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灯打开了,整个楼梯间都亮堂了起来。
“死、死人了!”
眼前的一幕吓得房东太太直接瘫软在了地上,她身下流动的水渍直接把那条浅紫色的睡袍染成了深紫色,手脚发抖的她没过一会儿便晕了过去。
尽管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可尽职的警察们还是乘着夜色开车来到了这栋事故突发的居民楼。
一下车,方乐就被迎面吹来的冷风冻的打起了喷嚏。
“啊切~~,今天晚上怎么这么冷啊,不是说刚好27度的吗?”
把手里的警帽往方乐的脑袋上一扣,方和一脸严肃道,“不是让你好好在家呆着的吗?怎么还偷偷跟来了,如果不是我提早发现了你,你现在都不知道躲哪儿哭呢。”
方乐委屈的抽抽鼻子,“我同学出事了,我总得来看看吧,虽然彼此不熟,但好歹也是同学一场。”
方和不禁叹气,“唉,就算是出来也要加件衣服啊,现在知道冷了吧。”
把脑袋上滑落的警帽扶正,方乐抬头直直的看着方和,“表哥,这次带我一起进去吧,我保证会一直很安静。”
方和轻轻弹了弹再次歪掉的帽子,“行吧,这次你也一起去看看,不过还是要做好心理准备的。”
“好。”方乐一口答应。
接着,方乐便在自家表哥的带领下,与其他人一起走了进去。
报警的人不是房东太太,而是同住在一楼的一位大学刚毕业的小姑娘,因为发现楼梯间的灯亮着,才出来查看的。
抬头看着那具悬挂在楼梯间上方的女尸,方和若有所思。
“不是说发现了死者亲手写的遗言了吗?怎么尸体还会是这个样子?”这样的死法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其余人摇摇头,表示并不清楚,遗言上的笔迹也确实是死者的,这是毋庸置疑的。
死者名叫杨丽,是方乐以前的大学同学,按理说,这样一位有才华,又有颜值的女生不应该会有轻生的念头。
可偏偏这样的人却选择了自杀,还是以这样诡异的方式。
缓缓仰头看去,方乐首先看到的便是杨丽脚上穿着的那双精致的白色礼鞋,礼鞋底部点缀着一些细碎的水晶,就是那些水晶划伤了房东太太的头皮。
穿着一身水蓝色抹胸长裙的杨丽看上去虽然很美,,可她的眼睛却是死死的睁开着,以一种呆板又古怪的眼神看着下方的每一个人。
每一个来到这楼梯间的人,只要抬头看,看到的第一眼必然是她那双乌黑的眼睛,充满着死寂与诡异。
笔直的悬挂在楼梯间的上空,支撑着杨丽整个身体的是她那一头乌黑的长发,一头黑发是以缠绕的方式固定在栏杆底部的,而这样的死亡方式也是杨丽可以独自完成的。
杨丽的浑身没有一丝血迹,导致她死亡的是喉骨的断裂,也因为这断裂的喉骨让她的脖子显得比以往要长一些。
方和猜测,她很可能是在绑好头发后便整个人往后倒去,只有在这样的重力冲击下,一个人的喉骨才有可能猛地断开。
但她又为什么要选择这样一个古怪的方式死去,这就不得而知了。
而最让方和觉得奇怪的就是,一个想要自杀的人难道第一个想到的不是快速又无痛的死去吗?怎么会想到这样一个方法去死呢,这实在是有些过于费劲了。
经过一番仔细的探查后,几人便确定了杨丽是自杀的,虽然她的死亡过于突然了,但这也已经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了。
快速的偏过头去,方乐有些害怕看到那双恐怖的眼睛,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己相熟的人死去,这种感觉让他心里闷闷的。
“表哥,既然确定是自杀的了,尸体可以放下来了吗?”托着脑袋上的警帽,方乐小小声的在方和耳边说。
“可以了。”方和点头。
于是,尸体便被其余人小心的放了下来,至于杨丽的父母自然是交由警方通知,由于他们也是本市人,所以通知起来也十分的方便。
而杨丽去世这件事,作为杨丽的同学兼班长,方乐认为自己有责任去通知其他同学,无论对方来不来,他都会一一通知到。
* * * * *
第二天早晨
‘叮铃铃叮铃铃’
早上七点一到,熟悉又令人厌烦的闹铃声便在宣源的耳边响起。
抬手按下闹钟上的按钮,宣源不情愿的半眯着眼睛赖在床上十几秒后,才强迫着自己从床上坐起。
站在床边打了几个哈欠后,他才开始不发一言的换下身上皱巴巴的睡衣,穿上昨晚准备好的衣服;随后在简单的刷牙洗脸后,就拿起冰箱里的三明治和矿泉水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这就是宣源这两年来的早晨,而从头到尾,他都不曾看一眼林沂南,仿佛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独居人。
灌下一大口的矿泉水,堵在喉咙里的那点三明治才终于顺利的滑了下去,刚坐上自己的那辆二手车,宣源的手机就开始震-动个不停。
在他按下接听后,方乐沙哑的嗓音从电话的另一端传来,“宣源吗,我是方乐,杨丽她昨天晚上突然自尽了,我是来通知你一声的......过几天记得去参加她的葬礼,地点就在杨丽的老家。”
“什么,杨丽?她怎么会自尽呢?”宣源红了眼眶,一脸的不敢相信。
“我也觉得这件事实在是有些奇怪,但它已经发生了,杨丽也确实留下了遗书,所以现在再怀疑也没有用了,我们能做的就是为她做最后的告别。”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通知我。”宣源难过的回道,说完,他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方乐的一通电话让宣源原本还算雀跃的心立刻沉了下去,他无法想象杨丽昨天还笑的那么开心,怎么今天一条命就没了呢?
明媚的阳光照在宣源的脸上,可他却感受不到丝毫的温暖,很快,一大瓶矿泉水就被他喝了个精光。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了熟睡的林沂南一身,迟钝的他缓缓拉过身上的毛毯一下子盖在脸上,却因此忽略了露出的脖颈。
看着那不经意露-出的肌肤,一直站在床边看着的男人没有忍住,俯下身去一下下亲吻着林沂南光洁的后颈,点点濡s-hi不断点缀在上头,浅浅的呼吸温柔的打在林沂南敏感的耳垂上,麻的他整个人都抖了一下。
轻皱眉头,掀开眼帘,林沂南无奈的看着在自己身上作乱的男人,“...现在几点了?”揉揉眼睛一脸困倦。
右手慢慢探入青年白色的睡衣内,‘宣源’着迷的抚摸着手心软软的肚皮,“刚好八点。”说完,他轻咬了一下嘴边不明显的喉结。
青年的呼吸逐渐变得沉重,他脸颊泛红的按着男人的肩膀,“你今天...不是还要上班吗?”
今天的阿源,好热情。
“这些天的工作比较轻松,九点去也无所谓。”细细的亲吻着青年浑身的肌肤,盖上毛毯,一件件衣服被随意的丢在了地板上。
毛毯内的温度在逐渐升高,暧-昧的声音从那不断起起伏伏的人口中传出,一室靡-丽。
一番云雨过后,林沂南疲惫的趴在‘宣源’的身上,两人肌肤相贴亲密无间。
被那双温暖的大手牢牢握住,感受着爱人手掌下的粗糙,林沂南的目光锁定在了‘宣源’右手上戴着的那枚银制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