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啊,这位沃尔菲娜小姐幸亏是个德国人,长得又高又壮,不然她这裙子我就是把腰勒断了也塞不进去。”
高城冷笑:“其实我看你手下那个叫吴哲的就比你腰细,咋不让他来装女人呢?人家还比你白,也不用扑那么厚一层粉。”
“吴哲是留洋的博士,有学问的人毛病多,你要摸他屁股他一准跳起来扇你耳光,用他的话来说那叫条件反s_h_è 。”
“所以他只能给你当部下。”高城的手立刻挪到了沃尔菲娜小姐那浑圆的Tun部,摩挲一阵还捏了两下,搞得后面紧盯的76号们心里发紧手心出汗下半身起反应。
袁朗在面纱之内咬牙:“高营长演戏的本事真是无师自通……”
“不敢当啊,嘿,我说让你多垫一层棉花对了吧,这样才像洋妞的屁股嘛……”
袁朗的身子却在突然间毫无预兆的一软,向内侧倒,高城急忙把他搂住。
“你怎么了?”
“勒得太紧有点喘不过气来……”
“不会吧,我可没敢勒太狠。”
“要不要换你来试试啊?”
高城无奈的看着软软靠在自己胸前的沃尔菲娜小姐,招手叫了一辆三轮车,扶着“她”上去坐好。
车子驶出好一段距离之后,高城才发觉袁朗把头枕在自己肩膀上笑。
“好啊你,耍我玩呢是吧!”高城瞪眼却不敢高声,气得满脸通红,只有把环住袁朗腰身的胳膊狠狠往里一收,“早知道就给你勒成毛笔杆!”
“我没让你抱我已经很留情了。”
“老子今天还不信了!……”
高城呼拉一下直起身子,把袁朗按在三轮车座位的靠背上,居高临下,目露凶光。
沃尔菲娜小姐玲珑浮凸散发着淡淡香水味的身体在他下面,胸脯还微微起伏着,面纱后的脸藏在y-in影内,只能看见鲜红的双唇。
他咽了口吐沫,就觉得从下半身开始往上涌起一股子热流,本来搂着腰的手不受控制的往下滑,眼睛里似乎只剩下那两片艳丽欲滴的嘴唇。
“你是打算当街强bao我吗?”
沃尔菲娜小姐开口了,男x_ing冷冷的声音浇灭了高城胸口那汪汹涌的热流。他忽然警觉的偏头用眼角余光看了看三轮车夫,见他没有什么可疑动静,这才身子一软,倒在座位里。
袁朗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摩挲着他皮肤之间的冷汗。
“你一定很久没碰女人了,我理解。”他把脑袋凑过去,和高城额头相碰,鼻尖挨着鼻尖。
“那你还挨我这么近?”
“别忘了咱们后边还有几条闻腥味的狗呢,样子总得做一做。”
三轮车在夕阳里缓缓驶去,后面的76号们抓起路边自行车就追,可是蹬着蹬着又开始骂。
“妈的,都是给日本人卖命,人家就搂男的抱女的,咱们就得蹬车子喝西北风!”
“那给你个男的你也要?”
“要,他妈的不要白不要!”
仙乐都夜总会的舞厅里一如往常热闹,只是这里少了一位常客袁朗,多了一位陌生的异国美人。
沃尔菲娜小姐静静的坐在角落里喝咖啡,帽子上的面纱挡得很严,她有些疲惫的靠在沙发上,似乎在等待什么。
舞厅另一侧的走廊里,高城正搂着成才从洗手间走出来,走到一架巨大的盆栽时,忽然停下来,高城把成才推进了角落。
成才被高城抱着,有点别扭,但脸上不得不装着笑。
高城把一个纸包塞进他的口袋里:“这是那几个88师军官的遗物,还有埋尸体的地址,交给你们上级,让他看着办吧。”
成才点了点头,轻轻咳嗽两声。
“你怎么了?昨天我就觉得你脸色难看得要命。”
“没事,受了点伤,还没好利索。”
高城搂着他,掏出根烟来,成才连忙给点火。
“军统的人难道都死光啦,一个一个都带着伤出来蹦跶!”
成才忽然发现了什么,指着舞厅对过说道:“糟了,有人捣乱!”
袁朗坐的角落里来了两位西装领带的青年,正围着德国小姐不知说什么,其中一人向她伸出手去,似乎要邀请跳舞。
高城扔了烟头就窜过去。
袁朗拼命低着头,用强硬的姿态回绝那位青年,然而青年看样子像是留洋归来的大学生,一会儿德文一会儿法文,变着法要和他说话。
正僵持着,高城一个箭步上前,横在他们中间,瞪眼道:“哪儿来的小毛孩子,敢碰老子的女人!”
青年一见他,愣了一下,稍候便冷笑道:“你的女人?那你怎么不陪她,跑到一边去抱男人?”
近旁的人哗啦笑了。高城脸上一红,但随即又强硬起来:“这你管不着,她还没说什么呢,你cao什么心!”
青年面如寒霜,看了看坐在沙发上,手支着额头的袁朗:“我是看见她不舒服想要送她回家!”
“用不着你!”高城拉着袁朗要走,那青年却一下子架住他的手。
“你不配照顾这位小姐!”
高城的火一下子窜起来了,把青年的手甩开,吼道:“你还当着面抢老子的女人啊?要不要脸啊你?”
青年也不示弱:“你投敌叛国当汉j-ian,不要脸的是你!”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这边,袁朗不能说话,急得直拽高城的胳膊。
高城没想到对方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之间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青年见他辞穷,继续道:“你当了汉j-ian还不寻思找个地方藏起来,还有脸出来显摆你的臭架子!真是再没见过比你更没廉耻的人!高城,高营长!”
舞池内的乐队还在奏着舒缓的舞曲,然而这一个角落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袁朗当机立断拉着高城要离开,高城却一把甩开了他的手,钉子一样站在原地不动。
他两腮暴着青筋,拳头捏得咯咯响,对面的青年文弱有余强壮不足,见状却不胆怯,反而挺胸昂头跟他对峙,梗着脖子说道:“怎么,想打我还是想抓我?”
高城从口袋里拽出那支配发的手枪,啪的一声按在茶几上,怒目道:“你不是恨我吗,你要真那么恨我就拿枪崩了我!”
枪的出现令在场的人都大惊失色,一些胆小的纷纷起身避开,高城和那青年的身边立刻空出一圈,他俩顿时成为焦点。
青年没想到他会这样做,面对那把枪一时不知所措。
高城冷笑:“你们这些人自以为爱国,天天喊抗日救亡,可你们要真有心抗日也不会有工夫跑到这里来纠缠女人!你别瞪我,你瞧不起我我还瞧不起你呢!连人都不敢杀还说什么打鬼子!”
青年被他说得火撞顶梁,弯腰抄起那把枪对着高城的脑门就扣扳机,但是连扣三下都没动静,明眼人却都知道,他根本就忘记上膛了。
高城大笑,一个擒拿将他的胳膊扣在手上,夺过手枪揣起来,然后把他推开,冲着在场众人大声说道:“你们有一个算一个都听清楚了,要想骂老子是汉j-ian的,除非你敢一枪把我毙了!你们有种的就别用嘴!”
袁朗忍无可忍死拉活拽着将他拖出那片围观的人群,可还没有走出舞池,高城又一把推开他,险些把他推倒在地上,那股火气仍没有下去,还是冲那青年站的地方喊道:“我不走,我问心无愧!我就是要在这儿花天酒地,老子好歹上过战场,伤过死过,你们这些就知道跳舞喝酒玩女人的没资格骂我,你们要真有本事就一枪崩了我!”
他喊得嗓子都岔了音,袁朗抓着他一下子把他紧紧搂住。
被中断了的乐队在他的怒目下哆嗦着重新抄起琴弓子演奏起来,但舞池中的人们却都散的散,避的避,即便还在跳舞的也全都离他远远的。
成才紧绷着神经站在一边望着他俩,手死死捂住口袋中高城交给自己的东西。
袁朗把脸和高城的脸贴在一起,连身体也贴得紧紧的,他的胸膛跟着高城狂乱的心跳一起上下颤动着。
“高城,你别这样,你冷静点……”他在他耳边轻轻说着。
高城跟着他胡乱挪动着脚步,渐渐平静下来,在昏暗斑驳的灯光下,他眼眶中的泪水像星光一样闪动。
“我这几天总在想这条路我是不是走错了……”
袁朗把他搂得更紧:“不,你没有错,你做得很好,迄今为止你做得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好。”
高城笑了,他低下头,深深的吻那一头柔软的棕色假发,气息喷在袁朗的耳边:“我一直以为自己是钢打的铁铸的,可是现在,钢镕了铁化了,从今天起,再没有我说不出的话,再没有我做不出的事。”
“我相信,我相信……”
远处盯梢的76号们望着这两个人出神,实在看不出其中究竟是什么门道。
舞池中又恢复了拥挤的状况。
“袁朗,你搂那么紧干什么?”
“我怕真有人会对你开枪。”
“不会的,我要是那么容易死,就不会几次三番都碰上你了。”
“高城我们离开这儿好吗?我真有点喘不过气来了,下面伤口一直疼。”
“那你还抱那么紧……”
76号们在忙碌了一天之后,终于看到消停了的高营长搂着德国小姐回到希尔顿饭店,眼睁睁瞧着他抱着美人进了房间,门“啪”的一声关闭,留下几人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