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凯斯收到王泽端的信,就平静了下来。
看来师傅是有办法的,自己不用担心了。只要等将凶兽赶回沙漠,师傅就会带着他去找薛阳。所以,自己必须赶快恢复!
等薛阳回来了,自己再和他好好道歉。
卢凯斯这么想着,就开始一边疗伤一边等待战争的结束。
可谁也没想到,这场混乱,竟然进行了五百年!
花了将近六年时间,将几个厉害的凶兽头目斩杀,其余的残部立刻退回了沙漠中。但事情没有结束,凶兽中许多都带毒,许多灵界的原住民和修者们染上了兽毒,他们的身体开始兽化,神志变得凶残。
光是炼制解药,就又花了十几年。这十几年,死的人和修者,不计其数。
灵界彻底的乱了。
此消彼长,一直休生养息的荒火教这时越众而出,面临几大门派也怡然不惧。善与恶的角逐,利与名的斗争,在这一刻上演。
期间,卢凯斯不止一次催促师傅回去寻找薛阳。可所有消息都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音。要不是在门派内得知王泽端并没有遭遇不测,卢凯斯都要以为自己师傅是不是战死了。
卢凯斯独自去过事发地很多次,但一直一无所获。
卢凯斯在来到灵界第十年时,一次和萨巴斯聊天时说到萨巴斯飞升的问题。他告诉萨巴斯灵界现在很乱,让他在人界好好呆着!
萨巴斯一听就急了,本来还想托个几年再来的,这么一来没一个月时间萨巴斯也来到了灵界。有了诉说的对象,卢凯斯就将多年的心结告诉的他。
受到一顿臭骂后,萨巴斯又开始骂王泽端,骂完了王泽端骂所有男人都是没良心的。经卢凯斯提醒萨巴斯自己也是男人后,卢凯斯又受了一顿臭骂……
动乱平息,王泽端回来了。
拒绝了掌门所有的功勋后,王泽端回了天岩峰。
在天岩峰,他见到了熟悉的杨远,熟悉的卢凯斯,熟悉的萨巴斯,以及没有任何变化的房子。
几人见了面,没有一个人开口打破沉默。
王泽端是没有任何话想要说。
卢凯斯是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杨远和萨巴斯选择性的沉默,等他们两个说话。
“师傅。”许久后,卢凯斯喊了声。
“嗯。”王泽端这样答着,目光未曾离开他与薛阳的房屋。
“……”卢凯斯又不知晓说什么了,只能一瞬不瞬的盯着王泽端。
王泽端走进房间内,他也沉默的跟在后。
王泽端收走了房间里所有的东西,卢凯斯也跟着帮忙收。
王泽端去了薛阳的小山谷,卢凯斯也跟着去。
王泽端收了已经成没主的法器竹屋后,和卢凯斯说:“带我去他出事的地方吧。”
卢凯斯的眼睛亮了,他连一刻都等不及了,拉着王泽端就走。正好,王泽端也一刻不想停留。只苦了杨远和萨巴斯,见两人走了匆匆去门派内领了法宝才去追赶他们。
谁知,两人不要命似的,根本不是发宝船能追上的。但人力始终和灵石无法相比,萨巴斯他们连续追了几天几夜,终于追上了两个正在用灵石恢复灵力的傻X!
“师傅,到了,就是这里。”卢凯斯说。
王泽端环顾四周,眼里逐渐起了点点涟漪。是他来晚了,不过没关系,这里以后就是他们的家了,薛阳,我会在这里一直陪着你的。
王泽端把周围一亩地的树全拔了,然后在旁边挖了个小池塘。挖出来的泥将那些大树留下来的坑全部填平。
招出飞剑,劈开了山中的一脉灵泉引入池塘,下接地下水脉,将几颗莲子埋在池底。
几个简单的法术就把体力活全部做完,将竹楼放在空地上,便成了他们的新家。
做完这些,王泽端开始在周围布设一些迷阵,防止进来打猎的猎户闯入。
卢凯斯见师傅在布阵,以为真有办法找到薛阳,跟前跟后的乱窜。萨巴斯实在看不下去,就告诉他那是最简单的迷踪阵,只对不会法术的人有用以及他这种对阵法一窍不通的人有用。
等一切都处理好,四人休息了一晚,王泽端就下了逐客令。
“你们都回门派去吧。”
“为什么?”卢凯斯第一个反问,他们不是来找薛阳的吗?
“……”王泽端看向卢凯斯,一脸平静,平静得眼中只剩下死寂。
卢凯斯表情怔怔的,然后慢慢垂下了头。其实,他早就猜到了……只是不愿意面对而已。
“当时,我和薛阳的契约就消失了。”王泽端说出了事实。
王泽端说的平静,卢凯斯听得也很平静。
时间真的能改变很多,要是当时卢凯斯就得知了这个消息,卢凯斯想自己一定接受不了。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慢慢意识到了,而今天听到这个消息,也很顺理成章的接受了。
“你们回门派去吧。”王泽端再次下逐客令。
王泽端被萨巴斯牵着出了门,走了几步才醒悟过来,挣扎道:“不行,我们不能走!”
回答他的是萨巴斯的一记拳头,被轰得七荤八素的卢凯斯只听萨巴斯狠狠道:“你白痴啊,不知道你师傅现在需要时间一个人静静吗!”
于是,卢凯斯他们就在鹿城暂住了下来。
60.
薛阳没有死,他被乱流卷进了未知的空间。
周围一片漆黑。
但是他没有慌乱,因为他以为这是对方使用的什么厉害法宝,法宝内有结界,自成一片天地。薛阳想,只有自己或者卢凯斯破了他们的法宝,自己就能出去了。
他被乱流带动着,飘来飘去,根本无法移动身体。
那种力量,是他无法抗拒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薛阳也逐渐明白过来。
他根本就不是在什么法宝内!
身体动不了,眼睛也看不见,这种随波逐流的感觉很像才重生成水母时的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某种力量牵引着,朝着一个方向不断的飘去。而且,薛阳也能恍惚感觉到,他移动的速度越来越快。
当他达到某种惊人的速度后,薛阳的身体开始承受不住有渐渐崩溃的迹象。
先是他的经脉血肉,风的速度像刀一样,割开他的身体。但风中带的某种力量,又莫名的将伤口修复。
割裂的疼痛与恢复的麻痒反复的折磨着薛阳,仿佛就像过去的一个世纪那么久。而事实,只是连一个时辰都不到。
每次受伤,薛阳都会失去一部分血液。然后被神秘力量修复,但血液不会无故的产生。失血严重的薛阳感觉自己的生命逐渐消失,他努力挣扎了,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