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怜心,我想把你心中的冰化开,让你的心重新暖起来。”
“文玥太子……”我猛地挣脱文玥跑了出去,文玥追了过来。
“怜心!”
“干嘛要对我这么好,你根本不知道我过去是怎样的人,你凭什么要这样关心我。”我跑到田地边掩面哭了起来。
“我不在乎你过去怎么样了,我只想以后对你好。”文玥靠过来揽过我,抬起袖子替我轻拭眼角的泪。我在他怀中微微颤抖,不知该如何是好。
天气一日冷过一日,这几天天际竟然开始微微飘起雪来,我的咳嗽病似乎也更重了些,稍一受寒就会咳个不停。这一日,谢老去城里卖草药,回来的时候捎回来一个消息,北境国的皇帝病逝了,年轻的太子公冶长逸继位了。
闻听此消息,我不由心中一抖,长逸哥哥终于继位了。皇上这么快就去世了么?我想大概是二皇子的死和公冶长熙的事先后对他打击太大了吧,好端端的一个人,这么着就去了。长逸哥哥终于顺利继位了,公冶长熙被贬去了东桓,做了没有实权的闲王,没有人再能伤害你了吧。长逸哥哥,想起长逸哥哥,我便心如刀绞。
文玥忽然有几日没有来,我无力去想他为什么没来,重新只剩下我一个人,日子清净了许多,我翻翻以前的词作和画作,怔怔地又想起长逸哥哥来。不知道,长逸哥哥现在在宫里当了皇上是个什么样子,样子一定更美了,性格……也应该变得成熟一些了吧?还有那卓子青不知道怎么样了,长逸哥哥会不会喜欢他呢?这么多日子过去了,长逸哥哥娶妃子了么?想来想去,终究想不出能与我相干的。我一面追忆着前尘往事,一面回想着这些天文玥太子对我的种种。我只觉浑浑噩噩,混沌不堪。
这一日,屋外飘起了鹅毛大雪,我坐在屋中,怔怔望着窗外出神。一声熟悉的马嘶响起,几日未来的文玥又来了。走进茅屋,文玥抖了抖身上的雪,我望着他有些惊讶。
“怜心,我几日没来,你有没有想我?”
“额,这么大的雪,殿下怎么还来?”
“想你了,怕你一个人寂寞就来陪你了。”文玥走到我身边,我却有些不知所措地低下头去。
“殿下这几日去哪了?”
“回宫里有些事要办,所以去了几日,前阵子没有来。”
“哦。”
“怜心你看,我给你带了好东西来。”文玥说着手里一抖,露出一件狐裘披风来。
“这是……”
“这是用了数十只白狐皮命宫人花了一个月缝制的狐裘披风,很暖和的,你身子弱,这么冷的天,穿着保暖些。”说着将狐裘披风抖开披在我肩头。
“额,这么贵重的东西,怜心怎么当得起?”我有些惊慌。
“和怜心比起来,这算什么呢,我是希望你平安无事呢。”
“文玥太子……”狐裘披风披在身上,果真是很暖和,可是我却嫌有些不自在。
“怜心,你看窗外的雪飘得这么大,屋子和田地都白了呢,是不是很好看?”
我抬眼望出去,一片白茫茫,真的是干干净净,好看得很呢。
“怜心,我出去堆雪人给你看好不好?你身子不好,坐在屋里看就好,我自己出去。”说着将我扶到窗边,他自己推门出去了。
一面拢着雪一面还不时回头朝我笑,他身穿锦袍立在风雪中,身材挺拔,面容英俊,配着纷飞白雪,竟也是十分好看。他忙活了许久,终于堆出了一个半人高的雪人来,扯了挂在茅屋门口的两支辣椒来插在雪人面上做眼睛。
我扑哧一笑道:“你用辣椒做眼睛,那用什么做鼻子呢?”
他愣了愣笑道:“怜心说得对哦。”说着将辣椒撤下来,将一支辣椒竖着插当做鼻子,另一支辣椒横着嵌在雪中当嘴巴,接着进了屋来道:“屋里有炭,我借出去给雪人当眼睛。”说着便去火炕边捡了两块冷在一旁的炭木出门,将雪人的眼装饰了起来。
大雪纷飞中,雪人咧着红唇冲着我傻笑,我看得有些痴痴。文玥走回屋中来到我身边道:“怎么样,我堆得还不错吧?”
“恩,雪人的鼻子冻红了呢。”
“恩,我的手也冻红了呢,借你的狐裘暖一暖。”说话间,他已从背后将我环到怀中,双手交叠在我胸前插在我的狐裘披风里。透过衣衫,竟有稍许凉意传了进来。
“殿下……”
“怜心……”他将头勾在我肩头,在我耳畔低语。
“文玥太子这么多天来怎么没待在宫里,却在这边陲徘徊,还天天逗留在我这里?”
“恩,其实我是来章泽和北境边境查探情况的。”
“查探什么情况?”我心中一紧。
“两国边境总是时不时有些小摩擦,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额,文玥太子这是什么意思?”
“倘若边境交战起来,我章泽国总要事先做好防备的。”
“章泽国要和北境国打仗么?”我有些惊慌道。
“不一定。”
我在他怀中的身子忽然变得颤抖起来,文玥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异常,将我翻转回来望着我道:“怜心,你不喜欢战争是不是?”
“恩,战争不好……”
“呵呵,怜心你是北境国人,自然不希望章泽国对北境国发兵了对不对?”
闻言我身子猛颤了一下,他却将我紧紧拥入怀中道:“怜心,跟我回章泽好不好?”他吻了吻我的耳垂,一路沿着脖子吻到下巴:“怜心,跟我回去,我会好好爱你保护你,不会再让你伤心难过了。”
他的唇搜索上我的唇,才欲吞吐,我便剧咳了起来。
“怜心,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咳咳……咳咳咳……”我以手遮口,咳了好一阵,放下手来时,却见掌心一抹胭红,显得格外刺目惊心。
“怜心,你怎么咳出血来了?”文玥震惊道,抓着我的手开始有些发颤,我却泰然自若,丝毫不在意。
“怜心,我不是给你送来了很多滋润补肺的药么,你究竟好好吃了没有,怎么病得越来越厉害了?”文玥心疼道,搂着我坐回了桌边。那些药云婆的确有仔细煎煮给我喝,只是我常常乘着云婆不注意,偷偷地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