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孤忠+番外 作者:天边的月(一)【完结】(62)

2019-06-12  作者|标签:天边的月 爽文 穿越时空 系统 宫廷侯爵

  又,我为啥提了一句平金非得20万兵呢?因为有个徐规的徒孙考证,因为岳飞说过平金得20万,岳飞没有20万就平不了金,呵呵

第67章 千古英雄手(47)

  打头的郦琼身披玄甲、同色主腰结束整齐,长剑悬挂于腰下,竟是全副武装的打扮,靴声囔囔挺身走入宣抚司。其余乔仲福、张景等人尾随而入。

  吕祉冷眼打量过去,点数人数宣抚司诸将除王德外几乎到齐了。他心中暗惊,着实小瞧了这原淮西军中的总管,千防万防依旧还是让郦琼轻易串联了军中的头目。这次联袂入见,不知道又打得什么主意。

  吕祉平r.ì里坐衙都有侍卫相护,胡闳休、关复古、岳云这三人轮班替换着统领这些亲兵。这两r.ì他见军中没有异动,又忙着整军练兵,眼下只留了个李忠。吕祉面上不露声色,只用余光跟李忠使个眼色。李忠也是军中出身的干吏,觉出形势有些不妙,早把身子隐于幕后,无需吕祉吩咐便从侧门走出,飞奔去校场给胡、岳二人报信。

  吕祉见李忠脱身,轻吁一口气,有意做出从容姿态,放下手中正在圈改的公文,将宣笔搁在玉山架上,整袍服踱步下阶,徐徐道:“诸位太尉何事到此?”

  郦琼一叉手,振得甲叶子哗哗作响。“末将等有个不情之请,想求宣抚允准。”其余诸将随着唱道:“求宣抚恩典。”

  说得是求恩典,但各人摇动甲叶做出偌大的声音,就如同示威一般。

  吕祉心中愈发地不快。这几r.ì他将宣抚司公务尽量委托幕僚,自己则抽出时间来,跟王德、乔仲福、靳赛等将陆续做了详谈,这些人私下里一个个恨不得对天发誓愿意听从朝廷号令;靳赛甚至还偷偷塞了一份大礼给吕祉,内有金珠一百颗、黄金五百两、黑玉雕刻的灵鱼一对。当时诸人唯知称诺而已,才过几r.ì竟又被郦琼拉拢了!还单挑了岳云等人不在的r.ì子参拜,定是怀了不可告人的心思。

  吕祉脑中飞快地将各种情况衡量了一遍,面上依旧不动声色:“这可真是凑出了一个巧字。诸家太尉齐聚到当职这里,想是有要事禀告。当职新来,也正想问计于诸太尉。趁着r.ì长,咱们正好坐下来细说。”

  吕祉说完,目光有意在郦琼面上停留片刻。yá-ng光透过屋侧的轩窗反照在铁甲上,斑驳的光在其鹰钩鼻翼下侧投出一道深暗的y-in影。郦琼神态沉肃默不做声,双眸如一潭深水,吕祉从中只看见了自己的倒影,却丝毫猜不出郦琼所想。

  其余诸将见郦琼不做声,也都闭紧了嘴,一副把郦琼当成主心骨的模样。衙内气氛凝重,彼此呼吸几可相闻。

  吕祉面上罩了一层薄霜,也不再多看诸将一眼,径自走回座位上捡起一份公文,端坐细看了起来。这是岳飞亲笔移文,商量调任的五百背嵬粮饷应付出处。吕祉其实一个字也没读进去,只看着末尾签的那个“飞”字发呆。后护军里有敢不听从军令的,想必早都被岳飞斩了!一刀两断,干净利落。只可恨这些骄兵悍将真当自己是白面书生,以为书生文弱不敢杀人,一个个便yá-ng奉y-in违,若不整治r.ì后怕是要为所欲为!吕祉强压怒火沉下一口气,自顾伏案疾书。C_ào隶行楷各种字体,写得却只有一个“杀”字。

  吕祉所料半点不错,诸将一直念兹在兹的就是教训一回宣抚使,原本这些人早商量好,到任第一天就给吕祉个下马威瞧,却被吕祉用白花花的银子把他们砸得晕头转向。之后诸将便被吕祉压在头上,冷眼看他大刀阔斧的收揽人才,又冷眼看他雷厉风行的裁军,越看越觉得心惊,恐怕吕祉最终会整顿到自己军中。本来一盘散沙的淮西诸将,不免把吕祉当做了头号大敌,虽然私下对宣抚虚以为蛇,但心中着实不服。这回终于抓到个机会,诸将一心打算迫吕祉就范,因此推举了郦琼牵头,给吕祉出了道连环题。甲胄参拜就是郦琼设的第一关,为的是考验吕祉的胆量。这些人本以为宣抚使非得仓皇失措,没想到吕祉披襟雍容,全不为所动。如此一来,诸将反而乱了阵脚。再对峙下去,吕祉是宣抚使,真逼得他使x_ing子动用阶级之法,开杀戒以儆效尤,吃亏得反而是诸将。

  乔仲福懦弱,第一个违了同进退的约定,出列道:“宣抚明鉴,末将等所求的事情干系重大,怕宣抚发怒不敢说。”

  “那就不要说。”吕祉的声音恰似冻河初化万水奔腾,自悬崖峭壁间冲d_àng而下。言外之意自然是你若不说,我便不会发怒。

  可乔仲福真要一句话不说就从衙内退出去,以后再别想在人前抬头,他怔怔地看向宣抚使,嗫嚅道:“宣抚,末将不是这个意思,末将……”一时竟不知怎么解释。

  乔仲福自取其辱,郦琼嘴角牵动干笑一声,接道:“事情虽然干系重大,却是人之常情,也是军心所向,末将等身为左护军统制,不敢不向宣抚献一己之愚见。”

  吕祉还未答话,传来了一声厉喝,“进言可以,全副甲胄参拜是什么意思?”原来岳云接到李忠传信,匆忙带着亲兵赶回来,一行人从后衙鱼贯而入。

  吕祉见到岳云,唇边方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郦琼与吕祉对视之际,城府极深不动声色。此时被岳云这样的子侄辈直斥,却似有惧怕之意。

  岳云不容郦琼分辩,“尔等竟敢欺负宣抚相公初履军旅不熟细务!唯大阅之时,方可甲胄参拜,平r.ì常服即可。这规矩还要自家来教吗!尔等今r.ì言行,若是让刘节使得知,岂不惹他忧虑!”

  吕祉一一看在眼里,暗道岳云真是帮了自己大忙。他不好说的话都让岳云说了,诸将不怕自己这“文弱”宣抚,倒是要给远在荆襄的岳飞面子。可叹原版吕祉调吴锡弹压诸军,却收不到这样的奇效。

  “左护军的规矩与后护军不同。”郦琼强辩道,“岳机宜如今既然身在淮西,便不要拿后护军的规矩来约束我等。”

  岳云冷笑一声:“郦太尉是州学生,博览群书,《武经总要》这样的显学自然是烂熟于胸的。末将斗胆请教,书里前集第五卷 怎么说的?”

  郦琼早十年读过的书哪还记得,又是一怔,气焰再衰。

  吕祉不容郦琼细想,拿出宣抚之尊命令道:“岳机宜所议甚好,也不需再管《武经总要》的条款,r.ì后便依此规矩。郦太尉,当职可还有这个权力?”

  既为宣抚使,自是有权宣抚本司,吕祉此问是故意让郦琼难堪。郦琼眼角抽动几下,沉默不语。

  吕祉愈发从容微笑:“郦太尉既然没有异议,此事便就此定了。郦太尉还有何提议,请一并说吧。”

  郦琼碰了一鼻子的灰,真想一字不发甩手离开,但这样一来自己的聚众便成了笑话,即令乔仲福也不会为此。可若按照吕祉的吩咐一五一十地陈述,岂不成了唾面自干。他呆立片刻,想清楚自己不说也有其他人谄媚宣抚使,还是暂且遵令的好,于是道:“左护军家眷在太平州,众将士却在庐州,诸军中只有左护军两地分离,殊为不便。原本洗刷器甲等杂务都是家眷们的活计,现在却要众将士亲力亲为。一天辛苦训练回来,不说没有热汤热水地侍奉,反而还要点灯Cào劳。r.ì子久了,将士们不免怨声载道。末将想请宣抚开恩,准予家属们移屯庐州。”

  郦琼等人今r.ì气势汹汹而来竟是为此。吕祉联想到历史上的淮西之变,背靠j_iao椅大笑不已。

  “宣抚何故发笑?”郦琼诧异万分。

  “当职是笑,咱们想到一处去了。”吕祉陡然眼中j.īng_光四s_h_è 。

  郦琼险些以为是宣抚使失心疯发作,但见吕祉对答条理清楚,颇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剖析道:“末将等合计过,移屯工程浩大,不只一应军营等处需要翻新扩建,还需另外支付眷属们路费。宣抚又得向朝廷暂借数万贯挪用。此事颇为劳民伤财,朝廷拮据,恐怕还得动用公使钱,是以不好意思向宣抚开口。”当时,公使钱就是宣抚使的私房钱,郦琼特意提起,自然是暗示吕祉移屯得大出血才行。他指望吕祉吝啬回绝了,他便可以四处宣扬宣抚使不体恤军心。

  吕祉截道:“然而若一天不移屯眷属,将士们就一天无法安心训练。是也不是?”吕祉尾音一挑,已是带出了几分不屑。

  “末将不敢说,但只刘宣抚在的时候,从不曾练军,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郦琼抬出了刘光世。

  “那就不用议了,为让将士们全力以赴地训练,当职就允了这天大的难事。所以当职说,咱们两人真是想到了一处。”吕祉又复大笑。他情知若是历史上郦琼在移屯后,立即裹挟了军队及家属叛逃伪齐。然而若是驳斥郦琼的请求,好容易收买的将士人心立成泡影。吕祉对郦琼的厌恶已经到了极点,有意借大笑掩饰。

  “宣抚的家眷不如一并接来?”郦琼见一计不成,但吕祉在自己几句话后便允准了所求,足以彰显自己在军中的威望,颇有几分得意。这话貌似关心吕祉,实则是得寸进尺干涉宣抚家事。

  吕祉早看透了郦琼心思,当即冷笑回绝:“有劳郦太尉想得周到。自家的私事且押后再议,当职早说过也有一件事想请教郦太尉。”说着,吕祉将那写满杀字的纸递给了郦琼。

  作者有话要说:

  ps,历史上的淮西兵变就是郦琼借移屯的机会裹挟家眷士兵投降伪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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