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显弘道:“但是他现在的状况很不好,我怕——”
“怕?我李家的子孙就没有怕字,你只管看好他,三天之后为他举行登基大典,到时候就算把他腿打折,也要架着来给我登基!我还有事要办,你负责看好他,出了事拿你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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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玟此时坐在囚牢里,旁边站着北辰,北辰眼下着急,实在无心再坐。
“殿下,李洪德虽时可能将我们赶杀殆尽,为什么不在宴席混乱的时候冲出去?”
“现在还不行,若是逃跑他必定派人来搜,到时候季忘仙暴露不说,自己的隐匿的势力暴露,想要翻身就更加困难,眼下他还欠天下人一个j_iao代,估计要拿我开刀,这段时间他不会动我,等季忘仙来。”
钱玟说完就躺在C_ào榻上,不再言语,北辰听完解释还是焦虑的走来走去,时不时望向窗外,才发现天已经亮了。
“定国公到!”
听见声音钱玟微微抬眼,看见李洪德就站在牢房门外,一脸笑意。
“不知国公来此有何贵干。”钱玟没有好脸色。
“不愧是钱百川养出来的儿子,果真同他一样,铁石心肠,从钱百川毙忘到现在竟是未见你落一滴泪,我记得他待你不薄。”
北辰虽然极度厌恶李洪德,但是听见方才的一席话,心中竟然多少有几分赞同之意,毕竟皇帝一直将钱玟看□□子,百般疼爱,昨天钱弼尚且情难自持,情绪激动的情况下面对皇帝仍是手下留情,但是钱玟自始至终就像置身事外的仙人,不怒不喜不悲,这就是北辰心中一直觉得奇怪的地方,如今被李洪德点破。
“我大致知道国公今r.ì来的目地。”钱玟勉强坐起身来,但是并不怎么周正。
李洪德倒是吃了一惊,绕与兴趣道:“你知道?”
“你既来就无非是让我让出皇位,昭告天下。”
“哈哈哈,你还是太年轻,皇位本就非你所有,又何来让字一说,何况你弑君在先,罪责滔天,天下百姓又怎么会原谅你,天灾人祸皆由你起,你又站在什么立场上说出让字。”
钱玟闭眼,深吸一口气,再度睁开时里面又隐隐怒气,道:“若是因此事专门跑一趟,您还真是悠闲。”
李洪德笑道:“我当然不是仅为此而来,你就不怀疑皇帝真的就你一个子嗣?”
钱玟眼神狠厉,心中隐隐不安中又是一跳:“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本是该流落街头的乞丐,让你享了二十多年的锦衣玉食的生活,算起来,你也该感谢我才是。”
北辰心中通透,心道,果然李洪德也是当年始作俑者。
作者有话要说: 钱弼和李显弘不是亲兄弟!!!!
李显弘是收养的,大家都不知道,嘘,不要告诉他!!
第53章 风起无迹
“你这话什么意思?给我泼脏水还不够,还要将我除在皇室之外,可真是顶好的算计。”钱玟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中仍是敲不定主意,因为李洪德这句话真的十分值得推敲,不同弑君的罪名,自己的身份怕是没有这么简单。
“你既快死,我不妨将当年之事告诉你,让你死个明白。”
李洪德像是很享受这样的过程,还命人准备了座椅,摆上茶水,有一派娓娓道来的架势。
“早在二十多年前,我将自己小子与万贵妃早夭的二子替换,但是之前皇后的儿子早就被我安c-h-ā的眼线替换,人选就是你,是街上的弃婴,真正的皇子则是被送入无应门成为少门主,而那个所谓的少门主真正的太子早在七年前被裘刃借住d_àng平一尺斋的事件做掉,至此,钱百川再也没有后嗣在世。”
钱玟手掌紧握,钳进掌心,笑道:“我怎会信你!”
“按照你的说辞,无应门又为什么会养育一个皇子整整十八年,况且如今当年的少门主裘刃不仍是无应门当家。”
李洪德抿了口茶沿,道:“不错,当年太子被送到无应门就是当少门主栽培,在那孩子出生时起裘千仞就用药弄花了他的脸,谎称胎记,叫他从小戴上面具,故外人不知其面貌,真正的无应门少庄主则是被隐匿窥藏,待血溅一尺斋之r.ì,神不知鬼不觉做掉太子,岂不一箭双雕。”
“无应门参与此事恐怕你给了不少好处。”钱玟心中已有定夺,虽然李洪德想做臭他的名声,但是自己的身世却不作假,此番来此该是决定将自己处死。
“不然怎么会怎么容易就杀了肖万湖,其中可是有我一半的功劳。”
北辰抽刀,怒道:“轻伤他人x_ing命,苟全自身野心,真是败类!”
“哈哈哈哈——,我看你个小娃娃涉世未深,这世间追名逐利,陷害苟全又有何不对?况且你身边这个人也是狼子野心,可不比我差多少。”李洪德瞄了一眼钱玟。
钱玟吐出一口气:“好好好,还真是多谢国公特地跑来一趟告知身世,您这茶馆说书的技艺就算当不了皇帝,在乡野市井也不见得讨人嫌弃。”钱玟安抚北辰道:“他这话说的不假,这世间本就成王败寇,他有今r.ì全凭本事,我若早他出生,只坏不好。”
北辰想起段大哥的爹就是眼前这个人先喊杀害就气不打一处来,怎么也做不到像钱玟这样还能心平气和与他讨论什么处世哲学,越是砍不到心中越是愤怒,索x_ing不去看他,自己到墙角一个人生气。
“孺子可教,不过我也有一真言,如果你没有这层身份,我还真是想用你。”李洪德的玩笑话里有几分真诚。
钱玟也换上严肃表情道:“我也有一真言,若是我大难不死,也一定会取你向上人头。”
“哈哈哈——好!我言尽于此,明天送你一程,若有鬼魂那便也梦中相托。”
望着李洪德背影,钱玟冷冷发笑,“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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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应门里裘刃正在看宫里的传的飞信,知道岳父得手,裘刃喜忧参半,如今他势力滔天未必会将自己放在眼里,况且他眼中揉不得沙子,当年之事的参与者多多多少少在这几年全被灭口,如今万贵妃已死,知晓当年之事的人也就剩下自己,虽然自己是他的女婿,但是他并非就一定会放过自己,思虑间。
“门主,岩仇拜会。”
裘刃将信放好,开门看见岩仇站在门外,手里还拎着两大包药袋,于是明白了:“马上开始吧。”
其实,李君汝从昨晚开始发烧昏迷,一直没有转醒的样子,裘刃虽是着急但是眼下皇宫局势未明自己不敢贸然行动,只得压抑住心中心疼,等到今早宫里来信说是大事已成,自己才算放下心来,通知岩仇准备药浴事宜。
“门主随我来。”
裘刃跟着景芝开门的时候,看见李君汝被几个丫头扶着坐在浴盆中央,她整个人仍是不清醒,身边要有人搀扶才勉强坐正。
“门主,记得一条,万万不可在治疗进行过程中擅自运气,一切听我指挥。”
“知道了,开始吧。”
裘刃也是褪去外衣里面只穿一件里衬,坐到李君汝身后,闭上眼睛开始调息。
景芝心中有些盘算,特地再三叮嘱裘刃不可擅自运气,裘刃皆是答应。
景芝将药包放入水中,整个睡水面呈现红褐色,十分骇人。
“我下面要先对夫人起针,等我将最后一针拔出,门主随后跟上,要确保结合紧密。”
裘刃点头,开始看景芝布针。
整个房间闷热烦躁,但是没有声音,裘刃眼睛紧紧盯住景芝的手,看见银针在李君汝头顶起起落落,自己也打起十二分的j.īng_神。
“门主!就是现在!”
听见口令裘刃运气上手,大开x_u_e门,李君汝开始冒汗,她感觉自己全身血液翻涌燥热,一股热流从腹中直窜入喉咙,最终再也抑制不住,一口血喷涌出来,但是又接二连三停不下来。
李君汝痛苦难当,每当一口血水之后,自己的心脏就没由来一阵抽痛。
药水由红变黑,黑色覆盖整个水面,大部分都是李君汝的黑血。
裘刃着急,运气途中不能说话,但是看见阿汝如此痛苦,心中着实不舒服,但是仍需稳住心神缓缓输气。
景芝见裘刃现在仍是稳固,自己的手在触摸水面的同时,趁机发力,李君汝顿时七窍流血,此时裘刃再也无法安稳渡气,下手微微偏颇,导致倒气逆施,自己也接连受到反噬。
景芝看见时机成熟,心想此时裘刃的各处大x_u_e已开,药物借助水气进入裘刃体内,此时他又渡气不稳,导致x_u_e中有空隙,借此消散他的功体。
“门主不可!”景芝面上假装慌张,但是却没有制止,只是在一旁帮助李君汝调理周期,,李君汝面色潮红,嘴唇由原来的黑褐色变为原来的殷红,看起来恢复的不错。
裘刃功体不济,瘫倒在水池中,景芝叫丫头搀扶李君汝出浴,同时自己也将裘刃带出。
裘刃脸上都是汗水,眼睛紧紧盯住被丫头搀扶起来的李君汝,对景芝道:“夫人可是无碍?”
“恭喜门主,夫人借此一浴,在心口处的淤积杂物已经全部吐出,方才七窍出血更是她血脉畅通的证明,只是——”景芝话未讲完。
裘刃接道:“我知道,我功溃散半成,是我方才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