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太傅好不容易答应让我们出来玩一次,下一次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都是你,你是坏蛋!”我挥起粉嫩的拳头捶长逸哥哥的胸,却被他一把抓住。
“怜心不许闹,你把我当成肉垫啦?这样压着我很舒服么,我也要试试。”说着一个翻身,把我压在了身下,得意的笑脸在上方望着我。
我却只顾哭闹道:“长逸哥哥我要纸鸢,你赔我纸鸢!”
“怜心不许哭了,再哭我咬你舌头了!”
我不服气,继续扭动着身子哭闹,长逸哥哥果然俯下身来咬我的舌头了,十几岁的傻孩子什么都不懂,两片软软的红唇贴了上来,舌头悄悄探了进来,封堵哭闹倒是真的很管用。我傻乎乎地和长逸哥哥有了平生第一个亲吻。
我不知道长逸哥哥为什么想要咬我的舌头,我只知道,长逸哥哥咬我舌头一点都不疼,而且好像还很舒服,甚至有一点甜甜的感觉。
长大之后每次回想起来,都会觉得嘴里仿佛还含着当初的甜蜜呢。
“怜心你看,你害我没抓稳,纸鸢飞走了呢。”文玥的话把我从回忆中瞬间拉了回来。
“怜心,你怎么了?”
“额……”我回过神,慌忙想从文玥身上爬起来道:“对不起,文玥太子。”文玥却一把将我扯回到他胸前,直直盯着我凝望:“怜心……”眼眸中似含情脉脉,只看得我心中一惊。
“文玥太子,请放我起来。”我慌道。文玥这才缓缓松了手,我赶忙爬起来,整整衣裳。
文玥亦从地上爬起来,望着我道:“怜心,刚才你在想什么呢,那么出神?”
“额,没……没什么……”我慌忙掩饰道。
“怜心,我怎么总觉得你好像有很多心事一般,总是看你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你心里有什么不快,告诉我好不好?”
“没有呢,文玥太子多想了。”
“哎,你是不肯告诉我吧。”文玥叹了口气道:“既然纸鸢都飞走了,那我们先回去吧。”
“恩。”
文玥送我回了茅屋,天色尚早,他似乎不忍离去,瞅着石桌上的宣纸笔墨道:“怜心,不如我画画给你看。”
“啊?”
我惊讶间,文玥已提起笔蘸了墨,在纸上舞动起来。不一会,只见两名少年的身影跃然纸上,天际一方纸鸢斜飞,底下青草郁郁。
“怜心你看,像也不像?”
“额,文玥太子神来之笔,画得栩栩如生。”
“呵呵,怜心你喜欢么,你要是喜欢,我题诗送你。”我惊异之际,文玥已提笔在宣纸右侧写了起来:屋后山坡青草邑,手中纸鸢随风西。相逐未顾脚下神,覆地惊回鸢飞去。
我一愣,文玥笑道:“怎么样?”
“额,韵脚欠整,不过倒是写得实在。”
“呵呵。”
纸鸢纸鸢,当年的孩童变作了如今纸上的少年,我望着宣纸兀自怔怔。
文玥天天来,变着法子地逗我,有时候我也偶尔露上两回笑脸,他就会变得很高兴。我望着文玥忽然有些恍惚起来。忽然之间又冒出一个人来这样对我好,想拒绝都拒绝不了,我不免开始迷茫起来,为何要这样对我,我的心早已死了,突然这样来撩拨我,我想安逸竟也安逸不了了。
第八章:冬雪似花看纷飞
天气渐渐入冬,枝头树叶凋零。我怔怔地倚在茅屋附近的树干上望着远方发呆。忽然远远传来一阵马嘶,我知道是文玥又来了,他天天都来。
熟悉的白马系到屋旁的树干上,文玥走过来笑道:“怜心,又在发什么呆呢?”
“你来了。”
“快到冬天了,天气寒冷,你应该多穿一点,当心着凉。”
“咳咳……”我掩口轻咳了起来。
“你看,怎么又咳嗽了,我上次送来的那些药,你都吃了没?”文玥关心道。
“多谢殿下关心,云婆都熬了药给我喝了。”我本来是不想吃的,奈何云婆和谢老说了我好多次,我终究推不过,勉强地答应了喝药。
“你身子不好,自己可要小心点呢。”
“恩。”
“怜心,我宫里来了一个很好玩的戏班子,他们会演傀儡戏,可好看了,你要不要跟我回宫去看看?”文玥兴奋地提议道,我闻言一愣。
沉默了半晌道:“怜心不想离开这里。”
文玥似乎有些尴尬:“额,没关系,这事我们日后再说。”
“什么事?”我好奇道。
“呵,没什么,对了怜心,我今天带了好玩的东西来呢。”
“什么好玩的东西?”
“这个,你听。”说着文玥从腰间解下来一根小竹管,里面好像是空的,一头还插着一根竹签,只见文玥一面拉着竹签在竹管里来回抽动,一面对着竹管的另一端吹气,那竹管居然就发出来如鸟鸣一般的声音,很是神奇。
“额,这是什么?”我好奇道。
“怎么样,好玩吧?像不像鸟叫的声音?”
“像的呢。”
“呵呵,这个叫做鸟鸣器,章泽民间流传的,我特意去问了做的呢,怜心喜欢么,送给你。”
我接过他递过来的竹管,他比划着让我把竹管凑到嘴边,告诉我怎么吹出声音来。竹签一动,果然发出鸟鸣般的声音来了,真是有趣,我不由轻笑了一声,文玥却仿佛盯着我看痴了:“怜心,你难得会笑呢。”
“额……”我又默默垂下了头。
“怜心,你为什么不喜欢笑呢?”
“没什么……好笑的呢。”
“怜心你心里有什么不愉快的事,说出来也许会好受一点呢,云婆说你刚来的时候受了重伤奄奄一息,你过去都发生过什么难过的事,要这般压抑自己呢?”
“文玥太子多想了……”我转过身想走,却被他一把带进了怀里,他的怀抱很温暖,我是个伤心孤寂的人,我一直都很渴望着有这样一个温暖的怀抱,如今他却给了我这样一个怀抱,我想推开,却又仿佛饥饿了很久的人一般有些贪恋这温暖的怀抱。我挣扎了一下,还是想走,他却将手臂又紧了紧道:“怜心,云婆说你的心就好像被一块冰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