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之侃点点头,蹇宾自嫁入齐家,一应事务打点的井井有条,阖府上下无不敬服,他确实可以放心的在外征战。
此战结束后,一定要好好在家陪陪自己的夫郎,齐之侃心中暗想,这征战厮杀之事,他也已经厌倦了。
想到启昆帝临行前密诏他入宫托付之事,齐之侃握了握拳,只希望此战用不到这番计策吧。
今日早朝,处理了一些政务,有宣礼官唱了“有事起奏,无事对朝”的喏后,白太师便出列道:“臣还有事启奏。”
御花园中的金碗睡莲近日齐齐盛放,毓埥本就计划着邀陵光去赏花,听到白太师的话,却也不得不耐着x_ing子坐下来,道:“太师请讲。”
“陛下如今也近而立之年,膝下却无子嗣,也该考虑立后一事。”
“臣附议。”太师此言一出,立刻有其他大臣站出来赞同道。
“臣亦附议。”
······
毓埥也知朝中众臣皆对他迟迟不立后颇有微词,只是未宣之于众,今日这是要与他挑明了?
毓埥挑挑眉,语气淡淡道:“太师今日为何提起此事,难道是有合适的人选要推荐给孤?”
“陛下,”白太师持笏躬身道:“臣有一子,如今已满十八,也算家承钟鼎,惠慎有仪,且与陛下年少相识,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白英···”毓埥沉吟道,眼前闪过一名坤x_ing,一声劲装,纵马扬鞭,赢得马赛头筹的场景。
这白英确实长相标致,英姿飒爽,也出身望族,若说做他的王后也无不可。只是,现在他心下已有了喜欢的人,自然是不肯委屈了那人。
“太师的好意,孤王明白了,容孤王好好考虑一番。”
“这···”白太师哪里听不出毓埥的推脱之意,只是这话可一不可二提,否则岂不成了逼婚?虽是不甘,却只得躬身退下。
毓埥正要起身,毓骁却站出来说:“王兄,这件事还有什么可考虑,难道你真的要立那个钧天公主为后?”
此言一出,朝堂上一篇哗然,登时劝诫声,议论声不绝与耳。
毓埥没想到毓骁竟然当着众人就这么直愣愣地问了出来,心下不悦,重重拍了下面前的案几道:“放肆!孤王做什么决议,难道还要先问过你不成?”
毓骁索x_ing双膝一曲,跪在殿上,道:“父王和母后去世的早,王兄无人劝诫,臣弟斗胆,越厨代庖。王兄身为遖宿的天子,您的夫郎便是遖宿的王后,王后是一国之母,需得高贵贤德的坤x_ing,才能胜任。那钧天的公主,虽也是皇室,但异族之人,又怎可做我国的王后?难道王兄要立他所出为嗣,这岂不是要混淆我遖宿的血脉?”
“你!”毓埥怒极而立,他没想到,毓骁今日发了疯似的,竟与他在朝堂上公然相对,当此时,他恨不得一剑砍了这个以下犯上的东西。
天子一怒,众人皆伏拜于地,口称恕罪。
毓埥重重跌坐在椅上,半晌才冷声道:“毓骁在朝堂上不敬君主,罚闭门思过三月,若有求情者,斩!”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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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乾坤已定19
此刻,御花园中,陵光正在宫侍的簇拥下,信步游览。
他闻听遖宿特有的金碗睡莲,色泽红中带金,花朵有海碗大小,莲叶能承住婴儿的重量,十分罕见,因此便也好奇前来一观。
行至池前,但见金莲朵朵,摇曳横波,的确是美不胜收。
陵光倚坐在池边,清风一过,暗香拂来,只觉心旷神怡。
正赏花间,忽闻一阵人声宣沸,似乎是又有赏花之人到了。
陵光一向不喜与不相干的人往来,因此便起身要走。却听得有人自身后唤他:“钧天公主,还请留步。”
陵光回身看去,但见一行人迤逦而来。
为首一人一身藕色衣衫,笑意妍妍,臂中挽着一个高挑美人,正大步向他走来。
“原来是白公子。”待白英对他施礼后,陵光淡淡打了个招呼,便说:“本宫身子有些不适,还想早些回去休息了,你们自便吧。”
“唉,”没想白英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笑道:“这金碗睡莲一年只开一次,一次花期又不过数日,公主何必急着走呢?况且今日巧遇,岂不就是有缘?”
他手上颇有力道,陵光竟一时挣脱不得,不由蹙了蹙眉,不知他究竟是要做什么。
“这位是我们遖宿的清惠郡主。”白英拉着那位高挑美人介绍道。
陵光对着他点点头,这位郡主容貌上佳,只是飞眉挑眼,颧骨横露,天生有些刻薄之相,此刻斜睨着陵光,更是满面不屑之色。
郡主也未有行礼之意,陵光不想与他计较,便对白英说:“白公子还有事吗?花我已经赏的差不多了,就不想打扰众位的雅兴了。”
“公主何必拒人千里之外呢?”白英面上笑意不减,“我们也不过是听闻公主第一美人的称号,想要结交一二罢了。”
“这不过是在钧天时,大家讹传的罢了,天下美人众多,我算不得什么的。”陵光已满心不耐,此时只是按捺着x_ing子应付罢了。
“也不过如此。”忽然清惠郡主开口道,他声音尖利,傲慢的语气让人很不舒服。
陵光不解:“你这话是何意?”他已经忍了很久了,真不明白这群人莫名其妙是要做什么?
“无论怎么样,你只是个异族之人。”清惠郡主扬着下巴道:“王上可能会因为你的美色沉溺一时,但是你想做我国的王后,也不啻于痴人说梦。”
陵光闻言,简直被他气笑了。他何时肖想过要做遖宿王后?要不是毓埥苦苦相逼,他又怎会来到遖宿?
当下反驳道:“本宫从未有过要做遖宿的王后的念头,自来宫中,一言一行恪己谨慎,不知郡主从哪里看出我有这样的想法?”
清惠郡主冷哼一声:“王上是高原上最矫健的雄鹰,是我遖宿多少待嫁坤x_ing的梦中人。你不过是个外族,又怎当得起王上的宠爱,不过是一时之幸罢了。”
陵光不知他是不是从哪里听到的风言风语,竟对他有这样的看法,况且别人都稀罕的,我就一定要稀罕吗?
当下不想与他多言,便转身欲走。
“喂,你懂不懂礼节?”清惠看他要走,也有些恼了。他的父亲是毓埥的叔叔,也是先王唯一的兄弟,当年随先王收复高原部落,立下赫赫战功,在朝野颇有地位。他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拱月,何时被人这般无理对待过?加之他与白英交好,自也知道白英对毓埥的心思,在他心里,白英才是王后的最佳人选,这半路跳出来的什么劳什子钧天公主,听说在钧天还曾与人攀扯不清,如今想要凭着美色登上后位,简直做梦!
越想越气,清惠一把扯了他过来,要与他再加理论。
遖宿的贵族坤x_ing自幼也学习马术武艺,多是体格强健,陵光哪里比得上清惠的力气?
当下被他一扯,脚下一歪没有站稳,竟扑入了莲池之中。
众人未料忽生此变,皆吓了一跳,有宫人反应过来,忙下水去救陵光。
陵光呛了不少水,被宫侍拉的拉扯的扯救上岸来,正此时,毓埥方结束了朝堂之事,向花园走来。
他本就心情不虞,此刻见宫人乱成一团,吵吵嚷嚷,不由皱眉道:“这成何体统?”
侍卫忙上前探看,毓埥听说陵光落水,也顾不得再训斥宫人,忙大步走过去,才见陵光被两个宫人扶着,浑身上下s-hi漉漉的。春衫轻薄,一遇到水,连衫下肌肤便也若隐若现起来。
那些侍卫不敢再看,忙退出几步之外,毓埥脱了外袍,将陵光包裹住,看向众人:“这是怎么回事?”
“回陛下,”侍候陵光的宫侍跪在地上,声音颤抖:“是···是清惠郡主将公主推进···”
“胡说!”清惠闻言,一脚将那宫侍踹倒在地,对毓埥道:“王上,清惠不过是拉了这位公主一下,哪里想到他会落水?”
看着清惠身后侍从躲闪的眼神,毓埥还有什么不明白,当下怒斥道:“你们自恃王族宗亲,就可以任x_ing妄为了吗?一个两个,都是这么不省心!”
毓埥一怒,众人吓得不轻,忙跪下口称恕罪。
毓埥斥道:“清惠郡主冲撞贵人,举止鲁莽,行为不端,有失王室威仪,从今日起禁足半年,派宫中教习前去教导,什么时候学好了礼仪,再出门吧!”
“陛下···”清惠急了,他不过是小小训诫了一个外族,毓埥竟当着这么多人说他行为不端,这让他今后还有什么颜面在京中立足?当下又羞又气,一扭头,竟也要投湖,被众多宫侍拉住了,才不曾被他如愿。
看到他,又想到毓骁,毓埥简直头疼欲裂,不想再与这些宗室多言,命宫人扶住陵光,转身向栖凤殿走去。
白英看着毓埥的背影,胸中一团怒火中烧,这陵光简直是个狐狸精,凭什么把毓埥迷得五迷三道的,为了他,王上今日竟连清惠郡主也训斥了。
“王上,恕陵光失陪。”进了殿中,陵光裹着毓埥的外袍福身道:“我还要去换一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