着。薛适盯着四眼,对他即将所说的后话,全有预感。他想阻止,却怕自己显得欲盖弥彰,自曝其短。班上女
生如何讨论自己,薛适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他煎熬地等着四眼挑明,浑身上下都冒着燥热的气息。
四眼顿了顿,说道:“咱班那帮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村姑,竟然怀疑……薛哥是同性恋!”
一阵浅淡的嬉笑后,众人齐声反驳,力挺薛适的取向绝对正常。薛适跟着大伙干笑,只得在心内暗自感叹,女人直觉的可怕。
之后,大家渐渐散去了。
薛适回了自己宿舍,躺上床,想着刚刚那许多的虚伪言论,心里的确不是滋味。
然而,从小到大都是这样骗过来的,这长久以来的假象,已然固定在了周围人的心里。当身旁人都沉浸在你营造出的幻境时,你
自己飘然如仙,在云端自我麻痹,其必然结果,就是迷失,最终沉沉地砸落在地,摔得粉身碎骨。
宿舍楼内,绝不清净,总有那么几个发疯的人,在夜里鬼吼几声。即便如此,薛适还是喜欢睡在这里。因为床下兄弟的鼾声,总
在持续安抚着薛适,告诉他,母亲不在这里,夜里那恐怖的惊嚎,不在这里……
第64章:自种恶果
亏得那一场后街男孩的北京演唱会,薛适才记得这次放荡幽会的具体日期,是二零零六年一月十六日。
当时,刚放寒假。才沉寂不过数月的薛适,又按耐不住心底的躁动,重新上网寻觅起来。但是,他面对着那么多形形色色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