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
钱弼有意要装糊涂,他不希望李显弘身边再多一个麻烦。
“算了,不说这个,娘娘昨r.ì有何吩咐?”
“倒是你,昨r.ì说一起去见母妃,为何消失一晚不见人影,可是有所发现。”
钱弼看见萧情没有继续深究,不禁松了一口气,便开始追究起他的责任来了。
“哼,果真有人搅局。”萧情便把昨夜遇见刀客和女娃的事细细j_iao代。
钱弼心道奇怪,之前钱玟皆是在病中,根本没办法自由行动,况且周围安c-h-ā眼线,并未发现异常人员,如今这一男一女接近太子是作何目的。
“那两人长什么样子?”
“一个剑客,长得倒是有模有样,还有一个十七八虽的女娃。”
萧情忽然想到女娃此时应该半身浸黑,痛苦欲绝,不禁心情开阔,兴奋地扣着指甲。
钱弼没有头绪,又将母妃j_iao代说与萧情解释,大概让他查出是何人捣鬼。
第25章 袒露实情
无应门内冷清不少。
前几r.ì裘刃已经吩咐下去,遣散一干闲杂人员,就连门生也都分别置散。
留下的大多是有些年头的老人。
裘刃一人坐在厅堂之上,望着阶下空一片旷无余,身边除了管事李福,再无旁人。
李福轻声道:“门主,您派我递送器阁的信书,已经送去了。”
裘刃想拉拢器阁,如今,自己与皇宫的关系有些混沌,如今有听说宫中太子身体安康大好,也摸不清出了何等变故。
只是,这样以来外贵妃的如意算盘要想重新来过,可是难如登天,万贵妃能否尚且自保且不知,哪r.ì难保会将无应门全盘托出,甚至将所有罪责倒扣在无应门头上也不是没有可能。
“李管事,再麻烦你跑一趟,派人去各个钱庄分部,找一个人。”
李福回话:“不知门主要寻什么人。”
“弓满盈。”
太子东宫。
钱玟自从听从衣二三的警告,总是以自己身体康健为由,将太医馆送来的药全数退了回去,同时也让人去打听新来那批禁卫的消息。
真就有那么一个和衣二三所描述形象相近的一个人。
是这一批人中,年纪最小的一个,以至于钱玟在看到他时,就在担心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少年能否堪堪大任。
“你叫北辰?”
“是。”
少年声音生脆,却是十分有力,钱玟见他一身禁卫装扮,头发全部向上竖起,漏出整洁的额头,那少年眼中像是拥有一层屏障,是守卫内心的禁区,少年面上虽是服从,却能够感觉得出,心思沉重。
钱玟在向父皇讨要北辰时,只说新来人中,只有这个娃娃看着稀罕,因为外族血统,北辰瞳黑皮白,生得特殊,放到身边,也图个新鲜。
太子大病初愈,皇帝当然欣然允诺。
如此这般,一众人中,唯独北辰被安排到太子东宫,其余大部分都归到二皇子的承华殿。
“你且听好,以后你便是我的贴身侍卫,我再问你,你身法如何?”
钱玟多少有些担心,这个娃娃年纪轻轻,又是一副生人勿进,只怕找错了人。
“殿下放心,定能护得殿下周全。”
不知为何,钱玟听见少年凿凿言此,心中却是踏实几分,笑道:“好好好,快快请起。”
钱玟没有架子,看见北辰年岁尚小,竟一时也生出些许怜爱,将北辰从地上扶起,又向他j_iao代之前自己的境况,只说目前需要有个人时刻保卫自己安全。
看见北辰腰间佩刀,钱玟好奇道:“你这把刀好生威风,你可是耍得动?”
北辰回拳行礼:“殿下请看。”
言毕,北辰走到院中,抽出漆刀,在院中施展一套。
钱玟站在阶上,看见北辰刀法流畅,生猛有力,走步皆是章法纹理清晰明畅,一套刀法练下来,直教人移不开眼。
钱玟直到北辰收刀走到自己跟前下跪听命,才从方才的惊叹之中回过味来。
鬼使神差道:“教我吧。”
天上的雪就像没有尽头,从空旷无垠的天根一直延续到大地深处,谁也不知道这场雪什么时候会停,在寻常百姓家中,或许就算停了雪,也换不回身边亲人再度坐在庭前观赏来年的迎ch.un了。
风雪y-in浸的背后,天地肃然。
十几天的路,衣二三昼夜不停,硬是赶在第七天的上午,来到南华山脚下。
眼下就是入阁。
三娘就倚在一颗树下,左边的手臂上已经发黑,伤口处也已经流脓发出恶臭,黑色的纹路已经侵袭道三娘脖颈下面,再向上移动一寸,便就爬上她鲜活的面容。
之前他们四人皆有规定,衣二三与景芝身材相仿,两人便在山下固定处藏有器阁阁主的衣物,若是必要之时,便可两人身份替换,进入器阁。
衣二三换好衣裳,又将那副铁面具覆在脸上,双手抱起三娘,一路便将三娘送到听雾阁。
只是,这一次回来,却扑了个空。
景芝已经被邀请去了无应门。
衣二三瘫坐在地,无力看见三娘已经半黑的身躯,双手握拳,走到听雾台上,翻看景芝的药材手记,里面记载每r.ì对三娘病情的观察,和自己最近的试药方案,衣二三试图在理能够找到抑毒x_ing发作的方法。
同时又加急传送文书,希望能够尽快将景芝召回器阁。
三娘眼下已经耽搁不起。
另一方面,景芝接到消息便动身前往无应门,三娘迟迟未有消息,探子来报,无应门最近异动频频,景芝猜测不论万贵妃或是裘刃,近期将会有所行动,此番前去,裘刃定时拉拢居多,自己也曾与段无衣私下决定,若是无应门示弱,器阁便会在关键时候帮他一把。
“快快有请。”
景芝到无应门时,裘刃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
白客汀也与裘刃站在一处,与景芝打招呼,笑得隐晦。
三人又齐聚议事堂,裘刃先道:“不瞒各位,如今我与宫中联系r.ì益密切,都是托万贵妃的洪福。”
裘刃说着还向特意向白客汀的方向作揖,又道:“眼下新一批的禁卫人选已经选派到宫中,武器库中也与器阁接洽完毕,白兄慷慨解囊也让事情能做的漂亮,如此,便是算谈成第一笔生意。”
白景二人也随声附和,白客汀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堂前:“不瞒二位,家住宏愿,也是希望三家通力合作,促成大事。”
裘刃心中盘算,钱庄无非是想打通宫中与江湖的门路,以后银子明着暗着倒是都不耽误,只是还有一件事。
裘刃抚掌而笑。
“说得好!只是不知弓公子如今可好,是在哪家钱庄分揽生意,裘某定当登门拜会。”
白客汀粲然一笑:“门主见外,家主平r.ì自由散漫,分号生意向来随意,行踪哪里使我们这些下人能够揣测。”
白客汀观察裘刃脸色,又继续道:“况且,家主向来对门主十分恭敬,若是拜会,也应当是家主拜会门主,毕竟钱庄未来的前程,还需多多仰仗贵门。”
白客汀说这话时笑的厉害,但是这笑中看不出半点不敬,反倒像是客套恭维。
景芝也随之附和:“白兄弟说的不错,我们的前程全都攥在门主手里,虽是三方合作,但真若论起来,裘门主可怕要担起大梁。”
裘刃看见两人皆是一副谦虚礼让,也就没再多言。
当夜,裘刃摆了宴席,招待宾客,一时之间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景芝在宾客房间,心中莫名焦虑不安,又吩咐随之带来的护卫注意查看器阁方向有无来信。
什么东西在景芝心中乱冲乱撞,莫名烦躁。
在酒席之上,三人皆是豪饮,畅快洒脱,不知是不是白客汀酒力不胜,只一坛下肚,便已经晕晕晃晃倒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裘刃打趣:“白兄真是桌上君子,这般儒雅风情,醉卧坛下,来人还不扶着白公子到房间醒酒。”
裘刃又叫人送去醒酒汤,看着白客汀消失在长廊尽头,在坐到景芝身边,抱拳道:“岩兄,借一步说话。”
说着将人引到一处偏厅。
岩仇,这个名字就如同藏在南华山下的衣服一样,是段无衣和景芝都可以使用的称呼,只不过,不论扮演多少遍,景芝都还是无法适应,所以,在裘刃叫他的时候,他先是一愣,后来笑着由着裘刃到了偏厅。
偏厅的灯光很暗,在整座灯火通明的无应门几乎没有人会注意到这样一间毫不起眼的房间,房间里都是使用陈旧的摆设,景芝心下好奇,不知道这次裘刃打的什么算盘。
待两人站定,裘刃道:“岩兄,这次来,是在有个不情之请。”
“门主但说无妨。”段无衣猜得不错,裘刃果然开始向外求援,就说明皇室人员已经不值得他信任,很有可能在外围势力稳固之后,便和万贵妃闹翻。
思忖间,又听裘刃道:“实不相瞒,岩兄可知晓着弓家钱庄的来历。”
“之前便知,弓家是最大的钱庄势力,几乎所有权势人物都与弓家钱庄有过合作。”
“那岩兄可是知道,钱庄东家姓甚名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