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同人)无可救药 作者:一战成神【完结】(14)

2019-06-12  作者|标签:一战成神

他把袁朗扔给他的烟盒和打火机装在裤袋里,假装若无其事的走开,甚至试图模仿一下袁朗那种踢踢踏踏的步伐,夏日正午的烈日蒸腾,他汗如雨下。

吴哲的宿舍永远是最热闹的,他好久不会来,一回来便引得十好几个人围在宿舍里聊天。椅子不够用,一群老A四散在屋子里。C3最不安分,三下两下爬到吴哲床上,坐在床沿上,两条腿垂下来一晃一晃的。成才在床边经过,C3恶作剧的踢了他一下。

两个人嬉笑着打闹,成才追着C3也爬到吴哲床上。抓起枕头便打。

忽然眼角却瞥到被胡乱掀开的床单下有一张纸,露出大半,是一张画了一半的素描人物。人物并非十分传神,可以看得出画者技艺青涩。但是仍旧可以认得出那张脸。

成才一愣之下,C3已经像个泥鳅一样哧溜的窜下床去。成才回过神来,下意识的去看吴哲,那边少校也正看过来,两下里目光交错,成才忽然觉得心跳声太大,遮过了这一屋子的喧闹。

也许只有那么一秒的失神,脸上似乎有火烧起来了。成才反应过来便极快的放下枕头遮住那副画,眼角瞥过,总觉得那画上的酒窝扎着眼。心里既甜蜜又觉得危险,像是靠近火焰,暖意和灼痛一起烧上来,搅得心慌意乱。

C3溜下床,看见齐桓抄着兜在门口经过,便扑上去挂在齐桓身上:“老齐,成才要狙了我···”手却不安分的去掏齐桓的裤袋,企图摸走里面的烟盒。齐桓一把摁住他,越过他毛茸茸的脑袋向后看,对成才喊:“快,快来狙了这只猴子。”

成才一下子回过神来,轻轻巧巧的从上铺跃下来,倒看不出异样。他笑着喊:“齐队按住了,我来收拾着小子。”

说完便向门口走,齐桓在那边按着C3,拦腰抱着便作势要打屁股。成才笑弯了腰,快步过去帮忙。他刻意忽视着那道熟悉的凝视的目光——他知道我看到了,他知道我明白的。

像是小猫尾巴不安分的在心口绕来绕去,微痒的触觉,小小的惊慌。他想要逃开。

宿舍太小,成才绕过人堆,经过吴哲身边,他低下头去不敢看他。

擦肩而过的瞬间,那人轻轻的拉住他的手臂,又顺着手臂下移,去牵他的手。成才下意识的回头。热闹的屋子里没人注意到这一瞬间,成才看见少校缓慢的做出口型,他在无声的说着什么。那气流和口型如此熟悉,他在喊他的名字:成才。

成才。

在漫长的时光里有多少次听到他这样喊自己?欢快的或者是温柔的,低沉的或是俏皮的。时间缓慢又飞快的流过,又是什么时候让单纯的相处变了味道?也许一直蒙上眼睛不想去看的是自己,一直下意识逃避不肯认清的人是自己。

原来那温柔的眼神里分辨不清的情感是爱恋;那低声呼唤里掺杂着的亲密是爱意。

拉住自己的手还是熟悉的温柔,暖意顺着指尖蔓延。成才觉得脸上的火要烧起来了,急急的挣开,他来不及整理好乱哄哄的心情,疾步向门口走去。

C3好容易挣脱了齐桓的武力镇压,掐着腰在门口对石丽海哭诉,忽然看见成才出来,便大声道:“咦。成才你脸怎么这么红啊?”

成才一下子噎住,拿手不停的扇风,一边辩解:“天气太热了。”

吴哲在屋子里伸着脖子使劲往外看,他看见成才颧骨上一抹红晕,皮肤被太阳晒得微黑,那抹若有若无的红晕似乎烧的成才眼底都带了水光。

他真好看。

吴哲眷恋的看着他,他说不出口的心上人。无忧无虑的时光总会结束,现在,它就这样被禁忌的恋情终结了。

下午是新南瓜归队的日子,他们正是编入A大队之后只参加了一次战斗,便被发往沙漠训练。紧接着就是军事理论和枪械知识的集中学习。

等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暑热天气,八个小南瓜脸晒的红红的。倒是壮了不少。严酷的沙漠训练之后,每个人都沉稳不少。

成才是他们教官,对他们情况最熟悉,袁朗让他负责接收这批彻底熟透的南瓜。

老徐走了,其他队里也有人陆陆续续的退役,新鲜的血液被注入,新人迅速顶替上空下来的位置。

淘汰总是不可避免,所有的唏嘘的离愁别绪也仅仅维持了一小会,新生血液的注入给这支部队带来了新的活力。小南瓜们显然更加活泼,成才安排住宿的时候检查个人物品,发现了游戏机,mp3,美女画报,扑克牌,小型麻将牌,甚至他见也没见过的奇怪物品。

没收了一大堆东西,他许诺说一旦休假就可以去他那里领,然后就在一群气冲冲眼巴巴的眼神里离开了。后面有人小声说:“教官真麻烦,早知道藏起来了。”

成才忽然回头,喝道:“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军队,你们知道你们的宿舍以前住的是什么人吗?他们有的刚刚退役离开带着一身伤,有的已经牺牲在战场上。这是流血的军队,不是醉生梦死的地方。对你们的每一点要求,每一条纪律都是为了让你们少分一点心,少流一点血,为了让你们能活下去!”

他很少疾言厉色,多是冷冷的样子,一发火吓得几个南瓜一跳,再不敢说什么。成才拎着东西下了楼,在花坛旁边坐下,夕阳西下,屁股下的石头被晒的滚烫。他冷静下来。

漫天云霞,天边的火烧云染得大半个天空都成了惨烈而鲜艳的红。成才在霞光里伸长了腿,他身后的花圃已经过了姹紫嫣红的时候——吴哲喜欢的花大都是在春末夏初开花。这个时候花季都已经过了。

他拔下一根杂Cao叼在嘴里,青Cao的味道带着一点苦涩,这微弱的苦味一点一点的蔓延开来。他仰脸看着晚霞,想着也许最近会有一场大雨。会把这些天蒸腾的暑气,扰得人心烦意乱的燥热一扫而空。

夏虫在他身边轻轻的鸣叫,胆怯而卑微的活着,发出那样微不足道的声音,像我们每个人一样。

无可救药 第二部

第一章 蜗牛

这天晚上,成才梦见了五班。

辽阔的Cao原,丰盛的土地,贫瘠的五班。多么奇异,他居然在梦中闻到了不知名的野花香,青Cao的汁液溅在他的靴子上,蒲公英的种子沾满军装。

没有人,没有任何声音,他趴在青Cao织成的无边无际的毯子上,小小的山坡下,五班的营房就在眼前,那个带给他和许三多无数希望和失望的五星和cao场。他翻过身,天空蔚蓝,却奇异的挂满星子,仿佛伸手可及。

我为什么在这里?

他想,然后坐起身,看见狼烟在Cao原尽头烧起来。

夜凉,铁路盘腿坐在楼顶的水泥地上,一截烟灰在指尖将坠未坠,稀薄的烟雾,在过分晴朗的夜风中缱绻散去。顺着烟雾缭绕的方向往上抬头,漫天的星子如同即将坠落的钻石。

他似乎要吁一口气,又似乎听到了什么,于是将半口烟闷在嘴里,凝神去听。

细碎的悉悉索索,袁朗的脑袋从楼顶的排水管道旁冒出来。

师部办公楼五层,铁路看了袁朗半晌,一口烟冲着他 的脑袋喷了过去。

许三多蹲在吴哲的花圃外面,拿着小本子一字一字的记,月季何时上肥,向日葵如何种植,何时浇水,何时翻土。他记得认真,吴哲教的也认真。两个人热出一头的汗,夏季的夜晚,风微微凉,暑气都藏在土地里,被他们翻开的新鲜泥土,带着s-hi热和腐坏的闷气。

吴哲说,其实照顾花Cao哪有那么麻烦,只需要一样东西,就可以让她们繁盛。

许三多急忙沾了一口唾沫,翻开新的一页,用他特有的,重重的,质朴的笔记写道:最重要的东西。他写了一个冒号,等着吴哲说他最珍贵的经验。

吴哲望着遥远的星空,谁说过夜晚是深蓝色的,他看见的天幕是纯然的黑色,是黑色的丝绒上散落了无数鲛人的泪珠。

袁朗翻过栏杆,安全着陆,他的迷彩服上沾满白色的墙灰,他挨着铁路盘腿坐下,发现水泥地竟然还是温热的,坐上去暖洋洋的。袁朗说:“仔细一端详,我发现老大你十几年了一点都没老啊。“

铁路笑了一声,将烟灰抖落,听袁朗继续东拉西扯,他的嘴角带着旁人无法看透的谜团,即使是袁朗,也只是敢在迷雾的外围转圈。

“当时我选择这个名字作为代号,这个代号后来变成名字。铁路,无处不能通达,无所不能负担。“他侧过头盯着袁朗,”做A大队的老大,和做三中队的老大,将不是一个层面的责任。A大队的中队长,负责完成每个任务,A大队的大队长,负责人命。”

袁朗默不作声的抽烟,他仰起头将烟雾长长地吐出,看缭绕的丝丝缕缕的烟圈模糊了夜色中的星辰。让他看不清楚。

铁路将烟盒抛给他:“我在这里历练了十年,才明白最珍贵的是什么,需要守护的是什么。你的路还长。”

袁朗沉默如同石雕,在黑暗里一动不动。

路灯啪的一声熄灭了,许三多望着吴哲的背影,在花影中影影绰绰,他踌躇道:“锄头,你干嘛告诉我这些?”

吴哲说:“因为你笨”

此时夏末,他的花圃紧靠着一堵陈旧的矮墙,爬满整座墙壁的蔷薇长得实在是过分繁盛,拥簇在一起密密麻麻的繁复花朵坠低了细弱的枝条。在月光下映出浓重的y-in影,吴哲站在y-in影里,他回头对许三多笑,但他的神情夜色太深看不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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