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人从沙发上坐起来,揉揉眼睛。客厅里一片静谧,只有一盏昏暗的落地灯开着,
佐助直接坐在地上,似乎是在清点自己的行装。
啊……对,好像是在等佐助回家然后直接在沙发上睡着了……
“怎么现在要出门吗?”鸣人又揉了揉眼,感觉自己还没睡醒。
“恩。”佐助抬头看了看他,“做恶梦了?”
鸣人呆滞了一下。
“啊?”
他一边在脑中飞速的想着我说梦话了吗说了什么应该没说什么还好没出多少汗硬了吗没有太好了,一边扫了一眼佐助的表情。
佐助伸出手摸了摸鸣人的额头。他的手指凉凉的,可能是刚洗过澡,指尖有熟悉的肥皂的甜味,这个样子……糟糕!
鸣人立刻往后一躲,佐助的手尴尬的落空了。
幸好佐助也没把他一时一刻的抽风行为放在心上,只是挑了一下右边眉毛,转而又去收拾他的刃具。
过了几分钟他站起来,看了一眼窗外:“走了。”
看样子……好像这次要走很久啊。鸣人偷瞄了几眼他的行李,暗暗估算着这次的时间。
佐助本来已经走到了门口,突然又回过头。
“对了,鸣人……”
说话间又停了一停。
玄关处近乎漆黑一片,鸣人调亮了灯光,还是只能隐约看到佐助的轮廓。
“我记得你小时候眼睛是有高光的啊……”鸣人疑惑地问。
佐助:“……”
“算了,等我回来再说吧。”佐助无语的打开门,摆摆手就走了。
“等等等等等等你要是还想活着回来不管是什么话都说了再走啊——”
鸣人追出门外,那个人早就已经不见了。
四个月后。
奈良鹿丸:今天看来又可以不上班了。
他站在火影办公室外,懒懒的半睁着眼睛偷听。
鸣人中气十足的声音直接穿透门板传出来:“无论如何我都要请假,佐助一定是出事了。”
宁次:“火影是不能随便离开村子的!再说你有什么把握他肯定会回来啊!”
哇宁次难得这么生气啊……
鸣人:“他父母和哥哥的灵位还在我们家呢!”
宁次:“……”
鹿丸:又是“教你怎么见缝插针闪瞎眼”系列,宁次真是辛苦你了,其实灵位还不算什么你是没见过他们放被炉的房间,佐助的父母,鸣人的父母,鼬先生还有自来也大人的遗像都挂在墙上,据说新年的时候这对基佬就在六个死人的注视下守岁说不定还做了什么和谐的事情那画面想想就觉得可怕极了啊……
宁次:“就算是这样佐助也有可能是有什么事所以没回来,你别这样就嚷嚷着要出村……”
鸣人:“昨天是他父母的忌日!”
宁次:“你昨天说身体不舒服不来上班果然是骗我的!我就知道有九尾在你怎么可能会随便生病……”
鹿丸:我还是走吧……
宁次:“鹿丸我看见你了!快进来阻止他!”
所以说一个办公室的同事有透视眼什么的最讨厌了……
鹿丸头冒青筋,一脸无奈的打开门。
这时突然有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鹿丸倏然一惊,一回头一个明黄色的圈圈面具就撞进他的视线里。
“哎~呀~呀~”带土用异常滑稽的欢快声线说,“这不是奈良家的小朋友吗?好巧的说~!”
鹿丸:“………………………………”
鹿丸一边对着窗外抽烟,一边尽力无视身后的奇葩对话。
带土直接坐在火影办公桌上,把一个紫色的瓷瓶放在手边:“哎呀呀,一直到现在才能出来的说……卡卡西老·师超级严格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啊哈哈哈哈,这个是救命之恩的谢礼啦~打开看看?”
宁次神情警惕:“小心陷阱。”
带土卖萌状歪了歪头:“哎?你不是能直接看到里面的东西吗?这样怀疑人家真是过分的说……”
宁次:“……!”
鸣人抓了抓头,好奇的看着宁次:“什么东西啊?很危险吗?”
宁次:“…………………………”
带土竖起食指,好心解惑:“是佐助的眼睛啦。不过已经坏掉了的说,谁~都不能用啦~不过可以摆在家里作纪念呦,很浪漫的说……”
鸣人:“……”
“浪——漫——个——头——啊——把那个从我桌子上拿开啊!!!”
带土一手托腮,身周飘着奇怪的小花花:“哎哎哎,来的时候我有看到佐助身边的那个大个子也在往这边走的说……”
“怎么说啊……好像很伤心呢。”
7.
“佐助死了。”重吾是这样说的。
鸣人:“……换个开场白。”
“这是佐助的骨灰。”重吾说话声音很小,低着头,像个无措的大孩子。
火影办公桌上并排放着一个白色的大盒子,跟一个紫色的小瓶子,看上去有点滑稽。
“啊!恭喜你集齐了一套原装宇智波佐助!”带土晃晃手指,兴高采烈地说,“可以去田之国找宇智波爱好者大蛇丸先生兑换一份奖品喔!”
宁次:“……”
鹿丸:“……”
带人进来的佐井:“……”
鸣人:“你——闭——嘴——!”
他双目赤红充血,面目表情扭曲到了可怕的程度,似乎连头发都一并竖了起来,像个受伤暴怒的狮子。
“我把他带回来给你看看。佐助之前说过如果他死了,要我把他埋在一个地方。那么我走了。”重吾的表情很平淡,声音还是压得低低的,橘红色的眼睛一直看着地板,神态中有种说不出的低落的感觉。
“站住!把佐……把那个放下!”鸣人感觉自己整个头都在嗡嗡作响,气也有点喘不上来,扶着额半天才觉得脑子清醒了几分。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从头到尾说清楚啊!”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重吾露出了在鸣人眼中几乎可以说是令人憎恨的疑惑的表情,“为什么要把佐助留给你?”
“……”鸣人瞬间张口结舌,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他是我的人!”
“佐助说没有在和你交往。”重吾皱了皱眉,“而且他本来说这次回来就要从你家搬出去的。”
鸣人:“……”
佐井小声点评:“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修罗场……”
鹿丸:“傻啊你男主角佐助不在算哪门子的修罗场……”
宁次:“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说到底这事还是跟香磷有关。
四战结束之后佐助就地解散了鹰小队,只留了需要帮忙抑制暴走的重吾做小弟——同时还在各种意义上留(JIAN)意(SHI)着水月和香磷的动向,以便在必要的时候对这两个被划入自己人范围的家伙提供保护。
“这就是宇智波的♂爱,顺便佐助在‘我哥的方法永远是对的’这个问题上还可以再战五百年。”——漩涡鸣人语录。
当香磷被水之国的不明组织抓去做奇怪的实验,并且被路过的带土救出来之后,佐助在第一时间就下定了赶尽杀绝的决心。
“奇怪的组织是什么?”宁次小声问。
“邪教啦。上次那个思密达不是说了吗水之国好多人信……”鹿丸小声回答。
“神烦。早忘了。”佐井说。
然而能做到这么大规模的邪教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重吾的叙述言简意赅,大约就是在佐助搞趴了邪教总神棍之后那个家伙以生命为代价使用了一个类似于“让这个房间装满硫酸”的水遁术,歪打正着腐蚀了佐助的须佐,最后是佐助把两个人推了出去,自己却没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