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生活吗?办那事的时候最怕惊吓,阳萎早泄马上风都是这么搞出来的,李益本来一精壮小伙——好吧,书生——就这么变成半
残,他能不心理扭曲思想阴暗吗?归根结底,这都是阴曹地府管理不善导致的恶果,自己不承担,反而全推到李益身上,真不愧
是封建社会的政府部门啊!
我理直气壮盯着狱卒,他原本趾高气扬的朗诵着正义台词,看见我这种目光,说到最后反而有点气弱。
这时,阎王出现,我被解下刑柱,趴在地上,霍小玉白衣飘过。
狱卒说:“你们二人还得纠缠一世,一起去投胎吧,玉镜魂已喝了忘川水,不记得第八世的事了。”
这回我没急着去扑慕容的衣角,反而别开脸,装作没看见他。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场面有点尴尬,慕容疑惑地回过头,等着我对台词。
我努力从地上坐起身子,眯起眼睛打量他半晌,问:“你是小玉么?”
慕容皱眉,我没抓他的衣角,他也不知该如何接下去,只好改台词:“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来拦我?”
我撑着地面,摇摇晃晃站起来,身上带着的血啊肉啊就扑扑往下掉,这么惨绝人寰地挪到慕容面前,我们脸对脸,我冲他扬扬下
巴:“我是李十郎。”
“李十郎是谁?”慕容脸上带着嫌恶,“我可是瑶台上的玉镜仙人,位列仙班,仙号玉镜,你怎敢把我错认为什么小玉,好像是
个女人名字,真是可笑!”
平静地接受慕容的言辞羞辱,我看着他,直到他捏着我的下巴说完最后一句:“我就不明白了,你这么下贱一个凡人,凭什么拒
绝我?”
我低头看自己的右手,破烂的袖子里伸出来半截枯骨,这个造型做得很结实,慕容奇怪我又不对台词,顺着我的目光也向我的右
手看去。
沉默的时间差不多了,我说:“这样还不够吗?”
“什么?”
我缓缓抬起头,逼视着慕容:“二十年的折磨,还不够还你三年的等待吗?这些刑罚,还不够抵你一命吗?我是贱啊,我只是个
凡人,我有父母亲朋,我不能为了一个女人辜负他们的期待。”
“哼,你尽管强词夺理吧,反正我不记得了。”
“霍小玉,我李益负了你。”我摇了摇头,笑,“可是,我的情却只给了你一人……”
再也无法爱上任何人了。
不能爱,也就无法接受爱,剩下的只有猜疑和妒恨。
我望着他,微微偏着头,如同端详一件珍宝。
慕容眼神闪烁,嘴唇微微启开,他躲开我的目光,找到了台词的衔接点,小声说:“那,你还爱我吗?”
特写镜头追上,我抿唇一笑,难道他不知道,妒恨会蚀空一个人的心,就算情债还清,仇怨消释,那种空洞也不能被填满。
望着眼前天真的容颜,忘却前尘之事的玉镜魂,他之所以会问出这样的话,也不过是自尊心作祟,非要为前世的自己讨回一个公
道吧。
那我呢?谁来为我讨回公道?我没有位列仙班的背景,也没有携带记忆的权利,我不过是一个庸人、凡人。
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我挤出一个笑容:“我的情只给你霍小玉一人。”
可惜,可惜,对面的人却不是霍小玉,从他忘记的那刻开始,我不再欠他什么。
可我不甘心,不甘心他就这么忘了我。——那么,是我复仇的时候了。
伸出沾满血污的双手,一把抱住他,纵身跃入轮回之中。
如果爱不能让人记住,那就用妒、用恨、用折磨、用残忍、用无情。
回放的镜头中,最后一个特写,蓬头垢面的少年露出一双充满恨意的眼睛,死死盯住镜头外的人,而后一个转身,紧勒住怀中的
白衣少年,决绝跃入滚滚浊流。
我站在摄影机后,看着这一幕,不禁暗捏了把汗,当时也不知怎么想的,突然就可以理解李益了,原本觉得很奇怪的转折,真演
出来,倒还自然。
被我连累的NG来NG去的两个配角都松了口气,上来拍拍我的肩膀:
“还以为你背错台词了,姚歌神。”
“早亮出实力不就好了嘛!”
慕容则是一拍完这场,就匆匆跑出去卸妆,经过我身边时,诡秘地一笑:“子奇,没想到你这么花心一个人,也能演出专情的,
嗯?”
我正要反驳,萧邪魅勾过我的脖子,亲昵地说:“大外甥,我真没看错你,没想到你这么有爆发力啊,下面几场强X的戏,你可
要保持水平,争取超常发挥啊!”
一下午,又过了两个场景,我脑子里翻过来倒过去,都是王瑞恩的侧脸,他叹气,眼睛看着地面,很无奈地说:“你不懂嫉妒…
…嫉妒会蚀空人的心,让他再也无法爱上任何人了。”
我一拍大腿,怒,直说你得不到方若绮,所以嫉妒黎华嫉妒得要死好了,干嘛故意装深沉,还说我不懂嫉妒?嫉妒谁不懂?小学
时候嫉妒别人穿名牌,长大了嫉妒别人有背景,暗恋时嫉妒暗恋对象的正牌恋人,被上了还要嫉妒人家柏拉图精神恋爱的那位,
我不懂嫉妒?呸!老子明年出本书,就叫《嫉妒学总论》。
三一乐章:榕树林中鬼
晚上,别墅来了两个意想不到的客人,萧可爱带着李大方来跟我道歉。
他们两个手拉着手,经过那次闹小别扭事件之后,两人似乎关系更好了,李大方的道歉倒也诚恳,我打算原谅他们,却被王瑞恩
阻住话头。
“这件事要看你以后的表现,我们再考虑是否追究。”
李大方垂下头,萧可爱有点紧张地看看王瑞恩,又求助似的看看我。
茶几下,王瑞恩握住我的手,我只好咽下“没关系”“无所谓”之类的话,开始顾左右而言他。
送走萧可爱,我转身上楼。
“子奇,等一下,我有话跟你说。”王瑞恩沉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电视里播着焦点访谈,茶几上放着萧可爱提来的水果,我背对着王瑞恩坐在沙发上,弯下腰去系鞋带。
“子奇,我有话跟你说。”
我的手停住,感觉到背后目光的压力,我只好直起腰转过头看他:“我能听见,说吧。”
“中午我是跟你说戏,没有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