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孤忠+番外 作者:天边的月(三)【完结】(14)

2019-06-12  作者|标签:天边的月 爽文 穿越时空 系统 宫廷侯爵

  “最好能让姓吕的小子出个大丑。”张俊不自觉发出了喃喃地低语。

  当房门再度打开之时,张俊猛然抬起了头。

  琴娘和柳娘被田师中在身后狠推了一把,踉跄着跌进了屋中。

  “爹,两位小娘子让儿子一起请来了。”田师中一挥手,随他来的亲兵们迅速在条案上摆满了盘盘碗碗,“儿子还顺道打听明白了,这庐州城里最好的一家馆子原来叫醉仙楼,儿子就马上让那家掌柜现做了顶拿手的饭菜,让他们打好包好孝敬爹。”

  张俊此时已经将琴娘和柳娘上下打量了四五遍。一旦看清了两人的容貌,他非但不感到失望,反而出于不可言说的心态,对两人兴趣更浓了。

  “师中儿,你做得很好。”张俊铁脸上挂了一丝淡笑,使出欲擒故纵的手段,先不和琴娘柳娘j_iao谈,反而道,“这饭菜的味道闻起来很香。”

  “咱们在建康的时候,每次宴会那是何等的奢华,每人光看盘就有十五道。这还只是闻闻味道就撤下去的。后面的冷食、果子、主菜之类真是数也数不尽。偏吕宣抚这里节俭,宴会上不过酒能喝得下罢了。儿子看,爹这病就是在吕宣抚这里吃坏了肠胃闹出来的。儿子给爹打打牙祭,说不定就好了。”

  吕祉为了尽量减少伪齐细作渗透的可能,确实在饮宴上做了许多限制。此时,吕祉的好意却成了田师中攻击的靶子。

  张俊假装阻止,笑道:“不要这样说。”

  柳娘瞪圆了双眼,指着正在桌前忙碌的田师中,惊道:“原来你就是田十四。”她又咬住嘴唇望向张俊,“你是铁脸相公。”

  柳娘的称呼十分地不尊敬。铁脸尤其含有鄙视的意思。

  “放肆。”田师中吼了一声,抬手想往柳娘脸上甩两巴掌。

  “慢着。”张俊制止道,动身先围着柳娘转了半圈,又绕过柳娘转到琴娘一侧。“两位小娘子,你们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也是可怜。我的手下人请你们过来的时候,不曾无礼吧?”

  柳娘早憋了一肚子的气。她和琴娘两人,围城期间,一直跟随在刘仲明身边,忙前忙后地,学了不少伤科的门道。刘仲明对两人非常喜爱。庐州城解围之后,吕祉回到宣抚司,刘仲明就正式请求吕祉,要收两人做徒弟。吕祉非常高兴,觉得两个人终于有了个正大光明的安身立命之所,笑着补充说要不是两人是女娃,一定做主给她们个宣抚司的正式编制。两人也是高兴。宋代,医生地位非常高,即使是女流只要医术好,也不愁没有人上门延请。今后跟着刘仲明,学j.īng_通了伤科,出师之后能够广收诊金,小康人家不成问题。所以,这段r.ì子两人过得既舒畅又勤奋。今天傍晚,两人从刘仲明处回来,正在家中研习医书,忽然几个赤佬破门而入,说是请大夫看病,但不由分说便把两人挟持到了此地。两人原本一头雾水,此时明白是大恶人张俊捣鬼,如何能不气呢?

  柳娘背身道:“既然知道了我二人的身世,还不赶快放了我们!”柳娘习书久了,做出这样的身段竟颇为洒脱。

  还从没有人在得知张俊身份后,胆敢用这种蔑视语气和他j_iao谈。“当职是请两位小娘子看病。医者仁心,怎么,两位小娘子是见死不救吗?心肠恁地歹毒。”

  张俊也不是自重身份的人,几句话便暴露了他的心胸。

  文娘道:“张宣抚,我观宣抚气色红润,j.īng_神亢奋,身上想来无甚病痛。就算是有病痛,凭我和柳娘还未出师的医术,怎么敢给宣抚相公诊病?就算是勉为其难,只怕也是有心无力。万一扎错了针,开错了药,恐更伤宣抚相公贵体。请宣抚相公让我二人速速离开。幸甚幸甚。”文娘知道是张俊与田师中害得吕宣抚负了重伤,自然也是不假辞色。

  “哦,若是吕安老请你两位,你们也这样向他回复吗?”张俊何时受过这种冷遇。他这人,如果下人们做错了事情向他讨饶,或许他还愿意做出宽宏大量的样子来。但若在他面前逞强,断不会有好结果。张俊越发地怒了,但神色依旧不变,皮笑r_ou_不笑地问道。“听说,你们两位曾经在无人之处,替吕安老诊治了许久。是也不是?”

  柳娘柳眉一挑,也怒道:“铁脸相公这是什么意思,我一个小女子听不懂。在小女子看来,原先天下只有病人和没有病的人这两种人。有病的人,只要能力所及我自然愿意救治他们。没有病的人,我衷心祝愿他们无病无灾直到天年。现在看来,还要加上一种人。这种人叫装病的人。既坏又蠢,还……”

  田师中二话不说,伸腿踹到了柳娘膝弯处,喝到:“贱人,胆敢无礼。”

  柳娘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膝盖撞到条石地上,疼地咧嘴,却不肯认输,眼中闪着怒火回道:“我要是贱人,田十四你就是比贱人还要下贱的人。”

  “不要以为有人给你们撑腰,你们就有恃无恐了。”张俊冷笑道。“你们年纪小,还不了解我的为人。下面我问你们的话,你们想清楚了再回答我。”

  作者有话要说:

  叶子戏,现代纸牌的原型

第139章 五年平金(69)

  张俊话音刚落,就有亲兵上前,用藤条对准柳娘后背,结结实实地抽了三鞭子。这是张俊订下的家法,打自家女人的时候轻易不打脸,视犯错的情节轻重或笞后背或打t.un部。这亲兵掌握的甚是熟练,分寸拿捏得极准,第一鞭下去就抽裂了柳娘的素罗褙子。柳娘白皙的肌肤上迅速绽出了血珠,伤口处继而红肿上翻。

  柳娘一声惊叫,疼痛事小,自己的清白之躯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这等羞辱难以忍受。但她一声之后便咬住下唇默不作声,抬手勉强护住裸、露部位,昂头盯住张俊。

  “当职说过了,你们两个贱婢不要以为有人给你们撑腰,就为所欲为了。须知,当职不是刘平叔也不是吕安老,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琴娘柳娘听了,只是不开口。

  张俊冷笑着继续道:“你两人既然知道错了,只需说句老实话,是何时与安老相遇的?当职便既往不咎,放你们走。否则,立即治你们大不敬的罪过,便是吕安老也救你们不得。”

  张俊在自己宣抚司的地盘上作威作福惯了,他就是王法,对江东人民要打要杀都在一念之间。是以想也不想便说出了这句话来,全没意识到此地是庐州城内的驿馆。

  琴娘至此反而平静了下来。其实张俊所料不错,两人初被带到此地的时候,下意识里确实将吕祉当做了靠山,以为张俊不敢在淮西嚣张。尤其是最近两人生活环境有了极大地改善,自从跟着刘仲明学医后,所遇之人也尽数对两人非常恭敬。两人无论是心态还是样貌上,总算有了些花季少女的样子,少了些老成隐忍,多了几分少女的娇憨之气。但到了紧要关头,多年的习惯依旧能够让本能反应让位于利弊权衡。琴娘片刻间已然想明白了,张俊抛出的这个问题,不过是醉翁之意,剑指其实是吕祉。她走到柳娘身后,帮柳娘遮住衣衫,趁机互相j_iao换了一个眼色。

  “张相公,”琴娘缓缓开了口,“适才进门之时,张相公曾经说过,已经知道我二人的身世。这个问题无需答也不必答。至于奴家和柳娘对相公多有冒犯一事,我二人不敢多辩,请相公将我二人扭送衙门治罪。”

  这态度非常明确,可能事关吕祉的问题一概不答,领罪也得j_iao送衙门处置。

  “哼,衙门,这样的小事什么时候轮到衙门了?况且,既送你们到衙门,当职岂非也得跟着到衙门对证,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实话说,当职是堂堂宣抚使,我就是衙门!” 张俊也有点骑虎难下,本以为杀杀两人傲气,便可以一问即招,没想到这两人反而不卑不亢地扫了他的面子。当着手下亲信,他也不能堕了威风。“当职的话现在你们想必也听清楚了,到时不要怨恨当职,枉受皮r_ou_之苦。”

  琴娘又沉默了。她已经盘算过,这里虽然是驿馆,但张俊这等高官所居之地无异于深宅大院,纵然喊叫也无济于事。既然是主意已定,又人为刀俎,索x_ing沉默以对。

  柳娘则是图个痛快的x_ing子,叫道:“张相公好本事,奴家拜服。可惜这本事只能用到我等身上,却不能杀退金人,奴家也替相公臊得慌。”

  “嘴硬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只有死物嘴才严。过我的堂课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轻松。”张俊威胁道。

  旁边田师中道:“爹你谆谆教导,奈何有些傻子就是不开窍。您还是歇着看我们的手段吧。”

  其实张俊诱供也是不想将事情搞得太大,没想到田师中比他还急于动刑。就有亲兵抽出了水火棍。眼看琴娘柳娘免不了皮开r_ou_绽,忽然有个声音隔着窗子道:

  “我竟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宣抚使待的地方就是宣抚衙门了,就有随便动刑的权力了。照这样算,这宣抚衙门管得可太宽了。从江东管到淮西不稀奇,只怕r.ì后官家召见,煌煌金銮殿上官家也得归张宣抚管,也要听张宣抚的吩咐呢。这君臣之道这事上以忠,我看是没法讲了。”

  声音清脆悦耳,但说得却是字字千钧,来人更把张俊的话有意引申,让张俊背上了指斥的罪名,非老于官场之人不能为。

  柳娘眯起眼睛笑了:“岳家哥哥,你怎么也来了。”

  来人正是岳云。

  随岳云一同撞进门的还有两个身形踉跄的亲兵。两人被岳云一左一右地拖进屋门后,直接摔倒在地,轻声□□,显是在岳云手下吃了大亏。

  张俊先被晚辈岳云隔着门说的几句话,指责成目无君父之人,再又被岳云打伤了自己手下,脸上着实搁不住。要知道位高权重的人要想获得手下的支持,很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时刻保持体面。张俊怒声问道:“岳云,你来这里做什么?难道是为了这两个贱货不成?这两个贱货适才侮辱当职,你应该也听见了。你这胆子越发大了,竟然敢为了这种女人出手伤当职的亲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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