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勉强抬头,见全身而入的刁常,双眼上翻,嘴巴微张,那兀自满足的神情,真是令人反感至极。
刁常开始抽动,每一次挺进,都惹得薛适一阵刺痛。于薛适而言,这不是享受,而是刑罚。为转移精力,他开始假装呻吟。刁常
每动一下,薛适便顺势呼气,尽力装出享受的模样。实际上,疼痛愈趋强烈,直逼极限,薛适已然快要忍耐不住了。
刁常紧皱眉头,央求薛适别喊,他怕自己兴奋过头,再走了火。
薛适听了,声音更加娇嗔,连声呻吟,只期盼着,这份煎熬赶紧结束。
刁常忘我地加快了速度,他龇着稀疏的长牙,喘着粗气问道:“宝贝……你太棒了……做我男朋友吧?”
薛适只觉肠胃一通翻搅,他忍着疼痛,将脸侧向一边,恶狠狠地回道:“当……你是……炮友……就不错了……”
刁常像是泄气报复一般,猛地冲刺,一阵嚎叫,终于痉挛般地高潮了。他嘴唇夸张地大开,两截深紫色的牙龈,表露无疑。
薛适后脑直疼,牙关微微打颤。随着刁常抽身而出的刹那,他只觉自己像是被掏空了一般,腹部的痛感,迟迟无法消散。
刁常的下体瘫在床上,它戴着湿漉漉的保险套,仍维持着惊人的长度。
薛适向那物件瞥去,默默感叹,视觉冲击固然能诱发强烈的心理快感,但实际用过之后,才知道这玩意儿,绝不
是越大就越好的。
事毕,薛适都懒得看刁常一眼。他忍着腹痛,仍逞强挑衅道:“不是说能坚持一个小时吗?”
刁常憨笑,回道:“你太厉害了,我忍不住了。要不等一会儿,再来一次,我保证一个小时。”
薛适冷笑一声,其实心里,已是跪地求饶的姿态了。
正愁没理由脱身时,手机响了。薛适接起听,是高中同学,说自己正在首都体育馆门口,约好的人临时有事,催薛适火速赶去,
看后街男孩的演唱会。
薛适大喜,只跟刁常简单解释了几句,便迅速逃跑了。
之后,薛适不再联系那人。他单纯地以为,这样就会撇个干净,这样,就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了无生息,无痕无迹……
第65章:美丽的错误
在生命中某个短暂的时光里,谁都会遇见另一个人,相识相知,掏心掏肺。最后却因为各式缘由,渐渐断了往来。他带不来结果
,却产生了影响。他注定是一名配角,但却让人铭记心底。
这一幕的配角,名叫吴南。
其实同志交友的路数十分狭窄。网络,酒吧,或是某些口耳相传、流行一时的公共场所。不比那些如梦似幻的同志小说,现实就
是现实,沉闷中透着无尽的残酷。
月底,春节,与他初次相识,还是在网上。
起初用文字交流,吴南介绍道,自己是北京人,二十五岁,身高一米八四,大学念在美国,当下人在日本。他赏花,泡澡,手指
正拨弄着软滑绵密的年糕团子。
对于这种有所经历、条件优良的人,薛适确实是抱有幻想的。二人彼此交心,越谈越深。
论及出柜的难度,吴南说,在美国,青年人对同志的态度虽然开放,但就社会大众而言,歧视程度甚至比国内还要深,这多是由
于信仰所致。
《圣经》有言,若有男子跟男子发生性关系,他们是做令人厌恶的事,两人都会受到惩罚,他们罪有应得……
薛适淡淡一笑,不以为意。平日总听母亲的佛家教诲,说同性恋违背天道,迟早挨雷劈。对于宗教信仰,薛适始终尊敬,却不笃
信。每每听母亲这样说着,薛适便装出坦然的样子,让母亲也稍适宽心了一些。
不久,二人聊起了各自的感情过往。
吴南在美留学时,结识了当年的男友,二人犹如激情碰撞的火花,极度燃烧,换来了绚烂一时。然而感情渐渐消散,彼此却都不
甘心,只得互相伤害,最终遍体鳞伤。
吴南细细描述着,二人当众示爱,聚会狂欢烂醉,野外徒步旅行等等令人难忘的甜蜜经历。渐渐的,激情退却,二人互相猜忌,
甚至持刀威胁,终于在鲜活的血光中,划断了彼此的感情,结束了痛苦的拉扯。
薛适认真倾听,心中十分羡慕。他不比吴南,曾爱得那么疯狂,痛得那么真切。薛适只觉自己总是被强大的现实蹂躏践踏,在痛
苦中愈趋迷茫,只懂得寻求短暂的快乐,放纵自己,麻痹自己,作践自己。到头来,一无所获,却只落了个深不见底的空虚。
只是,听着听着,薛适才琢磨过来,吴南也是被动型的0号。因聊得久了,二人心生不舍,便相约见面,要看彼此感觉,是否有
继续接触的欲念。
翌日,薛适站在华星影院的大厅中央,望向门外,等了许久。待电影即将开场之
时,吴南才姗姗来迟。
当时天冷。吴南戴一顶毛线帽,身穿长款羽绒服,略显臃肿。他两手握上门把,费力地推门而入。薛适向他招了招手,对方便急
步走了过来。
吴南一边道歉,一边扯下了自己的毛线帽。静电一阵劈啪作响,他赶紧捂住头发,顺势打理起来。他说话时,嗓门像是捏着,说
得损些,就像是净身过的人。
吴南褪去外套,薛适细细打量。对方比自己高出半头,有些发福,长脸蛋没有棱角,处处都是圆滚滚的。他很白,皮肤也好,像
是抹了一层腻子。最后抬头看,吴南仍梳理着自己的头发,薛适才发现他的发线极高,头皮也是隐约可见的。
看着看着,薛适便笑了出来。
吴南的小圆眼睛,藏在细长的镜片后面,微微眯着。他弯起嘴角,露出了两颗虎牙,憨憨的表情相当可爱。
薛适见到对方,心里的确踏实了不少。明知幻想是破灭了的,但吴南仍散发着一股莫名的亲切感,像是暖流,吸引着薛适。
之后,二人成了好友,时常腻在一起。吴南总是半开玩笑地向薛适示好,但薛适只拿对方当姐妹,每次都是嬉闹着敷衍对方。吴
南没辙,只能同薛适维持着这种关系。
二零零六年四月,春暖花开之时。
周末,一早起来,薛适只觉体内躁动,耳根发涨。抬手一看,胳膊上分布着密密麻麻、形状相似的红色斑点,每个如黄豆般大小
,间隙等宽呈网状,斑点之间错落有致。
惶恐间,薛适掀开内衣,低头看去,才发现胸前背后皆是这样的斑点。
他慢慢摩挲着胳膊,细看这些小东西附在皮肤上,不痛不痒,起初也不觉得什么。只道是高二时出过的湿疹,趁着旧病多发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