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去!”慕容瑜立刻说。
“还请郡主不要为难我们。”冒疆立刻拒绝了她:“郡主千金之躯,怎可轻易涉险,若是被郡王知道,定会要了我们兄弟的项上人头。”
“郡主不可涉险。”黑狼在旁边重复强调,一张脸涨得通红。
“随便吧!”慕容瑜本来还想争取一下,但一对上黑狼便萎了:“你们去你们去!我去找晏海玩儿!”
说完,就跟来时一样,一阵风的跑了。
“我们郡主小孩儿心x_ing,还请李长老并朝暮阁的各位不要见外。”冒疆虽然外表粗旷,但心细如发,八面玲珑,不然也不会从一介布衣受到慕容极的赏识,坐到了如今的位子上。
“哪里的话,郡主率真耿直,巾帼不让,绝非一般女子可比。”李珂这句也不只是场面话,倒是存了几分真心。
“不过,方才我们郡主说了,要去找个什么人听着是个男子,可是我听错了?”冒疆的眉头皱了起来:“我们郡主云英未嫁,若真的去找个男子‘玩儿’什么的,这可不太合适吧!”
李珂的脸色顿时尴尬起来。
要说慕容瑜,纵然出身不比赤琏尊贵,但慕容家也是世袭亲贵,慕容极又权柄在握,他将这个唯一的妹妹视若掌珠,所以就如殷湛这样的亲王公子也不得不让她三分。
慕容瑜又是这样的脾气,谁能管得住她和谁玩儿,就怕给s_h_è 了满身窟窿也是白搭。
“哥,我想跟着郡主。”此刻,那个黑狼突然出声。
李珂心中一惊。
这被叫做黑狼的少年,是什么时候趴在门框上往外张望的,怎么自己丝毫不曾察觉?
“不行。”冒疆一口回绝了他。
黑狼顿时肩膀下垂,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阁主如今也不在楼里,二位长途奔袭,是否先稍事休息,还是……”
“不用了,事情紧急,我们还是直接往事发地去吧!”冒疆回头朝那个举止怪异的少年说 道:“黑狼,待寻到了凶手,我们再去见郡主,郡主定然会很高兴,一定会夸你的。”
黑狼顿时兴高采烈起来,涨红了脸用力的点头。
“你是不知道,那个黑狼有多麻烦!”此时慕容瑜已经坐在了晏海的房里,一只脚踩在旁边的凳子上,一脸痛苦却不堪说的表情。
晏海给她倒了杯茶,然后看了看她那只脚。
慕容瑜讪笑着把脚收了回来。
“那个黑狼是跟着狼群长大,约莫十年之前被慕容极带回来的。”慕容瑜喝了口茶压压惊:“我那个时候还是个懵懂可爱的小姑娘,觉得这个话都不太会说的家伙挺有趣的,就试着和他一起玩,他凶巴巴的要和我打架,我力气大啊,就把他打得鼻青脸肿,然后他就跟慕容极说……其实也没说,他直接就把我放到他的窝里,他在后院的假山里面做了个窝,还挺有趣的,我在那里头玩了两天,把找不着我的慕容极给气死了,哈哈哈!”
她一边说一边哈哈哈的笑,晏海觉得,慕容极有这个妹妹,其实也是挺辛苦的。
“你不是不觉得我到处惹事,又粗鲁又任x_ing,跟那些个王爷家的郡主很不一样?”慕容瑜笑了一阵,突然正色说道:“我爹娘死得早,慕容极很小就一个人撑起了郡王府,我只有活得张狂些,做点蠢事闯些祸,人家才不会觉得慕容极太厉害太有心思,会觉得‘哎呀有那么个妹妹,慕容极也是挺可怜的,再厉害有什么用,还不是整天的跟在后头收拾烂摊子’,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这么辛苦闯祸,这都是为了他啊!”
晏海想了想,勉强的点了点头,但是赞同的话是说不出口的。
慕容极若是知道自己被宝贝妹妹这么胡说八道编排成一只软脚蟹,只怕血都吐得出来。
“反正那个黑狼老跟着我,隔三岔五的给我送个死猫死狗,我都不知道把他揍了多少次了,也还是没什么用。慕容极后来都觉得烦了,就把他丢给了毛毛,带去了神骑营。”慕容瑜再一次把脚翘了起来:“不过他找人倒是真有点本事的,估计那个凶手,很快就会被他给找到了。”
晏海喝茶的手停顿了一下。
“裴不易说,伤口上那个指甲是女人的,你说一个女的,做什么要撕开另一个女人的肚子,还把胎宫挖了带走。”慕容瑜一脸嫌弃:“你说胎宫这玩意,到底有啥用,挖了去干什么呢!”
“这事情,也只有凶手自己知道了。”
“你说,可不可能,是有那么个武功高强的女人,因为死掉的那个武功很好,所以我觉得应该是武功比她还好的,有那么个人,因为生不出孩子,所以嫉妒有胎宫的姑娘,所以才把她杀了,挖走了胎宫?”
“郡主为何会有这种想法?”
“我记得从前就有个这样的事情,一个寡妇因为死了儿子就疯了,偷了人家的孩子藏在地窖里,前前后后弄死了好几个。”慕容瑜眯起了眼睛,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想生又生不出孩子的女人很可怕的,就好像皇宫里的那群女人,为了生孩子什么法子都愿意试,喝香灰符水的比比皆是,不是还有人试过……反正就是很恶心的那些东西。”
她说完之后,还干呕了一声,害的晏海茶也喝不下去了。
“我觉得郡主的猜测极为合理,此事应当和阁主去说一说。”
“不要不要!”慕容瑜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你别看我当着他的面也敢瞎说几句,其实我还挺怵他的,他这个人跟慕容极一个样,喜欢把心思烂在肚子里,这种人特别麻烦。他好像也挺烦我的,他武功那么高,一个不开心划拉一下我就死了,特别吓人!我还要给慕容极养老送终呢,就不凑上去招他烦了。”
第41章
“但是我觉得这个猜想有一点说不通。”晏海走到窗边,望着外头,这里能看到进出明月楼的那条道路:“这个凶手,为什么要杀白淳淳呢?如果照你的说法,白淳淳完全不符合她的目标,为何他也会被杀了?”
“我也想过了这个问题,你忘了,当时除了你们一帮男人,还有静婵也在场啊!”慕容瑜翘着脚,一下一下的打着拍子:“我觉得,应该是那个凶手想要杀掉静婵,然后偏偏白淳淳碍手碍脚的,就把他给弄死了,接着突然出现了一些特别的情况,她没有杀死静婵就离开了。”
“真是令人吃惊”
“你也这么觉得的吧!”慕容瑜有些得意洋洋:“这世道对女子太过苛刻了,我这样聪明绝顶也只能装聋作哑,韬光养晦。”
“是啊。”
“你在看什么?”慕容瑜终于留意到他有些心不在焉。
“没什么。”晏海关上了窗户:“我看山中云气低回,觉得近日会有一场大雨。”
“这可麻烦了,不利于寻找凶手啊!”
“那倒未必……"
“阁主。”常佑喊了他一声,云寂才回过神来。
他收回目光,继续朝着明月楼的大门走去。
“找李珂回来,让他过来见我!”他沿着楼梯走了上去,边走边吩咐常佑:“其余人等,我都不见。”
他回到了自己的屋里,关上了门,就这么靠在门背上。
方才他正走着,仿佛心有所感,就抬头看了一眼,却正好望见了晏海。
那一瞬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岔了一口内息。
学武之后的二十余年之间……从未有过……
况且虽说只是一口内息,但是大逍遥诀最讲究的就是吐纳有序,若是往深处去想,把这看作极其严重也不为过。
“阁主。”李珂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您找我?”
云寂这才惊觉自己方才是在发呆,急忙转过身,亲自为李珂拉开了门。
“进来吧!”他也没有在意李珂惊诧的目光,转身往屋内走去。
“阁主,我已经派人将冒疆和他的手下带到白淳淳身亡之地。”李珂朝他禀告:“那人可靠机敏,一有消息便会传递回来,还请阁主放心。”
“你方才托人传讯,说是他们带来了重要的消息,是什么?”
“冒疆一到朝暮阁,便告知我,上京那边已经能够断定,令白淳淳死亡的,应该是一种剧毒。”
“毒?倒也不无可能。”云寂点了点头,又问:“上京那些受害的女子,死状可是和林长老的弟子一样?”
“我也问了,但奇怪的是,据冒疆所说,上京那些遇害的女子,是被一刀割断咽喉,而非撕裂腰腹,也没有人被挖出胎宫。”
“你与各位长老那里通个气,既然慕容极的人已经到了,我们暂时也无需做得太多,由着他们先去查。”
李珂点头应了。
“还有。”云寂停顿了一下:“我要去步天崖闭关五日,这五日内一应事务,都由你来处理。”
李珂有些傻眼,完全没想到他居然要在这个节骨眼上要跑去步天崖闭关。
“我意已决,若是他们问起,你便说我于心法上有所顿悟,此次是闭关突破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