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禅 作者:唐酒卿(下)【完结】(5)

2019-06-12  作者|标签:唐酒卿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近水楼台

  这榻一点也不大,贴着搁置瓶瓶罐罐的小案挤得很,净霖要坐只能坐苍霁腿上,不然只能站着。故而净霖不理会他,将青符揉碎在酒里,烫在刃上,再挑黑丝时便能听得“刺啦”的消化声。

  苍霁舒展双臂,说:“谁站着谁傻子。”

  背后静了片刻,腿上忽地一重。净霖跨坐在他腿上,再低身时发便袭在他后腰,搔|得苍霁心里发痒。

  “轻的像只鸟。”苍霁说,“近来没咬你,怎还这样瘦。”

  “cao心多。”净霖手上极稳,想必曾经对自己做过不少次。

  “为谁cao心。”苍霁明知故问,“阿乙么?”

  净霖轻轻拍他后颈,让他老实地趴着。苍霁反而笑不停,他说:“苍帝也能这般,什么都吞得下?”

  “嗯。”净霖想到什么,说,“我未见过他。”

  “那你那般待他?”苍霁余光斜瞟,“此人在你心里挺有分量。”

  净霖不答,只是利落地浇酒烫邪气。苍霁烧得额前出汗,他眼睛盯向前方,说:“既然死了,便不要记得。死人有什么,他既不能”

  净霖忽然俯近身,苍霁便觉察刺痛的伤口附近落了片冰凉的柔软,他险些撑身回首,却又硬卡住了动作,不敢惊动。净霖轻吹出的气凉飕飕的袭在苍霁伤口,让烫疼感烟消云散。不仅不痛了,还让他几欲叹出声。

  “今日我刺你一剑。”净霖低声,“你大可还手。”

  苍霁汗珠未擦,他动也不动。

  净霖抬身,说:“已经尽数挑出,休息一夜便没事了”

  烛台陡然翻掉,不及燃起来便已经熄灭了。小案“哐当”的被撞滚在地,酒瓶磕倒,登时满室弥漫着酒香。净霖翻躺在下,手腕被拽开,指间强硬地c-h-a|入五指。苍霁赤膊压着人,俯首呼吸贴近,那迟迟没擦的汗珠滴在净霖颈间,淌下化在他锁骨。

  “你刺我一剑,此仇不共戴天。”苍霁冷声,“我还手便完了吗?”

  净霖发散榻间,他闭了闭眼,说:“对不住。”

  “我不耐烦听这话。”苍霁拉开他一臂,说,“对不住顶什么用!”

  “那你说。”净霖半睁的眼在昏暗中尤为迷惑,“我办就是了。”

  “我好痛。”苍霁贴耳说着,与净霖鼻息相交时带着净霖的手覆在腹间。

  净霖说:“邪魔作乱?休怕,定”

  苍霁猛地拽着他手,拖到了更下边。净霖一滞,苍霁已经扑下来。鼻尖相蹭时唇齿交融,净霖呼吸急促,唯一的柔软被哄骗吮|住,让他热血冲头,竟被唾液呛住了。

  苍霁指间收紧,气息不稳,再咬上来时口中含糊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交给你了。”

第68章 夫妻

  净霖曾于落花时节往北行, 记得当时叶舟独行于水烟淼茫之间,天地一色, 他袍襟沾雨,宽袖袭香,背负的长剑亦笼于两岸缤纷落英下。他照水中看, 却见得一方天云八字分化,一尾黑色没进云海。

  净霖不禁抬首, 见那云烟层叠, 龙的影子横过江面, 一叶小舟也笼罩其下。江上薄雾由风推化,净霖稍侧一步,目光追随龙影而去。

  净霖怔怔, 腕间系着的铜铃“叮当”入耳。他抬手相看, 见腕间挂着铜铃, 系出一条牵入云层的红线。

  净霖不知这线是什么, 他抬臂拉动, 听得天间龙吟,那水雾忽散,一双龙眸突至舟前。周遭水花顿时迸溅, 见苍龙巨身入水,将这舟子圈在方寸间。

  净霖鬓发微s-hi, 他见龙眸直勾, 竟生出些许害怕。他欲退步, 不料腕间红线紧拉, 反将他连人待舟拽得更近。冰凉s-hi腻的鳞片蹭过肩臂,巨身渐收,净霖身陷囚|禁,逐渐呼吸不能。他忍不住吃痛吟声,掌心推抚在龙鳞之上,被锋利的硬质险些划破手。

  净霖陡然睁眼,潮红未退,汗流浃背。他眼前一晃,已不知天至几时,只能看见苍霁伏在自己身上的赤肩。他闭眸平息喘气,感受到腰间被苍霁箍得发疼,才知道适才梦里的真实感从何而来。

  净霖从空隙中抽出一手,推开乱发时又记起什么,皱眉嗅得指间似乎还残存着什么味道。他环视着手腕,见苍霁的灵线将他栓了个结实,不禁一阵头疼。

  “听你喘息不定,梦见什么了?”苍霁闭眸不动,却早就醒了。

  “一点往事。”净霖身上又重又热,他推了推苍霁的肩膀,示意他让开。

  “梦见谁了。”苍霁岿然不动。

  “不记得了。”净霖说道。

  “下回骗人的时候,休要迟疑。”苍霁猛地撑身而起,他盯着净霖,“不说便不说。”

  净霖见窗泄明亮,便转身欲起,腰间忽地一沉,苍霁竟直接擒着腰将他拖回身下。

  “什么要紧的人。”苍霁说,“还真不打算给我说?那我偏要听一听。”

  净霖说:“好说,穿条裤子再谈?”

  苍霁看着他,说:“不成,穿了衣你就翻脸不认人。”

  净霖叹气:“梦见北行时的景象,见得苍龙游云。”

  苍霁闻言直身,说:“这龙与你还真是缘分不浅。”

  净霖说:“碰巧。”

  “世间的巧若这般常见,那我也想和你‘碰巧’。”苍霁牵起净霖的手,鼻尖抵在他掌心嗅了嗅,净是自己的味道。他说,“昨晚那般我很快活,做人都会如此吗?”

  净霖指尖微蜷,他说:“不知道。”

  “我”苍霁顺着他的指尖一路抵到他腕内,低暧道,“以后日日都想这么玩儿。”

  那鼻息s-hi热,让净霖腕间的勒痕传来细微的刺痒。昨夜替人代劳时的热气重浮颊面,净霖横臂挡面,不肯应声。苍霁便以鼻尖轻轻摩擦着他的内腕,催着热,呵着雪般的肤,叫净霖细汗不绝,屈膝挡开他些许。

  “好不好。”苍霁不依不饶,压着他的臂俯身来问,“行不行。”

  净霖鬓发蹭乱,闭眼也躲不掉这样的步步紧逼。他欲说不好,苍霁便吮咬着他的腕,在内侧留下一点齿痕。净霖忍痛抽声,苍霁就重问“好不好”。净霖不答,他便继续咬。从净霖的双腕到净霖的脖颈,在但凡能够露出去的地方利齿流连。

  净霖又麻又痛,终于在苍霁欲咬他后颈时用力“嗯”了一声,随后说:“你已长的这般大,许多事”他轻嘶声,揪着苍霁的发,“咬死了!”

  苍霁冲他后颈吹了一气,说:“我已长的这般大了,许多事你都没教。比如床笫之欢是不是?我明白了,那日左清昼脱千钰的衣,便是欲行此事。”

  净霖说:“所谓床笫之欢,该是夫妻之间的事情。你我不是夫妻。”

  “既然左清昼和千钰可以,你我怎么不可以?”苍霁觉着净霖的颈部、肩背都不似从前模样,他哪里都想咬一口,却不想咬出血,只想咬得留下印,咬得净霖嘶哑出声。

  “左清昼和千钰不同。”净霖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模糊地回答。

  “确实不同。”苍霁皱眉细想,说,“他们那日也不像昨晚,用手就行的事情,左清昼为什么还要将千钰推在书架旁?”净霖闷咳,苍霁抵着他,说,“我们不可以做吗?除了手,还有别的法子?”

  净霖说:“没有了。”

  “那画上是什么?”苍霁一环一环扣着他,“那日在什么楼中见得的画卷。”

  净霖探臂时见得自己肩头也被啃的泛红,扯了新衣一把罩在苍霁头上,隔着衣使劲揉|了一番。苍霁蒙着衣,忽地从净霖双掌间顶上去,掀起一角,罩进净霖。

  “做夫妻有什么难。”苍霁咫尺相望,“你跟我做夫妻也是行的。”

  “为了一场春梦,连后半生的命也要交给别人?”净霖凉凉地拿住他下巴,“你才见得几个人,便知‘夫妻’的含义。”

  “你见了那般多的人,也不像是明白的样子。”苍霁抵近,执着道,“你教我,我也教你,不好吗?”

  “你要教我什么。”净霖由他抵近。

  “教你快活事。”苍霁唇间微启,“教你坦诚相待。”

  “你我昨晚已经足够‘坦诚’。”净霖说着松开指,“我不要快活。”

  苍霁勾住他的小指,说:“不成,我偏要给。昨晚你教得好,我很喜欢。”

  净霖说:“色令智昏!”

  “那你岂能全身而退?我都昏了!”苍霁扯掉蒙头的衣物,说,“你如今浑身上下都是我的味道,还妄想人不知鬼不觉?我便要瞧瞧,谁还敢不识趣的往这儿凑!夫妻不做便不做,但你若想跟他人做——梦里都别想了。”

  净霖抖开衣套上,苍霁见他侧颜如常,不禁又牙痒,用肘压了他的衫,说:“转头。”

  净霖衣套了一半,回过头来。苍霁想也不想地就是一口,狠狠亲在他唇角,硬是亲出了气势。

  “我要跟你玩儿更多次更多事。”苍霁说,“我不要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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