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禅 作者:唐酒卿(下)【完结】(33)

2019-06-12  作者|标签:唐酒卿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近水楼台

  苍霁被他神情逗笑了,狠狠箍了一把, 说:“紧么?还没摁进骨r_ou_里呢!”

  净霖说:“不要摁进去。”

  苍霁被他的手掌冰得直眯眼, 闻言说:“那你贿赂我。”

  净霖便复述道:“我贿赂你。”

  苍霁放声笑,说:“山里出王八,回家几天跟人学坏了。”

  “我才不是王八。”

  “你是小混账啊。”苍霁微偏头,眼里炽热,那股浪劲直往心头拱。他没忍住, 着手捏了净霖的下巴,拉到跟前, 低声说, “让我含一口。”

  净霖正欲说什么, 苍霁都当他应了。手指蛮横地卡开净霖的唇,俯首吮住那舌尖,津液交融着含了过来。净霖被含得微微探颈,露出后部一截雪白,苍霁手掌盖在上边,既爱不释手,又想下狠劲的揉,陷在这两难里,心头一热一冷,只能含得用力。

  净霖被含得又麻又痛,手掌抵着净霖的胸膛,后颈被他揉得一阵发颤。这□□的诱惑腾升在寒雨间,激得净霖唇间小声哈气,无从适应。

  苍霁背上早s-hi透了,却一点也不冷,肩背和臂膀都充斥着强力,蕴含着压抑许久的热浪。他捉住净霖的手,给至纯剑一点喘息的余地。

  净霖已经被含得七荤八素,陡然被松开,唇间也一片殷红。苍霁脚尖挑了伞,撑起来拉过净霖就往台下走。

  “我有一日,就在此处看着你。”伞太小,苍霁体格却很大。他撑着伞,还有一大半露在外边,由着雨水浇,方才缓了热。他牵着净霖,在下阶时停下,指向不远处的一座望阁,“我见你携剑登台,白袍如鸟,傲得要命。心道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来日我必要给他些苦头吃。”

  净霖扶剑说:“台上赐教。”

  苍霁说:“怎么,适才还不算切磋?舔你一下就又缩又颤。”

  净霖小指匆忙地划动几下,说:“你孟浪!”

  “在下曹仓,Cao字孟浪。”苍霁肆意一笑,“打我掌心里又挠又撩,临松君真不孟浪。”

  净霖脚下磕绊,闷头撞他后背,埋着脸说:“不是临松君。”

  苍霁背手牵着他往下行,说:“不是临松君,就只能是我的”苍霁顿了片刻,“我的了。”

  两个人钻进望阁的廊下,沿柱攀生的丝萝皆枯萎,只剩干枝勾挂着还在顽强不屈。苍霁将唯剩的果子擦干净,靠柱边看着净霖吃。

  “北边积着水,果子也不如往年好吃。但到底是家里种的东西,还是想紧着给你尝。”苍霁说着轻蹭了一下净霖的手背,“刀剑都动了,这门里又出了什么事情。”

  净霖口里咽下酸甜汁水,抿紧唇线,说:“没见着澜海最后一面,尸身下葬下得太快,让我心里不踏实。”

  “撬开之后呢?”

  “什么也没有。”净霖说,“尸身不见了。”

  苍霁微仰头,靠在柱上想了想,说:“我对澜海知之甚少,你有什么想法?”

  净霖擦净指,说:“澜海本相为撼天锤,门中能说得上名的兵器皆出自于他的手,咽泉偶有摩擦,也会交给他料理。他名声不显,锻造的兵刃却天下闻名。黎嵘的破狰枪、东君的山河扇,还有父亲的溯时刀皆是出自于他的手。”

  “若是图修为,不该盯着他。”苍霁手指轻轻滑动在净霖手背,沿着疤痕来回,“换做是我,在渡境的紧要关头冒险,不如选择你与黎嵘其中之一。”

  “兴许‘他’其实不欲冒险。”净霖侧容微冷,他说,“我们在血海中,他已知你我是谁,必定对我有所警惕。这个关头,本不该多此一举,惹人怀疑。”

  “可他还是下手了。”

  “澜海还掌管门中灵圃。”

  “丹药。”苍霁说,“澜海觉察出丹药的问题,他也许还找到了至关重要的线索,让血海不得不痛下杀手。澜海临终前有什么异状?”

  “他在每个人的掌心里都写了我的名字。”净霖摊开另一只手,凝视着自己的掌心,“这是何意?”

  苍霁倒身,索x_ing横在净霖腿上。他拉着净霖的手掌,在那莲纹上擦了擦,沉思半晌,说:“他有话给你。为何是你?线索必然与你有关,他这样兴师动众地写名字,显然已是被逼到了绝路,认定周围不可信,或是已经知道‘血海’是谁。”

  “可是。”净霖垂头,“只是名字,便能算定他有话留给我吗?我们平日见面少,话也少。”

  “因为他写了你的名字。”苍霁说,“将死之人不做无用之功,他有话留给你,只能托付别人,可这个人他也不能全然信任,便要在所有人掌心留下名字,这样一来,不论这个人有没有告诉你,你都将对此有所疑问。”

  净霖默了少顷,说:“这个人并未告诉我。”

  “这便是关键处。”苍霁说,“他没有告诉你,他如果不是血海,便是心怀鬼胎,蓄意谋事。虽然此事破朔迷离,却有一事可以明白。”

  净霖与他对视,缓缓说:“兄弟阋墙,狼在室内。”

  “不止一匹。”苍霁将净霖的掌心盖在自己鼻尖,说,“还记得我与你说过什么吗。”

  净霖说:“他们都会与我说假话。”

  “不错。”苍霁盯着他,重复道,“他们都会与你说假话。”

  乱雨纷落,深夜寂寥。净霖渐渐后靠住身,寒凉是从心底蹿起来的蛇,绕着他的脖颈游转。净霖抬手压住眉心,喉结在空中不安分地滑动。

  是谁?

  除了血海,兄弟中还藏着谁也在野心勃勃?他要做什么,他想做什么?

  “啪”的一声,净霖的头猛地被拢向下,他倏地清醒,定定地看着苍霁。

  苍霁说:“心乱则神涣,惊疑不定最易中招。你修剑道,不论来日发生何时,都要抱守元心,坚定不移,记下了吗?”

  净霖说:“我心觉迷茫,已入疑境。”

  “万事皆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苍霁碰了碰净霖的额,说,“哪怕天地颠倒、血海崩流,只要你仍筑剑道,便不会有事。”

  “你呢。”净霖忽地问道。

  “我身为妖物,放浪无羁,鬼神都不惧怕。”苍霁闭眼吻了吻净霖的掌心,说,“你听闻过龙的逆鳞吗?”

  净霖说:“苍龙喉下生月牙,色如白玉,虽其有吞天纳海、叱咤风云之能,却系要害在此一点。听闻轻易不现人前,因为他称帝君,与真佛平起平坐,现世时万众匍匐,无人胆敢细看。”

  “不错。”苍霁睁眼,“此为要害,触之便怒,谁也碰不得。”

  净霖颔首,莫名地眨了下眼,说:“我与他无仇,不会去碰。”

  苍霁无端地笑起来,他扣着净霖的后颈,眼里却冷静一片。

  “我与他们不同。”苍霁的眼睛既深又黑,他说,“你就好比是我的逆鳞。你活着,我便活着,你就是我的命。所以往后不论事有多艰、命有多难,我都要你活着。”

  净霖闻声悚然,正逢雷声一震,他不由地攥紧苍霁的衣,说:“我不要这般!”

  苍霁一笑,爱惜地揉了揉他后脑:“整日说着不要,惯会在我这里撒娇。”

  净霖一滞,说:“我不要。”

  他怔怔地,生出许多不安来。雨夜的潮s-hi也让人烦躁,无形的鬼魅环绕在周围,哪里都是苍茫深雾。他揪着苍霁的衣角,在指腹间搓出皱,又搓成卷。

  “不要便不要,衣裳都要给你搓烂了。”苍霁坐起身,说,“待会儿叫我光着屁股走吗?”

  净霖忽地逼近,眼眸清明,问:“你在北边出了什么事?”

  苍霁不躲闪,反而更进一步,说:“你想知道?”

  净霖点头,苍霁说:“让我咬一口。”

  净霖捂着脖颈,说:“你总是留下痕迹。”

  “圈地盘啊。”苍霁失笑,“我还没占完呢,后腰、屁股,还有腿侧往后都要咬个遍。”

  净霖本来一腔急躁,让他不紧不慢逗得荡漾。不禁退了退,觉得自己又中了套。可是苍霁把玩着他的手指,不知道还有多少坏水没露出来,面上的笑一敛,就端正得不行。

  “话说得没羞没躁,可是事情都是头等大事。全天下都认得你临松君,却不一定认得我。我牙印咬上去,那就是盖了章说准儿的事。”苍霁说着冷哼,“我只管往腿上咬那么一口,以后一抬起来便能看清楚。就印在屁股下边,从前入看得见,从后进也看得见。”

  净霖听得云里雾里:“从前入是什么?”

  苍霁说:“百闻不如一试,要与我试试吗?”

  净霖紧紧攥着他的衣,闻言还有点迷惑。苍霁本意转开话题,见状心里软得一塌糊涂,粗鲁地擦了擦净霖的颊面。

  “北边无事。”苍霁说,“即便有事,那也有苍帝顶着。我说那番话,不是叫你害怕,而是想剖白心迹,说明白一点。”

  “我从不知害怕。”净霖说,“但我不要你死。”


加入书架    阅读记录

 33/70   首页 上一页 下一页 尾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