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上有组织上的安排。”
袁朗给高城使了一个眼色——不用说了，都明白了。自始至终他们都是被怀疑的对象——因为他们的机能反应，所以必须用他们。但是怕他们成分不纯，所以让BCD监视着行动。抗体的价值一向很高，有所，他们可以吸引一定的火力甚至是袁徕——并不排除如果袁徕真的在那里会不会因为袁朗的原因留下来，几率很小，但也不是不可能。当然，同时因为他们的战斗力很强，并且担心灰色的转移，所以他们也必须是前线。那个所谓待命的E组，恐怕真正的目标除了灰色的集团还有……他们……并不是他们两个人，是，九个。不！是十个……还有袁徕。
替死鬼吧，一切真像之后的替死鬼。
“还有其他问题吗？”
“没有。”
“很好。”崔锋转身到驾驶室开始给其他飞机上的各小组布置任务。
吴哲的目光闪了闪，齐桓皱了皱眉头，对他撇撇嘴角。
成才和许三多保持沉默。
阿不多，AJ，巴瑞克了然的笑笑，接受了。
袁朗靠在机舱的壁上，眯着眼睛。然后，天马行空的开始想三件事——他的南瓜，他的哥哥，他的高城。
高城看着袁朗的侧脸，忆起今天早上，袁朗用小刀别门锁的时候说的一句话：“高城，这门一开，我们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
关闭的驾驶舱中，崔锋轻轻的说道：“E组请注意，E组请注意。一旦A组发现异常情况，批准予以歼灭。”
他们是诱饵，是警犬，是炮灰……
他们是军人。
“全体战斗人员请注意，全体战斗人员请注意。半个小后后将抵达战区边缘附近。”
正文 第35章 有生之年
袁朗他们小心的跟在AJ后面。AJ是A组的头儿。
电台中时不时传来AJ说的move up的声音。
D组的人走在他们旁边不远的地方。一码棕色的特制防护服，武装到牙齿。让人觉得厚重的不知所措。气氛很压抑。嘴唇都是黏在一起的——他们没有喝水，长时间的缄默让他们的嘴唇表皮黏合在了一起。
袁朗轻轻的咳嗽了一声。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
他们的子弹是假的。
袁朗一开始就发现了。
降落到丛林，被命令散开成锲状队形前进的时候，袁朗作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M4弹夹中的子弹扣出来。
一种打上实弹标记，弹头半掏空，底火和火药却欠缺的子弹。不是老兵摸不出来，一个子弹的重量也没有什么感觉。弄出来五个十个的，掂一掂，分量自现。袁朗苦笑了一下，估计自己手上的M4在精度和膛线上应该也作了手脚。
袁朗没有告诉除了高城之外的人。
也许齐桓他们可以感觉到，但是，他不想然他们也产生那种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质疑。
质疑他们的任务，质疑他们的国家。
士兵不需要想的太多——服从命令，执行，完成。这个就是他们生命的意义。
袁朗回想起来刚刚下飞机之前的事情。
崔锋示意他们扎下肩章——这种活下来没有嘉奖，死了纯当失踪的任务。
这大概是高城第一次接这种任务吧？虽然这种情况在老A来说是太常见，常见到几乎没有什么悬念，但是，他不知道高城这样的人能不能接受的了——一直把军衔当成一种责任所肩负的东西——他的营他的兵他的生命。
那几个S国的中校上校到时颇不情愿的感觉——听说外国人相当注重他们获得的荣誉和头衔。不过，处于军人的服从天职，他们嘀咕了一句之后就再没有多说什么。
袁朗看在眼里。
不过，袁朗显然低估了高城。
高城的反应出乎袁朗的意料之外。皱眉，有点不情愿，但是立刻摘了下来。
注意到袁朗有点玩味的目光，高城皱皱眉头，仿佛在问他：你干嘛？
袁朗笑的眯起了眼睛——真是关心则乱，这个在某些方面比自己都要成熟的男人至于为了一个肩章郁闷吗？耸耸肩，咧咧嘴。
高城瞪他一眼，开始检查腋下的沙漠之鹰手枪——好家伙，这可真的是没怎么用过的玩意儿！有的时候挂枪的位置就可以显示这个人的x_ing格。高城大大咧咧的就别在腋下，没遮没掩的。
袁朗把自己的瑞士军刀别在武装带上，然后反其道而行的将Cz99绑在小腿靠脚踝的地方——好家伙，这玩意儿九十年代才在美国和法国销售，袁朗兀自叹了一口气——他又看了高城一眼，这回，他们可能真的回不去了。他有这种预感。
他们没有用95步枪，没有用92手枪——而是黑市上或者边境上就有的贩卖的枪，就算是被别人缴了械，也判断不出他们究竟来自何方。虽然，这些枪械比那些途径弄来的都要精良，行家一看就出来，但是有些东西又说不出来。
齐桓挑枪的时候眼睛都是绿色的，一种狼一样的兴奋——他不是不知道接下来的任务有多危险，不过，就像吴哲喜欢花Cao树木一样，齐桓的妻妾估计就是枪了。
许三多还是老样子，老老实实的找了半天的95，最后还是成才扯了他一下，他才任命的拿起了M4A1。成才里里外外的检查光学瞄准镜，夜视仪，弹夹，一丝不苟的——一个狙击手的义务和责任，他向来处理的相当木奉。
吴哲左看看右看看，小小的发出一些惊叹，不过这回他没有说话——什么气氛什么场合，他一向分的清楚。
其他散弹枪，来福枪，冲锋枪，狙击枪统统的杂牌儿。
希望那个为数不多的野战口粮别再是假的了。
袁朗嘲讽的笑，把思路拉了回来。
他斜眼看了看身边不远处的高城。那人紧拧着眉毛，连带的，脸上的伤疤都严肃了起来。
袁朗觉得无力——他已经在一定的程度上超脱了“士兵”这个定义。他不满意这样的自己，但是他又没有办法不怀疑。士兵一旦怀疑了，面对的就是失败和死亡。不管是敌军、自己、还是所谓的友军造成的。
他们究竟是什么？
用来检验灰色试剂的小白鼠？用来和袁徕火并最后“光荣牺牲”的炮灰？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必须除掉的麻烦？
“袁朗？完毕。”
耳机中，就这么突然传来高城的声音。
“在，做什么。完毕。”
“战斗状态集中注意力。完毕。”
当头一记闷棍，袁朗甩甩脑袋——老虎成精啦，怎么知道自己不集中注意力？
“谁不集中了！完毕。”
“……那什么，人要有自知之明。完毕。”
“我知道了，完毕。”
“袁朗，你很幼稚，完毕。”
“TNND的你才幼稚，完毕。”
“闭上嘴注意警戒，老A的话这么多，完毕。”
“……FUCK，完毕！”
然后，一句英语c-h-a了进来：“中校，请用英文交流，我们只明白了FUCK，我们理解你的压力，但是，在战场上思yin欲会造成不必要的人员伤亡，请控制自己的情绪。完毕。”
“…………谢谢指挥官，完毕。”
随后，耳机中是此起彼伏的闷笑声。
FUCK！！
“Control your minds，Yuan Lang.Over.”高城最后说。
他是对的。袁朗想。
高城的单纯比袁朗成熟——袁朗在想不明白的时候会胡思乱想，高城是想不明白就放一边，先处理最紧急的问题。
他们其实并不知道崔锋真正的目的是什么——给他们精良的武器，却给他们假的子弹。袁朗甚至怀疑AJ、阿不多、巴瑞克也是派来监视他们的——不晓得能不能听的懂中文。但是，该干什么的时候就干什么。这，才是军人。
现在，执行靠近实验室的命令。
他们在丛林中前进了很久，距离他们突入丛林已经过去了2个小时。体内并没有崔锋所说的“靠近灰色会不舒服”的感觉。
周围的D组在他们外围贴着他们前进，远远的可以听见枪响。
袁朗防备的盯住领头的三个S国的军人。
当人错怪一些人的时候，有色眼镜往往会让他们失去看清真像的能力。
战斗打响的很出奇。
从天而降的感觉，袁朗都没有看到人影。
耳机中传来这样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