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的笑着答道:“好啊……”一回身,不由愣住。
那姑娘穿着一身粗布衣,一张小脸生得且美且艳,同子峪一模一样……她衣衫并不整齐大片白皙的胸|口一弯腰就能看见,一头黑发简简单单的束在脑后,脸上不施粉黛,明眸皓齿,笑意盈盈,正苦笑着提着一捆木柴。
赢凛面上温和的笑着,心里正将白石全家拎出来骂过……
子峪走了好久也不见其余几人的影子,只得坐下来歇歇脚。
风声飒飒,他踩着干燥松软的松针,莫名的不安起来……按理来说,冬闱已经开始了,可这么久了,并无异象,难道是他走错了路,所以还没有进入第一轮吗?
“子峪……”
前方林中突然传出一声呼喊。
子峪猛地站起,将手里的匕首紧紧抓住。
“救我……子峪。”
那声音似乎有些像赢凛。
“这是开始了吗……”子峪忍不住喃喃低语道,前面喊我的人,真的是安垣吗?
不再多想,子峪迈步循着声音追了过去。
肖蛰眨了眨眼睛,不再有之前那种十分明显的钝痛感了。
“好了吗?”吴仪小心翼翼的。
“谢谢,好多了。”肖蛰不知为何神色有些复杂,大概是没想到有朝一日居然会被这个人帮了一把。
“那……那我继续躲着了……”说完,他又要钻回洞里。
“等等!”肖蛰目不忍视的道:“第一轮是五戒,你躲到哪里都没有用的。”
吴仪听言不由得苦了脸:“那怎么办?”
“屏气凝神,不要让任何幻象扰乱你的内心。”肖蛰不由叹了口气:“否则就只能一直在幻象中徘徊,等着师父把你硬生生拖出来,然后好好羞辱你一顿。”
吴仪懵懵懂懂的点头:“哦……”
他这个人……大概是不怕羞辱的吧,肖蛰不由在心里默默的道,怎么说完之后看他的表情倒像是如释重负呢……
肖蛰闭上双目,静静的坐在树下。吴仪见状也跟着坐在了一旁,背靠着树干,不知不觉睡着了。
“醒醒啊,太子殿下!”
“谁……”
“太子殿下!快醒醒啊!”
吴仪慢慢悠悠的睁开了双眼,眼前一片富丽堂皇、灯火通明的景象,正是齐国大殿。
“你怎么在宫宴上睡着了?”齐王像是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前些天听你母后说你最近很是用功啊……”
“儿臣惭愧……太过愚笨,老师所授的课业总要反复看过才能理解些许。”吴仪连忙躬身答道。
“要多多注意身体才行啊,”齐后似是有些忧心,语气温温柔柔却含着一丝责怪:“皇儿用功是好事,可保重身体也万万不可懈怠。”
“是……”吴仪似乎真的感到有些疲倦,不由勉强笑了笑。
“好了,你就早些下去休息吧,”齐王笑道:“省得你母后忧心。”
吴仪再三行礼,随着宫人下去了。
“诶?你往哪里走?”吴仪才跟着走了几步就觉得不对。
小婢女理所当然的笑着答道:“当然悬阳殿啊……”
“我……我一直住在乌栖宫啊……”吴仪不由傻眼。
“太子殿下!您可别开玩笑了!”小婢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乌栖宫那是下人住的地方啊!”
说罢,柳腰款摆,继续领着他向前走去……
肖蛰再醒来时身上又酸又疼,喉间火辣辣的仿佛有铁水流过。
“醒了?”一个面容y-in沉的男人狞笑道。
仿佛噩梦惊醒一般,肖蛰睁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的人,嘴角嗡动道:“……父,父皇?”
铁鞭毫不留情的挥上他的左脸,男人嘶声道:“你还有脸叫我!”
肖蛰闷哼了一声,将痛呼尽数咽下。
“你看什么?嗯?看什么?”
一鞭接着一鞭挥在他的身上,直打得他皮开r_ou_绽。
肖蛰面目表情的盯着眼前疯狂挥鞭的男人,咬紧牙关默默承受着。
“你还敢这么看着我!用你这双肮脏下贱的眼睛!”肖應祯狠声道,手下却越来越狠:“我明明给那个贱婢灌了药!你这贱种居然还是活了下来!朝中的大臣都怎么看我??有一个出身下贱的儿子!??你怎么不死了好!怎么还不死了好!?”
他怨毒的看着这个神色疯狂的君主,身上的疼痛已经渐渐麻木了,感觉不到了。相反的,他胸中腾然起了一股无名怒火。
“就是这了,”那女子轻轻笑了起来:“这位大哥,真是辛苦你了,进来喝口水吧!”
赢凛看着眼前的小小茅屋不仅心中暗笑,这白石到底是看了多少风月话本才能想出这样一个漏洞百出的相遇来?真是可笑的很,这样到底是能让谁上当?
“不用了,我还要找走丢的弟弟,”赢凛意味深长的笑道:“告辞了。”
“弟弟?”那女子瞪大了双眼道:“莫不是个十三四岁左右,生得很是漂亮的白衣小公子罢?”
“你见过?”赢凛讶然道。
“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在路上碰到一名小公子,发了高热,我同父亲将他救了回来安置在家中……”那女子笑了笑,欠身引他进门:“这荒岛上经常数月都不见生人,只有一位名叫白石的老人经常带着弟子前来历练,你和你那弟弟都是他的弟子吧?”
“正是,”赢凛急急忙忙的进了门。
那女子将他带至偏室,一指床上安睡的白衣少年:“你看这位可是你的弟弟?”
床上的白衣少年双眼微瞌,额上还有大颗大颗的汗珠,双颊微红,不是子峪还是哪个?
作者有话要说: 赢凛:谁他妈说要这么玩了?子峪还在这看着呢!这是干嘛啊!!!卧槽!!!
子峪:解释吧……我听着。
赢凛:……这,这从哪说起呢T-T
第30章 第 30 章
大哥不必担心,已经吃过药了,烧一会就会褪的。”那女子将柴捆放到厨房回来,见赢凛还是忧心忡忡的站在门口不仅捂嘴笑道:“还不知道大哥怎么称呼呢?”
赢凛收回视线,笑道:“啊……我姓安,单名一个垣字。那,姑娘姓名可方便告知?”
“原来是安大哥啊,”那女子爽快的笑道:“你叫我阿湘就好,我父亲打渔一会就回来,安大哥不如先留下等小公子醒来吧,也一起吃个便饭,荒岛简陋没有什么好招待的,都是些鱼鱼虾虾的还望大哥不要嫌弃。”
“不敢不敢,”赢凛笑道:“那就却之不恭了。”
阿湘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去厨房准备饭食了。
赢凛静静坐在床边端详还在沉睡的‘子峪’,肤如凝脂、唇色嫣红、一分不多、一分不减。这世上若是真有这样真实的幻境就好了。
可惜,假的终究是假的,纵使一时得到,也断不会长久……
“安垣?”‘子峪’缓缓睁开了双眼,渐渐看清了床头坐着的人:“你怎么?”
“嘘……”赢凛伸手合上他的双眼,轻声道:“再睡一会,吃过饭我们就走。”
‘子峪’固执的摇了摇头,笑中带着一丝懒意,眼睛半睁不睁迷迷糊糊的道:“你来陪我一会儿……”
子峪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
原来以为白石造出这样的境来是想让他上那个女的,现在看来不尽然啊,他这是早就知道了所以用这个假货来试探他?
赢凛眯了双眼,心中腾然起了一丝怒意,面上仍是笑呵呵:“好啊。”说着合衣跟他挤在一张床上。
‘子峪’一个翻身翻到了他身上,身体不住的在他身上磨蹭,急切的道:“赢大哥……”
赢凛手下正暗自用劲想要将身上的人一把掀下去。这时一把通体漆黑的匕首将压在他身上的假货当胸穿过。
鲜血溅了他一脸,赢凛在一片血雾中模模糊糊的看到那假货死前还挂着得意的笑。
他在笑什么?我这算是输了吗?赢凛待看清了那把锋利异常的匕首,心下募的一凉。
“安垣……”子峪满身鲜血的站在床前,仿佛一路浴血而来,看起来异常疲惫。他目光空洞而茫然的看着赢凛,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把纤细的匕首。
“子峪……”赢凛站起身,瞪大了双眼:“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