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厨房,果然在餐桌旁的椅子上发现了一个印着某超市字样的大袋子,翻了翻,里面花样繁多,面包、饼干、罐头、牛r_ou_干,还有两袋大白兔n_ai糖和。。。一支军用战术手套。袁朗拎着那只手套,跑回厨房,在汤锅上晃了晃,“这是谁的?”
“嘿嘿”成才眯了眯眼睛,“一年多没见,你第一句话就和我说这个?”
“这是谁的?”手套在汤锅上晃来晃去。
成才把汤锅端下去,开始加热平底锅,“我在超市的停车场碰见连长了,他见了我,拼命往我手里塞东西。。。连手套都落下了。”
连长从超市出来,两人一抬头正好面对面,连长的眼睛瞪的老大,想叫他又怕出声——军用吉普车里一车人在等他,他憋红了脸刚说了一句“你个孬兵,你好好的啊”,那边就开始按喇叭,连长一股脑的往他怀里塞东西,又怕车上的人下来只好急急忙忙往车那边走,一步三回头。
那人又不作声了,靠在料理台边上,扯着那只手套发呆。
成才瞄瞄他,实在看不下去,担忧地问,“队长,队里出什么事了?大家都好吧,你。。。你好象不爱说话啦?”
袁朗把手套往地下一丢,扑过去,一只手抱住对方的肩把他直拉过来,一只手把他手里的锅铲夺下往台上一扔,然后死命的咬住他的嘴。
靠!成才被咬的生疼,他挣出一只手来关了火,这饭晚点吃好了!
***
。。。。。。
某人躺在松软的大床上,用枕头蒙着脸,觉得自己非常怨念,明明最初是占上风的啊,怎么就变成,变成现在是他赖在床上不肯起来,那个小南瓜高高兴兴地去继续煎蛋饼了呢?
可是,只要他对自己绽开那两个小梨窝,只要他用那对眼睛雾蒙蒙地看着自己,只要他附在耳边热呼呼地说“队长,我好想你”,身上的哪根筋就酥软了,从脑袋到心肝脾肺里里外外都化成一团面糊,还是一团掺了蜜的面糊。。。
袁朗咬着枕头套想起刚才的一切,自己被这样这样,然后又被那样那样,他的脸皮就是千层底也止不住的发烧。恨恨的想,这小子哪来那么多花样?他在外头都学的是什么呀?
身旁传来轻轻的脚步,带着一股煎蛋的香味,“队长,先洗个澡,吃饭啦!”,枕头被拿走,两片唇落下来,吻过发皱的眉头,闭着的眼睛,高高的鼻梁,然后在嘴唇上斯磨、轻吮,熟练的挑开牙关,抵死缠绵,两只修长有力的手,在酸疼的腰上轻揉,薄薄的茧子擦过肌肤,每一下都舒服到骨子里。
“要我帮你洗不?你再不起来,后果自负啊”。然后成才就看着队长冲进卫生间的背影发笑。一边撤下床单一边想,队长瘦了呢,嗯,现在仿佛还能感觉到激情中他紧紧搂着自己的力度,和在耳边轻唤自己名字的呢喃。
袁朗忍着微微的不适,冲着淋浴,本来空空的架子现在挂着成对的毛巾、牙杯,放满了大瓶小罐,沐浴液、洗发香波、剃须泡沫、护肤r-u还有别的不知装什么的瓶子,大多是外文字母,拿起来研究研究,至少印着三个国家的名字。这小南瓜,现在开了洋荤啦,不觉得微微笑起来,然后看着水流沿着浴帘流下,好象是谁流不完的眼泪,他的世界现在离自己很远了吧。。。
“队长,我把换洗的衣服挂在门把手上啦”
袁朗甩甩头,甩掉莫名的焦躁,用浴巾擦干身体,拿起门外的睡衣,呃,上面画满了和拖鞋上一样的熊宝宝。
***
穿上衣服,走出来。餐桌上摆了四样小菜,两支杯子和一瓶红酒。坐在桌旁,音响里不知谁正在唱歌,又热切又迷茫。
“你要这街景模糊,你要你长发飞舞,
于是不问是哪条路,只给你这速度。
你只要轻轻接触,有些感觉不必清楚,
于是跟着你一路,茫然也是种幸福。”
袁朗看着成才穿着同款的睡衣在厨房里进进出出,心里好过了一些,至少自已睡衣上的小熊可没有系着蝴蝶结。
看着他也坐下,袁朗慢吞吞地问“你怎么会有这个房子的钥匙?”
成才拿碗盛汤,小排莲藕汤,一面得意地回答,
“老A的事麻烦,可是地方上的事,有我搞不定的吗?”
“我休假回来你正好在外面特训,就配了钥匙,布置了房间,弄好以后你正好回来。”
汤好香啊,喝一口全身暖洋洋的,盯着汤碗问,“你怎么知道我买了房?”
“呃,我好久没回来,回来以后总得调研一下吧”,夹过来一筷子蔬菜色拉。
嘴里的藕片又香又糯,“调研啥?”
“嗯,比如队长你有没有女朋友,有没有结婚。。。结果,婚是没结,可是房子到是买啦!”,又夹过来一筷子鱼香r_ou_丝。
袁朗咽下嘴里的东西,很严肃地和前属下说,“你怎么能随便动我的房子?”
人家不憷他,把装着蛋饼的盘子向他推了推,挑起了眉毛,“咱家,你的就是我的”,然后眨眨眼睛,“我的还是我的!”
袁朗正在低头喝汤,一下被呛住,咳嗽得喘不过气来,成才赶紧绕过去给他拍背顺气,“队长,你别想不开,哪里你不满意,3个月内保换。”
袁朗又气又恨,偏一时说不出话,就拉过成才的手,在他手背上狠狠咬了一口。
成才倒呵呵笑起来,看着队长短短s-his-hi的头发象刺猬一样竖在脑袋上,咳得脸红脖子粗,贴过去亲亲他的脸,“队长,你的样子很好看。”
袁朗顺过气来,可是脸真红了,“你个欠削的小南瓜,现在能耍你队长啦?!”
成才的梨窝闪啊闪的,“我没向领导请示汇报,是我的错,我认罚”。
他拿起袁朗面前的红酒杯,喝了一大口,还没等咽下,后脑就被扶住,队长吻住他,他松开唇齿,任他吸吮,让醇香的酒液在两人唇间共饮。
然后他们俩额头碰着额头,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对方,看见自己在对方的瞳仁里傻笑。
“队长,你没有真的生气吧,我没事先。。。”
“我生气,你回来不是第一个见的我!”
“那是赶巧。我说,你喜欢不?恩,我擅作主张。。。”
“我怎么会不喜欢,咱家,你来布置,怎么还能比这更好?”
“你买这房子真是为了咱俩?”
“靠,你不是调研了,还问!”
“别看我乱忙,我心里没底,谁知道你变没变心”
捏住他鼻子,“臭小子,当初欠我一句话的可是你,我连你的心都没摸着”
“呐,我哪知那次就会那么分别。。。”,笑得鼻子都皱了起来,“我没说,可我刚才难道还“做”的不够?”
说到刚才,某人的脸又开始发烧,成才笑咪咪地夹一块饼送到袁朗嘴边,“队长,尝尝,我现在没食堂吃,全靠自己,手艺不错呢”
袁朗张嘴把饼吃到嘴里,还没来得及嚼,音响里那个人正好唱到:
“。。。。。。
会吗,这首歌还算动听,在耳边为你浅浅唱一声
是的,谁都有几个曾经,但我要让你做我的最终
在烟花浪漫的夜晚,我对你倍加的思念
任那烟火映红了天边,也无法驱散心头孤单”
“。。。队长,我没有几个曾经,你是我的唯一和最终。”
于是,袁朗嚼着饼,走过去关了音响,关掉那个不知所谓的傻乎乎的男声正在唱着的愁情别绪和胡思乱想。
***
吃过饭,两个人依偎在卧室的落地窗前看星星,长长的窗帘在风中荡来荡去。一个把另一个抱在怀里,让他靠在自己胸前,伸开长腿整个圈住他,把下巴放在他的头顶,十指交握,心跳相合。于是,两个人睡衣前襟和后摆上那些没蝴蝶结和有蝴蝶结的小熊就成双成对亲亲热热的贴在一起。
成才的头发长度刚好能让自己把鼻子埋进去,他头发留长点很好看,皮肤也白了,人也瘦了,那对酒窝就更显眼,唉,让人怎么才能看得够?
“队长,兄弟们都好不好,他们还是老样子吗?”怀里的人问。
“嗯,他们都挺好。三多他爸给他定了门亲,吴哲又新开了一个花圃,齐桓现在是咱三中队的队副了。”
“队长,三多欠你的钱咱不要了,我现在挣的比你还多呢。”
“呵呵,你能耐了你。你在外面不要太节省,要好好照顾自己”,捏捏他的腰,紧实的肌r_ou_充满力度,“你看看你,比原来瘦了一圈。”
成才笑起来,袁朗把唇贴在他脖颈上一跳一跳的脉动上。
“成才,你留下的葵花,已经长成一大片了,在375,可好看了。”
热乎乎的气息呼在脖子上好痒,“队长,我没想要留给你当副业的。。。今年过年联欢会咱大队好不用买瓜子啦?”
成才笑的皱起鼻子象一只小狐狸,袁朗气的掐他,“怎么什么到了你嘴里就一点不浪漫?”
两个人笑闹成一团,成才说,“有浪漫的事啊,队长,你看见银河了吗?今天就是七夕啊。”
耳朵上被亲了一下,“算咱俩第一个共同渡过的七夕。”
成才向后靠在温暖的怀里,把自已全身的重量交出去,忙了一天有点想睡了,“七夕不好,一年才一次。队长,你记住,只要我不在你身边,就一定是在回家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