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铁路拉着王庆瑞和蒋杰叙话去了,好久没见,想得慌。
高城接着去训他的宝贝士兵去了。
陈森被作训部的参谋拉走了,接着商量下一轮的演习,因为以后他们就是专业的蓝军了,所有部队的假想敌。
谢绝了齐桓想送他回营地的好意,袁朗一个人溜达,月色皎洁,头晕脑胀,他想找个地方独自呆一会,越走就越靠近水潭,风也越发的凉爽,吹到火热的脸上,让人觉得很舒适。
Cao稞子里有昆虫在鸣叫,在旷野里显得幽幽的,袁朗找了地方躺倒,身下的Cao软的像张床,薰薰的酒意,寂静的水潭,扑面而来的微风让袁朗瞬间放松了下来,意识逐渐沉沦,模糊不清。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袁朗觉得脸上有些痒痒的,似乎有羽毛在上面拂动,伸手去抓,却又抓了个空。
“队长,你又喝多了”有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很轻,轻的似乎转瞬即逝。
队长,你又喝多了,以前三多最习惯说这句话,责备中透着亲昵。袁朗也最喜欢听这句话,因为每当这个时候,他就可以正大光明的赖在三多身上,伏在他的背上,闻着他发间的Cao木清香,暗自得意又占了他家三的便宜。
“三多”袁朗觉得自己还在梦里,他不想睁开眼睛,那样他的三多就不见了。
“嗯,队长”那个声音轻轻的回应着。
“你是回来带我走的吗?”袁朗勾起了嘴角,笑得温柔,可眼角却渗出了些s-hi润。
“不是,我是来看你的”有手轻轻的触碰着袁朗的脸颊,虽然在梦里,可是那触感却无比真实,袁朗的心里颤了颤,多美的梦,如果每次梦中都能这样该多好。
“那也好,只要你没忘了我就好”袁朗叹息着,喃喃自语。
“三多,我很想你,每天都想,如果你能变成我的枪该多好,那我就可以毫无顾忌的拥抱你,随时随地,每时每刻”
下一秒,一个温热的唇覆盖在袁朗的唇上,依然青涩,只是唇齿相依,这是袁朗在过去几年的梦里无数次梦到过的吻,却又比所有的梦境都逼真,灼热。血液上涌,袁朗所有的感官似乎又回到了那个黄昏的下午,他张开了嘴,强势的吻了上去,带着压抑,痛楚和急迫,狂热却又充满了柔情,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没错,这是他的三多,是他熟悉的感觉,是他渴盼的味道,铺天盖地的让袁朗沉醉其间,他不要清醒,他只想永远沉睡不起,这样他就能和他的三多在一起了。
“袁朗,我爱你,谢谢你能留着我的东西”耳边的声音越加的缱绻如水,在袁朗脑海中流动。
一丝得意的笑容浮现在袁朗的脸上,
“三多,等我退役了,我就把你留给我的东西刻在胸前,这样就永远不会弄丢了”
水滴,滴在袁朗的脸上,冰冷的,让人有些疑惑,原来梦里的雨也这么的逼真啊。头晕目眩之间,他被紧紧的抱在一个怀抱里,那抱住他紧密而痛楚的力道似乎穿透了他的身体,将他揉成了粉末。
越发的呼吸困难,全身如同在高温下炙烤,袁朗的意识在昏沉中渐行渐远,只是耳畔却一声接着一声传来有如天籁般的声音,
袁朗,我爱你……
后来,经过认真的思考和比较,袁朗认为这片演习的战场是他此生最幸福的地方,虽然他第二天一早清醒后,根本搞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回来的,问齐桓,齐桓也不知道,好吧,其实这些都无所谓,最重要的是他的三多回来看他了,无论是天堂,还是地狱,都不能阻挡他们在一起。
正文 第23章 酒醉三千场,不诉离殇(六)
演习结束,参演部队要返回各自驻地。
袁朗在帐篷里清点着自己的单兵配置,95微突,冲锋,匕首,红外热成像仪……,有些仪器要装箱,有的则需要佩戴在身上,随身携带,过一会所有的帐篷就要全部拆装完毕,连人带东西由武装直升机拉回老A驻地。
又放错了箱子,夜视仪怎么放进热成像仪的箱子,袁朗停下来,闭上眼睛,摇摇了头,似乎想将脑海中昨晚留下的那场一直挥之不去缱绻春梦甩掉,那场梦实在太过于美好,也太过于真实,竟然让他这个一向有着极端克制力的人频频走神。
“队长”齐桓的大嗓门将袁朗从回忆中惊醒。
“喊什么喊啊,吵死人了”袁朗瞥了站在帐篷口的齐桓一眼,有条不紊的继续着手里的活。
“队长,我想请二十分钟的假”齐桓并没有进来,只是站在门口将脑袋伸进了帐篷里,在非正式场合,他和袁朗随意惯了。
“干什么”袁朗眯起了眼睛,将95微突挂在身上,顺便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
“我想去看个人”齐桓笑嘻嘻的说着。
“安林?”袁朗的脑子飞快的转了一圈,反问道。
“您怎么知道的?”齐桓惊讶的看着自家的队长,妈的,妖孽就是妖孽,什么都瞒不住他的眼睛。
“还能有谁,满打满算十几天的演习就认识了这么一个人”顿了一下,袁朗喷出口烟接着说道,
“再说你昨晚不是刚被人家给揍了嘛,也算是狗熊惜狗熊吧”
帐篷外传来几声压抑着的笑声,看来不止一个人趴在帐篷外偷听,等着看齐桓的笑话。
“队长,我那是大意……”齐桓似乎有些脸红了,不过因为背着阳光,藏在y-in影里的脸上看不太清楚。
“已经过去了两分钟”袁朗抬手看了看手表,有些严肃的说道。
“靠,又A我”话音落地的时候,齐桓的人已经跑得没影了。
看着依然晃动帐篷门帘,袁朗垂下了头,一样接着一样的整理好自己的东西,对于齐桓会喜欢那个兵,他一点都不奇怪,那两个人之间固然有不打不相识这一说,但是究其根本还是因为那个兵太像齐桓放在心里一直默默怀念的那个人,他的室友---许三多。
有士兵来收帐篷了,袁朗拿着所有的东西走了出去,迎面正碰上陈亦。
“我看齐桓窜得比兔子还快,去干什么啊”陈亦接过袁朗递过来的烟,叼在嘴里,然后揽着袁朗的头,靠近,烟对烟,接了个火。
“看人”
“这小子认识谁啊,他也不是那两个集团军出来的啊”陈亦摘下帽子,掖在肩章下面,有些好奇的问道。
“安林”袁朗望着眼前来回走动的士兵们,慢悠悠的说了一句。
“啊,那小子啊”陈亦想了想,忽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袁朗觉得陈亦的笑容有些鬼祟。
“哎,老幺,你猜齐桓去见那小子会说什么”陈亦挑了挑眉毛,有些不怀好意。
“说什么,挖人呗,来老A当兵王,最好能跟他住一个宿舍才好呢”袁朗苦笑了一下,颇有些无可奈何。
“你别说,齐桓还真有你当年的风采哈”陈亦眨眨眼睛,意有所指。
“滚”袁朗抬脚踹向陈亦的屁股。
陈亦敏捷一蹦,躲过了袁朗的虚招,然后摆了摆手说道:
“好,好,知道你不爱提当年的事,可你知道铁大昨晚回来跟我说了什么”
“想说就赶紧说,要不你就尽管憋着”袁朗斜了陈亦一眼,他很了解老三,绝对是个藏不住话的人。
“嗨,你说你这个暴脾气,我又没说不说”陈亦撇了撇嘴,心里暗自嘀咕,自从三多不在后,老幺有时候越发的有点更年期综合症的前兆了。
“铁大昨晚也喝多了,回来跟我絮叨,说他跟他们连长,对了,就是702团的王庆瑞团长说,安林那小子放在野战部队有得可惜”
“嗯”袁朗淡然的回应,他早就知道铁路的爱才之心又开始泛滥了。
“结果你猜王团怎么说的”陈亦的脸上露着某种狡黠的笑容,让人看了就想痛扁他一顿。
“怎么说的”这次袁朗倒是挺配合。
“人家王团说了,当兵嘛,在哪不是奉献,让咱们铁大就别惦记了,演习回去他就调安林去喂猪去,人家还美名其曰,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的”陈亦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袁朗的表情。
“喂,喂猪?”袁朗原本确实想表现出那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黄河决于口而心不惊慌的气度来,奈何这个让安林去喂猪的消息实在是过于惊悚,一时没抗住,便露出了关切和惊讶的表情。
“对,喂猪,饲养员,其实说白了,我觉得王团就是不想那个兵参加特种兵选拔赛”
“那铁大呢”
“哎,你是没看见,把铁大气得好悬一口气没上来,脸红脖子粗的,又不敢揍王团,毕竟是老连长嘛,我都好多年了都没见过铁大吃过这亏了”陈亦一脸的坏笑。
袁朗沉默了,心里竟然有一股子说不出的失落。
其实他本来就没打算要安林,甚至还准备劝铁大放弃安林,理由嘛,随便想想就有很多,比如高干子弟不好管理,比如真要遇到危险怎么办,比如万一不适应再闹着要走会不会动摇军心……
结果现在可好,人家摆明了不给你这个兵,不仅不给,还明目张胆的给弄去喂猪了,让这个兵连参加选拔的资格都没有,袁朗开始觉得有些闹心了,抓心挠肺的,那么牛逼的一个兵,你竟然让他去喂猪!!!
可这个安排其实又是那么的随了自己的心,那自己为啥要闹心呢?
“毛病”袁朗低声暗暗的骂了自己一句。
咦,齐桓怎么臊眉耷眼的回来了,陈亦拍了拍正在发愣的袁朗,指了指晃悠回来的齐桓,
“看人能看成这样,也是很罕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