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凭着本能用力一翻身,痛……彻骨心扉的痛,他这才发现他根本动不了四肢,每动一下,痛楚就钻心的袭来。
幸好,安然也不是在道路中间,他费力的翻了两个身,撞到了什么东西,在路旁停下,铁骑从他身边而过,他呼呼喘着粗气,眉头锁的紧紧的,疼的没有意识向猫咪问到底怎么回事。
到是猫咪老气横秋的开口:“主神的系统出了些问题,连累我的系统也受到一些影响。”
安然在等猫咪继续说下去,比如那他下面该怎么做?可是等了半天,猫咪只说了这一句就没有了,没有了……
安然咬牙切齿的想,果然是山寨货,靠不住!
刚才的马匹远去,安然躺在路旁,发现刚才撞到的东西居然是一具身体,那身体已经开始霉变,隐隐散发着臭气,原来这是一个战场,周围全是死尸、盔甲和刀剑。
过了半个时辰,死尸的气味越来越难闻,安然感觉自己的浑身也开始冰冷,这种冰冷让他身体的疼痛减轻了些,但是安然知道这是死亡的一种讯号,他终于忍无可忍,对着烈日,在虚海里大叫道:“死猫咪!你想我死在这吗?!”
“只能死在这了。”猫咪道,然后一本正经的补充,“你快点死,应该还来得及重生到东皇王统一之前。”
安然没想到它如此说,一下被气的噎到。
一匹马经过,安然这时不知怎的就抬头,四目相对,那人有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看到安然那一刻惊讶了一下,也许是没想到那么一场激烈的战争中,还有人活着。
马匹在他身旁非常短非常短的停留了一下,又继续向前,马蹄迈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安然闭上眼睛安安静静的等死,这时,一卷绳索飞来,安然身子凌空飞起,他惊讶的睁开眼,此时,他已被绳索套牢,落在马匹上。
安然浑身是伤,靠在那人背上,才勉强稳住身体,身体的冰冷依旧在蔓延,安然不知道走了多久,再次有意识,是被套牢身体的绳索拉着在地上拖行,然后有一人扳开他的嘴,倒入了一碗苦涩的东西。
安然感觉温暖了些,片刻后,又是痛彻心扉的疼,他在地上痛苦的打滚,好像看见一抹鸦青色的鞋履始终站在那,但是因为太痛,也管不了太多。
再次醒来,不知是多少日后的黄昏,他费力撑起身体,看见受伤的地方都被包扎好,记忆慢慢涌来,想起来他应该是被人救了。
有人推门进房,看到他醒了也不惊讶,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汤进来,安然想起来那在地上满地打滚的恐怖一夜,深深颤抖了一下。
那人不管不顾的道:“喝。”
眉眼尽是凌厉,语气沉着有声,不容拒绝,安然被吓了一大跳,又想了想这药虽然厉害,但是疗效也是不错的,也不是小孩子满地打滚不肯吃药的年龄,抿了抿嘴,他伸手接过,仰头一口喝下。
忐忑的等了半天的痛楚没有来,那人开门出去,安然立刻道:“呃……那个,谢谢……”那人的身影在门口顿住,安然解释,“谢谢你救了我的命。”
门被合上,安然歪着头躺在床上,思绪乱飞,现在他不是西凉的王子,凭一介草民,如何改变时空轨迹?
安然在这僻静处住了好几天,这里好像与世隔绝,方圆十几里都没有人家,只有这一处地方,那救他的人好像长处于此,而且是一个人,安然想也许是这人故意隐居于此。因为是别人的私事,安然也不便问,事实上,那救命恩人与安然之间从头到尾只说了一句话,不,是一个字——喝。
如果安然知道这里为什么会这么僻静,也许现在就像原本居住在这里的村民一样拔腿就跑,偏偏安然一直以为那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感恩戴德。
安然身体好的差不多了,已经完全可以自行行动了,这一日,那救命恩人又捧着一碗药汤,安然也不疑有他。
立刻,腹中开始绞痛,不似以往,安然捂着肚子道:“我……我肚子痛……”
救命恩人没有做声,安然肚子越来越痛,肚子里犹如在打一场激烈的战争,如他初次来到这个世界的惨状一般,势必将死伤一片,他痛的从床上跌到地上。
安然乞求的望着救命恩人,救命恩人只是冷冷的站在一旁。
安然不明所以,肚子痛的让他失去了思考能力。
每隔两三天,救命恩人就会送一碗药进他房间,不管是他顺从还是拒绝,救命恩人都会用各种方法让他喝下,然后他就会痛的在地上满地打滚,救命恩人站在一旁,仔细的观察他的表现,然后摇摇头出去,安然明白了一件事,就是:他被人当人药人来试药!
意识到这件事,安然开始设法逃跑,可是每次都被发现,他对医学药材一窍不通,那人用毒极高,即使他每次都问了猫咪,仍然会中招。
又一次被毒倒后,安然无力痛骂那山寨的猫咪,对此猫咪很是冤屈,安然只能紧紧拽住那人的青色长衫,断断续续的求道:“你……放了我吧,或者……或者,你杀了我,你杀了我……”安然实在是疼的厉害,每日受这样的折磨不疯已经是奇迹了,可偏偏他死不了,他每次自杀,药者都能把他救活。
药者眉头皱了皱眉,看着因为毒药青紫的面孔,慢悠悠的从怀里掏出一枚丹药,扔在地上冷道:“不要再逃了。”
4.2
安然没有做声,一把拾起丹药塞进嘴里,痛苦才缓解了些,药者已经离去,他躺在枯树下,身上全是灰尘枯叶,手紧紧的抓着地上的泥土,泥土陷进指甲,半响安然慢慢睁开眼睛,松开手指,站起,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安然进屋,看见药者对着面前一大堆药皱眉,他旁边还放着一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