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还有明天 作者:cocoluna【完结】(10)

2019-06-12  作者|标签:cocoluna

吴哲有些惊讶,他没想到我会发火,但这个表情让我更加愤怒,我认为他未免有些有恃无恐,难道他以为平时我多看他两眼,就可以明目张胆地过问他不该涉及的话题吗?

我站起来,瞪着他说,不要以为你和许三多的名额已经铁定下来了,如果你们一再违反原则,

我会重新考虑你们出赛的资格。吴哲,我现在在想是不是平时对你们太宽容了,以至于你能这么肆无忌惮地越权?

吴哲马上嘀咕,靠,宽容?

我命令他,说什么呢,大声点!

大概吴哲脾气也上来了,立正,以汇报的姿势大声说我认为您是一个出色的教官,但宽容似乎与您也沾不上边。

现在我觉得说车轱辘话的许三多都比他可爱,我一把抓过他领子,几乎贴着他的脸,这是跟长官说话的口气吗,吴哲,你不是一直自诩什么理想,什么坚持原则,你的原则呢?这时候你过来干涉长官做决定,这就是你的原则?

我松开他的领子,他在惯x_ing下后退了一步,站住后整了整军装,然后说队长,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影响您的决定,我们都没有这样想。我来就是想借着交作业的机会,跟您探探口风。

吴哲从口袋摸出一个子弹,我知道这个子弹,是齐桓的。齐桓跟我的第二年,有次出任务被击中了下腹,差点丢了命,这颗子弹是他平安符。吴哲摸着那颗有些变形的子弹,说齐桓借我的,他准备好接受候补的位置,已经准备很久了,就等您最后一刀。我们大家都在等您的宣布,快刀斩乱麻。

听他这么说,我的口气柔和了些,说你们现在都等着名单出来?

他说,是。离赛期越近,越是焦急地等待,现在已经是热锅上的蚂蚁。

我抬头看着他,吴哲坦诚地与我对视,像评估时他看着我那样,年轻的少校有着纯净的骄傲和坦荡的谦逊。我平静下来,告诉他最后的名单是我,他,许三多,成才,齐桓和马健待命候补。

他站得笔直,跟我敬礼,转身要走。我突然叫住他,问吴哲,为什么是你来过来问我?是他们叫你来,还是你自己想来?

他转身,说我这不是过来交作业嘛。

我盯住他,没有其他原因?

他愣了下,问什么原因?

我说,你就不想知道我对你多有重视?

他苦笑,说队长,请您别把我想得这么复杂。也许我有些自作聪明了,仗着自己口才好,但我从来没想过冒犯您。

我跟他挥挥手,叫他可以走了。他出去时把门带着,我盯着门看了一会,心想你又何止是仗着自己口才好。

出赛的那天,天气格外晴好,我们在一望无际的海面上,四周是真正的碧海蓝天。我们的行军包里装着各种武器,以及未开封的任务书和地图,我们只知道目的是太平洋上一座小岛上的丛林。

成才抱着他的狙击枪,靠着机舱闭目养神。许三多则认真地听着吴哲一个接一个说着冷笑话,面无表情。我想他们在各种形式的紧张,而实际上连我也无法完全平静。

四年前,我曾经参加过同样的比赛,反观当时比现在要兴奋得多。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也有别的原因。同我一起参赛的还有张宪,他是那个时期我军区最出色的狙击手,他巅峰时期的s_h_è 击成绩至今还是个无人能破的记录。我们在飞机上一直靠着坐,看上去坐得端正,但手臂贴着手臂,腿贴着腿,交换着炙热的眼神。那时候我们非常激动,觉得中国队一定能赢,而且必须从我们俩手上赢。

吴哲还在跟许三多说冷笑话,说为了测试美国, 香港,中国大陆三地警察的实力,联合国将三只兔子放在三个森林中, 看三地警察谁先找出兔子。

许三多c-h-a嘴,为什么要放兔子?

吴哲说,因为兔子跑得快吧。

许三多又问,那狗不是跑得更快?

吴哲看起来表情有些痛苦,说你就不能让我一口气说完吗?

许三多说哦。

正文 第7章

吴哲飞快地说,第一个森林前是美国警察,他们先花整整半天时间开会制定作战计划,严格分工,然后派特种部队快速进入森林进行地毯式搜索,结果开会耽搁了时间,兔子跑了。然后轮到香港警察,他们派了一百多号人和几十辆警车在身临其境外一字排开,由带头人用喇叭喊话:兔子,兔子,你已经被包围了,快出来投降......半天过去了,没动静.飞虎队进入森林,搜索一遍,没结果。最后是中国大陆警察,只有四个,先打了一天麻将,黄昏时一人拿一警棍进入森林,没五分钟,听到森林里传来一阵动物的惨叫,中国警察一人抽着一根烟有说有笑的出来,

后面拖着一

只鼻青脸肿的熊,熊奄奄一息的说到,不要再打了,我就是兔子。

吴哲一口气说完后猛换气,一边等着许三多发笑。许三多一脸思考的表情,想通了以后,说吴哲,我觉得中国警察不是这样的。

我看吴哲表情都扭曲了,跟他说,吴哲,少说两句,现在不睡会儿,回头想睡也难了。

他开口还想说什么,我安抚他,别这么紧张。你不休息,三多也要休息

吴哲有些不好意思对许三多笑笑,也学着成才,闭目养神。他闭上眼睛时,显得睫毛很长,清秀得不似个军人。我坐他对面,目光在他脸上停了一会儿。谁知道他突然睁开眼睛,我被捉了个现行。我有些尴尬,但仗着厚着脸皮没把目光收回来,倒是吴哲有些惊慌地又把眼睛闭上了。

早些天在队列里,我们也这么互望过,那时吴哲还很坦荡地能与我对视很久。我不知道是否吴哲也已经察觉到在我们之间起了那么些变化,但目前这个时候,我没心思去考虑这个问题。

军舰行驶了一天一夜,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我们的第一个任务是抢滩,浅滩上到处埋着水雷,岸上的树丛里隐蔽着暗堡。吴哲在收拾装备的时候半开玩笑地问我,队长,这次行动你有没有目标?听说上次你参加的时候是第二名?

我过去,帮他把背后的包带拉过来,扣在腰上,说我的目标是带你们平安回去。

我说我要平安地带你们回去,他们脸上都露出惊讶的表情。他们大概以为我应该像平时一样嚣张自信然后神奇地带他们突破每一道防线,拿到第一名。我也希望我能够这样,但这里是埃尔纳赛场,是一个无比艰难的环境下允许真实死亡的赛场,为了获得这场比赛的胜利,我愿意付出各种代价,除了生命。

我们在黑夜中蛰伏,让自己比这漆黑的夜晚更加沉寂。等待在紧张中一分一秒过去,我们在等待着天不要太快亮起。当拂晓的光在天际透出隐约的样子,我看了下手表,跟我的战友下令,准备抢滩。

这个命令意味着之前的等待毫无意义,但我的战友对此没有任何异议,迅速地做好抢滩的准备。我们将在所有参赛国家队中第一个抢滩,我估计其他国家都等着“不够耐心”的中国人为他们开路。他们在等我们,我们在等天亮以前,僵持的结果是在最后的几分钟,所有队伍无可奈何地一起挤上,我不认为这比我们趁着黑夜突击更有优势。


加入书架    阅读记录

 10/42   首页 上一页 下一页 尾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