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藤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拿着笔在本上写写画画,耳朵里听的是刚才在路上听到的《你是我的眼》这一首歌。他要把这首歌的五线谱画出来,做成琴谱,弹成钢琴曲,还要学会它,要唱出来。这就是他小小的心思。即便是希望渺茫,但他也要为之努力,这样才能够不违背自己的心意。
☆、第十九章、回
柳莲二的合宿结束了,大家都收拾着东西,准备回家了。现在要好好准备中考了,虽然柳莲二的成绩很好,但是他是一个做事认真的人,所以还是会认真对待的。
周围的景色依旧,并没有什么不同。可是从最初开始来到这里,离开,最后又从“地狱”回来,而现在终于“刑满释放”了,莲二松了一口了,觉得有些高兴,不仅仅是因为可以回家了,还是因为可以见到静藤了。虽然有经常打电话,可是静藤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的那一类人的典型。所以还是要自己亲眼看到才会觉得安心。
公交车来了,莲二属于最早离开的那一批人。坐在座位上看着周围景色不断后退,莲二的喜悦快要压制不住了,嘴角止不住的上翘。
终于到家了,不过家里很整洁,是刚做过清洁,地板都是s-hi的。却又没看见人,是都出去了吗?莲二刚回房放好行李。手机便响了起来,拿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是静藤。
“静藤和妈妈一起出去了吗?”接通电话,莲二问。
静藤并没有说话,只是沉默。
“怎么了,静藤?怎么不说话?”
“哥哥,我,”静藤深吸一口气,“哥哥,我走了,不在家里了。”静藤背抵在墙上,这样会让他觉得自己很有安全感,不至于在这人潮中觉得空洞、虚无。
“你说什么傻话呢?”莲二手指发力,使劲地捏了捏手机,指头都泛白了。
“是真的,哥哥。我提议的,妈妈也同意了。我已经长大了,早晚我会一个人生活的,现在只是将它提前了。而且我待在哥哥身边,哥哥分心太多,不管是对网球还是对学习,我都是不利于哥哥的存在。哥哥,你放心吧”
“静藤,你在哪?”莲二打断静藤的话,现在他感觉热气不断地上涌,各种情绪快要将他埋没,可他却依旧只是提高了音量,而没有将它表现出来。
“”静藤无言,现在他已经不能够说话了,死死地咬住唇,压抑着喉咙,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连呼吸都可以放缓。他的眼睛红着,视线模糊,他害怕一说话就让莲二听出哭腔,害怕一说话眼泪就会掉下来,害怕连最后一点余地都没有。
“嘟嘟嘟”静藤挂掉了电话,莲二的手机里传出来这样的声音。莲二用力捶了一下墙面,看似疯狂,却又理智的翻到手机通讯录,给自家母亲打电话。
电话接通。
“妈妈,静藤怎么搬出去了?”莲二开门见山。
“莲二,静藤总要学会一个人生活的。不能一直依靠我们,将来爸妈老了,你结婚了,谁照顾他呢?其实静藤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没有独立生活的能力,他会干很多事情的。莲二,你放心吧。妈妈也有请钟点阿姨去照顾静藤。”
“妈妈,我照顾静藤不好吗?静藤一直以来都是我照顾,现在为什么要去请什么钟点阿姨来照顾他?”莲二的眼睛睁开了,瞳孔里满是怒火,可是声音却依旧没有显示出他的愤怒。他不会对自己的父母发脾气,即使他们做了自己不能理解的事情,知道询问不会有结果,所以莲二换了一个问题,“妈妈,你现在在东京吗?”
“在,我昨天回来的。静藤的地址我用短信发给你,你自己去找他吧。莲二,也许妈妈的做法不能让你理解,可是你要知道每一位母亲都是爱自己的孩子的,所以我并不会害你们,你相信妈妈吗?”九瑾说。
妈妈在东京,那这屋里的清洁100%是静藤了。地还没干,静藤应该还没走远。莲二穿上鞋,连门都来不及反锁,只是带上了门,就匆忙跑出去了,同时又给静藤的手机打电话。静藤最有可能就在这附近,他看不见,所以手机有来电会有铃声响起,这样会更容易找。可是莲二将附近找了两遍,都没有找到静藤,而静藤也没有接电话。莲二自己都疑惑了。
对了,妈妈说的地址。挂断给静藤的电话,找到信息,看了一下是静藤学校。又赶忙回家一趟,出来得急,连钱都没带。又跑回去拿了钱包,到了公路就打了一个出租车,连公交都放弃了。平时莲二为了环保做贡献,要么走路,要么公交,打车是很少有的。
也许是因为莲二习惯了静藤的存在,所以莲二觉得有些空落落的感觉。是不是这样我们暂且不论,至少莲二是这样想的。
司机可能看出了莲二有些着急,一路上车开得飞快。还说:“小伙子,别着急,叔叔给你开快点。”真的很快,本来要十五分钟的路程,活活少了三分之一的时间。
莲二把准备好的钱给司机,说了一句谢谢叔叔,就赶忙下了车。找到哪栋楼,抬手便敲门。
门开了,“静藤……”额,不是。莲二愣了一下。正准备道歉,对方却开口了。
“是柳君吗?刚才柳夫人有打电话通知我您要过来。请进。”钟点阿姨现在刚好在做饭,在买菜时接到柳九瑾的电话。
“静藤还要等一下才会回来。刚才他有给我打电话。您请随意,我正在做饭。”说着给莲二端来一杯茶水,放到他面前。
“阿姨,我去做饭吧。能请您明天在过来吗?”莲二站起身,出声阻止了钟点阿姨。
“这……”钟点阿姨犹豫了。
“今天的工资不会少的,麻烦您了。”莲二略有歉意。
“那今天我就先回去了。”钟点阿姨解下围裙放在一边,往门的方向走。
莲二点头,目送她到门口。看着她关上门,又到了厨房,看了看她做了些什么。米饭快蒸好了,其他的部分食材处理好了,但还没有开始煮。
莲二把火开上,开始熬味增汤。不一会儿,香味便飘满了厨房。煮沸了之后,将它端上了饭桌。却不想听到了开门的声音。莲二赶忙出来。看着门一点点打开……
☆、第二十章、聚会
门开了,门外的是静藤。静藤闻着空气中熟悉的香味有些恍惚,怔了一下,然后反手关上门。
莲二并不说话,只是站在那看着静藤。静藤忽然低下头叫了一声“哥哥”。莲二一笑,他知道静藤肯定会知道。
是啊,自己一定会知道哥哥在这,只要哥哥在的地方,自己总能知道。几年了,早已熟悉了哥哥的气味,甚至是呼吸。静藤低着的头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只是哥哥怎么会来?
“快去洗手,马上就可以吃午饭了。”莲二说着又走进厨房,开始忙活。
“哥哥,你怎么会知道我住这?”静藤听话的洗好了手,又走到厨房门口站着。默默地感受随着莲二的动作所产生的空气流动。这让他感到很安心。这么多天都不太有的睡意开始席卷而来。他打个哈欠,眼泪都出来了,让他无神的眼润上了一层光。
“想睡觉了?等下吃了饭就可以睡午觉了,再等等啊。这个我问的妈妈,她把地址给我,我就过来了。”说话间菜就弄好了,“来,先吃饭。这些吃完饭再说。”
“妈妈……”静藤红了眼,“怎么会,我还以为……”
莲二依旧给静藤夹着菜,“都瘦了,多吃点。在说什么?”
“没事,哥哥也快吃饭吧,不用管我。”
“傻瓜,我不管你,谁管你。快吃。”莲二用左手摸摸静藤的头,这么久没碰到了,现在熟悉的触感让莲二觉得心里满满的,很高兴。他也只是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微笑。
莲二做饭很有天赋。从静藤来到他们家,到东京来读书的时候,他便开始做饭,也就是些家常菜。九瑾还说他做饭很有天赋。自己姐姐更是常说莲二做饭比自己做饭还好吃,惭愧啊,惭愧……
收拾好碗筷之后,静藤被莲二赶去了卧室睡觉。他自己则审视着这个房间。一间卧室一间书房。嗯,卧室挺大,书房也可以两个人。离学校比家里还近,去琴行距离也不远。快开学了,明天搬过来。
“莲二,你真的要搬过去吗?”九瑾问。又搬过去不就违背了我把静藤送出去的本意吗?
“妈妈,静藤一个人我不放心,整天都提心吊胆的,我也没心思学习。妈妈,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让静藤搬到学校,说是为了我们好我也相信,可是我不能接受静藤一个人住。”
“莲二,可是静藤已经长大无聊,他应该要有自己的生活,应该要学会独立,而不是依赖!”九瑾激动了,差点吼出来。
“妈妈,可是静藤并没有长大,他还未成年,我已经照顾他这么几年了,静藤并不是累赘。”
“算了你爸爸也叫我别管这些事,可是我……你决定吧,你都长大了,有些事是该你自己做决定了。”九瑾将电话捏得紧,柳真一在一旁拍拍她的肩。
“爸爸妈妈,谢谢你们。”莲二挂了电话。谢谢你们容忍我的任x_ing。
莲二轻手轻脚的来到卧室,静藤已经睡着了。小心的掀开被子,躺上去,将静藤抱进怀里。静藤动了动,却没有醒过来。因为是熟悉的温度和味道,让他觉得安心,所以只是微微笑了笑。莲二低着头看他,静藤从来都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子,他也没问过,莲二自然也不说。静藤是属于秀气一类型的,细长的眉,微大的眼,只是眼里没有神采,有的只是一片死寂。小巧的鼻子,还有看着带笑的唇。就是一副乖乖小孩的长相,和他的x_ing格很是符合,让人看了觉得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