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才一把将他拉回床上:“冻不死你啊?”
“憋死我啊?!”吴哲也顾不上什么平常心啊风度的了。
成才几下脱了背心。吴哲正要问,只觉得他的手摸到了自己的裤腰。
“成才……”吴哲只来得及喊出他的名字。
成才拉下吴哲的裤子,手覆了上去,背心盖在手上。男人对彼此的欲望最为熟悉。成才套弄了几下,吴哲便喘了起来。吴哲想推开他,就像在电影院里,从他的手里抽身。可是有一种快乐,一种从未体会过的、复杂的、淡淡的却又灭顶的快乐,被撩拨了起来。吴哲的脑海里闪过很多画面,它们像是催化剂,推着他往黑洞般的欲望走去。
吴哲压抑的喘息让成才觉得很热,这样的热度像是可以烧昏头脑。成才的嘴唇很轻很轻地碰了碰吴哲的脸颊。吴哲隐隐感到了,在欲火中又显得那么不真实。
最终,吴哲在成才的手里s_h_è 了出来。
“春天到了。”吴哲笑着说。
成才把背心扔到自己的床铺上:“可不是吗?”
“这也要互惠吗?”吴哲感到成才赤裸的上身贴着自己。
成才心头一紧,忍了下来:“你睡不睡了?”
吴哲舒舒服服地闭上眼睛:“哦呀丝密哪撒意。”
谁也没再提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日子照样过,该干什么干什么。
吴哲偶尔会想起那个若有若无的亲吻。每当想起时,他会寻找成才的身影。有时,他在看书。有时,他在瞄准。有时,他在和别人说话。而无论何时,好像有感应般,成才总会朝吴哲的方向投来目光,笑意盈盈,就如那时的一阵春风。
进入春季,春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把想出门的人都困在屋子里。分不清上午下午还是傍晚,只有白天和夜晚两种状态。
“吴哲,来来来。”
吴哲正专心于浏览网页,听到成才在旁边叫唤。回过头,看见一杯刚泡好的茶。吴哲接过来闻了闻,说:“挺香的啊。”
“新茶,小心烫。”
袅袅升腾的热气中,清清的茶香四溢。
“你老家还产茶叶?”
“比不上西湖龙井那些有名。”成才把茶叶放在吴哲的柜子里,“你常对着电脑。喝绿茶好。”
“你现在规矩比我还多了。”吴哲调侃道。
“过来打牌不?”C3在对门朝他们喊道。
两人对视了一眼,没有询问,也不需要回答,只要一个眼神,便明白了。吴哲按下Windows Logo+L,关了显示器。C3和许三多的寝室里,四张椅子都已经摆好了。
“今天晚饭有着落了。”吴哲朝成才笑道。
C3忙说:“不行,我跟锄头对家。成才,你和许三多是老乡,你们一对。”
许三多笑呵呵地看着成才:“成才哥,咱俩又是一对咧。”
成才用力挤出两个酒窝。
有了许三多,输赢只是时间问题。成才几次把牌飞到许三多的脑门上,也不能改变稳输的现实,反倒是被吴哲和C3以不爱惜队员为由教训了一番。
打到通关,外面的雨也停了。一路打闹着来到食堂,还没入座,C3叭啦叭啦念着自己喜欢吃什么什么什么。轮到吴哲,想了半天,说随便吧。
许三多和成才很快就把饭菜打来了。吴哲看到盘子里都是自己喜欢吃的菜,有点高兴,又有点困惑。
“就你挑食。不喜欢的碰都不碰,只盯着喜欢的吃。”成才小声嘀咕道。
吴哲抗议道:“我哪儿有?”
成才报了几个菜名,问:“你吃不?”
吴哲悻悻地转过头不看他。
吃过饭,吴哲说想一个人去散散步。许三多几个去放映厅看电影。在食堂门口分开后,吴哲一路闲逛到375峰。
前两天齐桓发来邮件,说一切都好。只是同行的一个印度哥们,英语说得慎人。齐桓还说,出来看看,有意义。看到附件里齐桓的照片,吴哲的心很痒。袁朗半开玩笑地问,下半年有名额,去吗。吴哲说,当然去。说完,他的心又很难受。
天色渐暗,初春的夜晚,寒意料峭。吴哲缩了缩脖子,打算回去。这时天空飘起毛毛细雨,一阵阵地洒在身上。吴哲加紧步伐走了一段,雨点由小变大,越来越密。百来米的距离,脸庞已经被打s-hi。吴哲跑了起来。
离基地还有几百米的地方,吴哲看到有一个人朝自己跑来。跑近了一看,是成才,打着伞。
“你怎么知道下雨了?”吴哲甩着头发上的雨水。
“连虎他们来晚了,说外下雨。”成才从衣服里掏出条毛巾,“快擦擦,这季节最容易感冒。”
“那你怎么知道我去375了?”
“你哪次散步不是走得老远?我回宿舍没见你人就知道你还在外头瞎转悠。”成才见吴哲头发上还有几处滴着水,就说:“这儿,这儿,都s-hi着呢。”
“哪儿啊?这里?”
“这里!”
“这里啊?”
成才干脆拿过毛巾,帮他都擦干净。
吴哲笑了:“我怎么觉得我像你儿子似的?”
“滚!”成才拿毛巾抽了他一下。
雨点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水花。
“成才,我们是兄弟吗?”
“是啊。”
“一直都会是兄弟吗?”
“不是兄弟,还能是什么呢?”
“你说呢?”
大半个伞遮在吴哲的头上,被雨点敲打着,噼里啪啦地作响。
“吴哲,我们是兄弟。”
How many times must a man look up
Before he can see the sky
樱花,命运的法则就是循环。
淋雨回来,吴哲得了感冒。加上气温反复,一直没好。在北疆执行任务回到基地后,当晚发起了高烧。医务室的值班大夫开了些药,说如果第二天还不退,再打退烧针。
回了宿舍,吴哲手脚并用地爬到床上。成才帮他把被子掖好。
“感觉怎么样?”成才摸了摸他的额头,滚烫。
“冷。”
“药效起来就好了。你睡着,过四小时我再叫你。”
成才关了宿舍的顶灯,坐在下面看书。
吴哲只觉得忽冷忽热,迷迷糊糊就睡着了。脑袋里像跑火车,人影乱窜,一个也记不住。渐渐地,又觉得很热。出了一阵汗,总算舒服了些,睡得安稳了。感觉才睡了没一会儿,身体被人轻轻地摇着。
“吴哲,起来吃药。”成才站在椅子上,推着吴哲的肩膀。
“出过汗了,不吃。”吴哲哼哼道。
“张嘴。”
“啊?”
冰冷的体温计塞了进来。“小心别咬着。”
吴哲昏昏沉沉地又差点睡着。
“还没退呢。38度7。吃药。”
吴哲把嘴一张,几颗胶囊掉了进来,接着是吸管。
吴哲做了一个梦。海边,阳光明媚,他沿着海岸线捡贝壳。不知走了多远,看到沙滩里埋着一个漂亮的海螺。捡起来放在耳边,风声,海潮声,嗡嗡地响着,好像有人在耳边呢喃。有什么东西在心里流溢着,很暖。这样的感觉很熟悉,熟悉到不用去回忆。
“感觉好点没?”成才轻声问道。
吴哲不舒服地侧过身:“都是汗。”
“烧退了。肚子饿不饿?有粥,温的。”
吴哲点了点头。
下面一阵忙碌,等吴哲再睁开眼睛,一勺温热的粥递在嘴边。成才只顾喂,吴哲只顾吃,谁也不说话。吃了小半碗粥,吴哲总算觉得有了点力气。
成才忙里忙外地不知道在折腾什么,吴哲窝在s-hi热的被子里,即难受又不想动弹。
过了一会儿,成才爬到吴哲身边:“我给你用热毛巾擦一下。”
热乎乎的毛巾贴在皮肤上,轻轻地擦着,说不出的舒服。成才每次只擦一会儿,毛巾凉了就重新下水。来来回回绞了不知多少次,才算擦完。
“舒服了?”成才笑着问。
吴哲想了很多话,最终只是笑笑。
成才把脸盆放到地上,又回过来,连被子带人地抱了起来。
“干什么呢?”吴哲见成才还要起身,不禁有些心慌,“别摔死我啊。”
“放心,摔不死。”
说着,成才把吴哲抱到自己的床铺,先用被子盖上,再把原来的被子从下面抽出来。被子是暖的。
“现在三点,你再睡一会儿。队长说你今天休息。”
“你睡哪儿?”吴哲问。
“睡你的铺。”
吴哲想说,被子是s-hi的。但他没有。因为他想说的,与被子的干s-hi无关。
吴哲在床上躺了半天,甚是无聊。中午成才回来送饭,吴哲跟他说下午想参加训练。
“袁朗都放你假了,你还蹦跶什么呀。”成才有点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