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对了,你说你的QQ号是容恺帮着申请的?
大路通天:嗯呢,我闹不太清这玩意儿,现在打字时间长手指头还转筋呢。
花花:那QQ名也是他起的?
大路通天:我登陆上来就这样,也没爱改。
花花:哦。
大路通天:哦是什么意思……
花花:没事。
大路通天:说!
花花:呃,挺有感觉的。
大路通天:霸气吧?
花花:外带一点儿欠抽……
大路通天:操,这才出去几天就学坏了,把我招人稀罕的花花还回来!!!
花花:哈哈哈哈。
花花:哥,我得去开会了,晚上回来再聊。
大路通天:还开会?你们那到底什么地儿啊,不是传销吧???
花花:每周一总结例会,放心吧,保证合法[大笑]
大路通天:一个破饭店有什么可总结的……
花花:走啦[挥手]
大路通天:嗯,88。
“冯一路,这才下午你就做梦娶媳妇儿了?乐得跟耗子似的。”小疯子啃着苹果转悠到客厅,远远扫了眼我的电脑屏幕,“在干嘛,看小泽玛利亚?”
“你知道的还不少。”我没好气地翻个白眼,起身活动活动筋骨。
小疯子一屁股坐进沙发里,捞过遥控器开电视:“要我说你也换个笔记本得了,到时候躺着玩儿都行。”
“就为一个QQ买个笔记本,除非我脑子进水了。”拉开之前因为屏幕反光而挡上的窗帘,室内豁然一片阳光明媚。
小疯子摇头叹息:“所以说这人老了就是跟不上时代。”
我双手合十,无比虔诚:“赶紧让时代抛弃我吧,求之不得。”
小疯子看了我几秒,忽然坏坏咧开嘴:“也对,花花要你就行呗。”
表情僵在脸上,我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忽然莫名其妙的尴尬。
“他最近咋样?”难得小疯子没乘胜追击,转而唠起了家常。
我暗自长舒一口气:“还那样呗,瞧着学习劲头挺足的。”
“哦,”小疯子点点头,“他这个得学几年啊?”
“不知道,”我皱眉想想,“他那地儿又不是学校,应该没特别的时间限制吧。”
“那他打算学几年呢?”
“我哪知道。”
小疯子笑了,淡而微妙,颇得周铖神韵:“我以为你会问呢。”
都说两个人一起呆久了会像,看来是真的。
那么花花现在是和什么样的人呆在一起呢?一个话多,开朗,积极向上,却又略带陌生的花花。
他很快乐,我感觉得到,所以我也替他开心。现在我相信他选择的这条路是正确的了,于是更加庆幸当初没有做多余的事。
什么时候会回,小疯子想知道,我也想知道,只是我没小疯子那么自信,所以可能会在此之前多问上一句,你还打算回么?
这个下半年我过得有点迷糊,倒不至于浑浑噩噩,可确实稀里糊涂就过去了,以至于小疯子问我要压岁钱的时候我都没什么真实感。那俩人说你这样不行啊,要不和邹姐赶紧把事儿办了吧。说这话的时候,我已经和邹姐正式处了四个月,亲也亲了,摸也摸了,但始终没真刀真枪的弄一场。倒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原因,只是觉得还没到那个份儿上。
我这人有个毛病,就什么事儿都得别人推,不推我就不爱动弹。小时候寒暑假作业,我绝对是留到最后一天才狂补的那位,出来混偷车那会儿,非得等上一笔钱花光光兜比脸都干净了才会重出江湖,我知道未雨绸缪是对的,但知道并不等于就要去做。所以哪怕小疯子周铖他们催了,我也有点儿活动心思了,可还是没真正着手去干。直到邹姐从老家把电话打过来,拜年之余,侧面透露老家亲戚给她介绍了一个男人,总体条件还不赖。我明白她的意思,女人是等不起的,她现在迫切需要找个依靠,这个依靠是综合了感情、物质以及未来长久性的,是我固然好,但说到底,并没有非谁不可。
紧要关头,我再一次跟着感觉走了,通常这是小于等于三十岁的人才会做的事,通常到我这岁数就该朴素务实如邹姐那般,但心里想的再明白没用,对着电话说出口的还是歉意和祝福。
年后饭店又招了个服务员——邹姐没回来,据阿秀说五月份办喜事儿,日子都定好了。
你看,谁他妈办事儿都比我有效率。所以说自古成大事者都是手起刀落决断爽利的,像我这种磨磨唧唧的注定就是个小市民。
大路通天:老头儿又骂你了?
花花:不是老头儿,是师傅。
大路通天:是你的又不是我的。
花花:你不是我哥嘛。
大路通天:靠,好事儿咋轮不上我!
花花:[大笑]
大路通天:他是光骂你啊还是逮谁都骂?
花花:都骂,不过骂我最狠。
大路通天:凭啥啊,哦,就欺负这不能回嘴的!
花花:也不是,他可能对我期望比较大。
大路通天:[黑线]我一直以为自我感觉良好是小疯子的专利。
花花:呵呵。
大路通天:你在忙啥,怎么感觉每次都半天才回话?
花花:没干别的,就是今天打字有点儿慢。
大路通天:我光听说熟能生巧提速的,没见过还能降速的。
大路通天:人呢?
花花:昨天切菜切着手了……
大路通天:[翻白眼]你不会慢点儿切!!!
花花:师傅说好刀工都是这么练出来的,不切个三五回手指头当不成好厨子。
大路通天:这他妈什么谬论!
花花:哥你相信我,我师傅真的很牛。
大路通天:有多牛?把一篮子水果往上扔他能像忍者似的全给对半儿来一刀?
花花:有可能。
大路通天:……
要不是和俞轻舟有约,我会花一晚上的时间用尽浑身解数把傻花从泥沼中解救出来——尼玛个人崇拜要不得!
花花走了,周铖小疯子统一战线,我在百无聊赖的生活里翻来找去地搜寻,发现能一起玩儿的只剩下王八蛋一个。偏就这一个还忙得要死,约了几个月,那头才排出档期。
关上电脑,穿衣出门,抵达王八蛋点名儿要吃的自助餐饭店时,正好约定的八点整。我给自己接了杯啤酒,当白酒那么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终于快见到杯底时,那家伙翩然而至。
几个月不见,俞轻舟还是老样子,确切的说他每次出现都是老样子,让人不得不去怀疑或许监狱里的时间是静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