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仪低下头又吻他一次,宣明觉得他今晚实在有些不对劲,轻咳一声说道:“亲了两次了,你要付我两百吊呢。”
苏仪笑了笑:“下午不是趴在我身上讨好求救?说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现在又想要钱?”
宣明晃着脑袋脱口而出:“钱也要,人也要。” 说完又觉得自己放肆了些,收敛起笑意道:“我说着玩的。”
苏仪淡淡笑着,驾着马往宣明家的方向走:“你要是愿意每天哄我开心,我把身家都给你也算不了什么。周幽王为褒姒烽火戏诸侯,你至少没让我做那种昏了脑子的事。”
宣明哑然。比谁不好,专比作褒姒,他跟褒姒什么地方像了?
两人在僻静的小路上驾马走着,宣明不禁用手摸了摸马背上的鬃毛,苏仪知道他很少骑马,把缰绳和马鞭递给他:“你来驾着试试。”
宣明自然是高兴,小心地把缰绳攥在手里拉着,不紧不慢地在路上行着。他把马鞭一挥,那马立刻飞奔起来,宣明心情紧张地拉着缰绳,却实在生疏,控制不住马要去的方向。
苏仪环上来包住他攥着缰绳的手,笑着说:“还欠些火候,等以后有时间了,我教你骑马,一起上山打猎。”
宣明低头笑着,心中突突直跳,不敢搭话。
苏仪又笑着舔吮他的耳朵:“不过你得哄我开心才行,知道怎么哄我开心么?”
宣明心道这人真是有本事,上一句不经意地让人心动神驰,下一句又活像个浪荡子,让人一时喜欢,一时又恨不得打死他。
苏仪低头看了看他,手钻进他的衣服里,自上而下摸下去:“我教你怎么哄我开心。”
宣明红了脸,把他乱摸的手抽出来:“不、不用现在教。”
第十章
苏仪笑着说:“等有空了我慢慢教你。你学东西快,又有天赋,将来必定大有前途。”
宣明心道,他从小学东西是快,但也不是为了学着伺候男人的。这苏仪又怎么知道他学东西快?
马在夜路上奔驰得迅速,宣明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问道:“侯爷,你我之前是不是曾经认识?”
苏仪没说话,宣明揣测两人之前必定是有过些交集,安静了很久才含糊地说:“我少年时期发生了一些变故,小时候许多事情记不太清楚,如果不小心得罪了侯爷,你别见怪。”
苏仪许久没出声,最后才道:“怪谁也不会怪你。”
不多时终于来到宣明的家中,院子里暗沉沉静悄悄的,静山侯的人还没有赶来。宣明连忙下了马,一瘸一拐地快步往自己房间走。苏仪不声不响地在他身后跟着,院子里像是好几日没人清扫,落叶遍地,莫名地有些凄凉。
宣明带着他进了自己的卧房,点上油灯。
苏仪头次来他的房间,兴致勃勃,自动自发地左摸右看。宣明房间里的书简极多,堆满了大半间屋子,苏仪抽着看了几卷,笑道:“果真是个书呆子的房间。”
宣明忍不住问道:“你房间里面又是什么样子的?”
话一出口又有些后悔,苏仪笑着说:“你自己去看啊。”
苏仪不客气地坐在他的床上,躺下来道:“比你的躺椅舒服些,今晚我就在这里睡了。”
宣明慢慢坐在苏仪的身边:“侯爷既然小时候见过我,又对我诸般照顾,想必早已经知道我的身份。”
苏仪明白他要说正事了,坐起来半靠在枕头上:“我知道的不多,更不懂你身上究竟有什么本事。”
宣明在床头和墙壁之间的缝隙掏了一会儿,抽出一小卷东西,看起来像是变了色的麻布。苏仪不言不语地等着,宣明来到桌前把那卷布打开,里面是一叠白色的绢帛,绢帛有些污渍和变黄,上面满是古怪的符号和密密麻麻的字。
宣明把绢帛在桌子上摊开:“这就是我不该学的东西。”
苏仪在油灯前细细看着桌上的绢帛:“这些都是什么?做什么用的?”
“这些都是流传来下的古咒。” 宣明低头望着,“商纣灭亡之时,仙界混战,带下来许多阵法、咒语,因此在民间流传下来。但这些非得有仙根灵脉之人才能修习,历经千年之后,幸存的已经不多。我师父简平是个博古通今之人,有对周易卦算成痴,当年在前汗朝中任职的时候,曾将所有史料整理研究,把能够找得到的阵法和咒语全都记录下来,潜心学习。”
宣明看着桌上的白绢:“这些,就是他的毕生所学。”
苏仪无声地捡起第一张白绢,上画一个弯曲的符号,下面有八个字:“此长彼消,魂飞湮灭”,再下来就是细致的注解。宣明说道:“前年用了这魂咒一次,引出不少事端。”
他翻出一片绢帛,说道:“静山侯想要我做的,便是用这阵法,帮他改命。” 说完他看着苏仪道:“你上次来这里,是奉皇帝的命来查我,这次在这里做什么?我记得你说封地不在此处,怎么现在又把你封到这里来了?”
苏仪淡淡地说:“我几个月前帮皇上办了一件事,皇上问我要什么封赏封赏,我便说喜欢这里风景秀丽,想把封地改在此地。皇上见我胸无大志,自然答应了,顺便让我帮他注意静山侯,暗地里查一查已殁齐武王当年的死跟他有没有关系。我先派了两个官员过来搜集消息,顺便建造府邸,却不知怎么回事,他们都不知不觉地死了。”
宣明微微怔了一下,心道他把封地改在这小县城做什么?可是这想法也不过是一晃而过,齐武王是刘秀的哥哥刘縯,当年刘秀被风扬擒住的时候,刘縯被更始帝杀了。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静山侯怕是真的狗急跳墙了。
宣明赶紧道:“这两个官员都是死于睡梦之中,神不知鬼不觉,我猜测着,怕是有人用了饿鬼吞魂一类的咒语,引来周围之恶灵吞噬其魂魄。这咒语不算太难,些微有些仙缘的江湖术士也能修习,只不过却得哄着他们事先喝下符水。”
苏仪问道:“他让你帮他改成什么命?”
“他要皇帝之命,换言之,便是谋反。” 宣明摸着那阵法的绢帛,“他近来时运低下,今年又是他的大劫,除非改命,否则怕是活不了。”
苏仪微微皱眉道:“这阵法如此厉害?改了命就能当上皇帝?”
宣明安静地坐下来:“静山侯怕是担心皇上找他算帐,这才起了谋反之意。皇上是真命天子,静山侯是假的,这其中有个主次先后,静山侯就算改了命自立称帝也支持不了多久,迟早要被皇上杀了。只不过逆天改命之后,能顺风顺水地再活几年没什么问题。这事信不信由你,只不过静山侯是信的。”
苏仪也随着他坐下来,沉吟片刻道:“逆天改命一说,曾经略有耳闻,据说王莽当年便是改了命,否则当不成皇帝。只不过这事玄乎,我只当是民间传言,不足为信,现在看来怕是真的了。”
宣明静静地低着头。
苏仪见他的心情实在不好,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把他抱在怀里:“暖烟跟你师父的事,你暂时不要担心,我会把他们救出来。”
宣明靠在他的肩上,不声不响地点了点头。
苏仪拿着那阵法的绢帛看着,沉静地想着:这里说逆天改命会打乱天道气数,动辄折损几十年阳寿,非万不得已不可为之。这小瘸子要是帮静山侯改了命,只怕自己也活不了多久了。
想到此,胸中的怒火炙盛,恨不得把静山侯撕成碎片。
宣明只觉得苏仪又把他抱紧了些,力气之大,让他胸口有些发闷,忍不住轻推了推。苏仪见他难受便放开了,领着他来到床上坐下,笑了笑:“来,跟我躺一会儿。”
宣明低着头道:“今晚不行。”
苏仪揽着他躺下来,宣明站起来要跑,苏仪把他按住:“我今晚什么都不做,就是想抱着你躺会儿。”
宣明有些不安地躺下来,苏仪的手慢慢捋着他的背,不声不响地拉着他往自己怀里靠。宣明的嘴唇贴上他的脖子,不由得脸上又有些微热。
两人一直没出声,就这么互相搂着。夜深寒冷,宣明也没盖被子,竟让被他搂得全身出汗,身下也稍微有了点反应,嘴唇情不自禁地在他脖子上轻轻蹭了蹭。
那吻很轻柔,苏仪也没有什么反应,宣明心跳加速,又是暗地里轻轻一蹭。他以为苏仪没有察觉,正偷偷摸摸地继续作案,忽然听到苏仪平静地说:“就不能胆子大点么?”
宣明的身体一抖,苏仪拉着他趴伏在自己身上,很正经地说:“继续。”
宣明红着脸把嘴唇贴上去,苏仪反倒一点反应也没有,只好主动伸出舌头慢慢搅动。苏仪还是没有回应,宣明吻得自己半硬了,停下来又不舍得,克制不住欲望,小心地掀开他的衣服。
苏仪常年骑马打仗,身材自然是极好,宣明的手在他的腹肌上抚摸,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去吸.吮舔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