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笙长发散下,新换的外袍是淡紫色,内里纯白的亵衣�c-h-a��小片领子,他低头垂眸认认真真的对待着怀里的小东西,这幅画面放到旁人眼里可能只会被看出些许温软和纯善,可落到沈辞安和郭燃两人眼里便是别样的光景了。
沈辞安盯着洛笙的指尖,纤弱白净的手指修剪整齐,因为偏瘦的缘故,所以洛笙的手指骨节分明,唯有指腹有一点点肉,能看出一个圆润的弧线,野兔毫不客气的舔着他的指尖,柔软的指腹因而被舔得满是水渍,洛笙也不恼,眼底的光亮分外柔和,像是披着阳光的溪水,粼粼碎光,暖入心间。
郭燃不声不响的去拿了个软垫让洛笙靠着,他面上没表示,心里倒是很妒忌那只兔子可以肆无忌惮的依偎在洛笙的胸口,他曾经在一次恶战之后涨着脑袋回来找洛笙,想也不想的一头埋进青年瘦弱单薄的胸口。
那时洛笙还没养好身子,肋骨瘦得硌手,可他蹭着蹭着就觉得心火渐熄,洛笙笨拙吃力的抱着他的脑袋,僵硬的指节一点点顺开他混着血污的发丝,他抬头就陷进了洛笙澄明�c-h-a��的眸子里,这份安稳与满足是他爬到什么高位都无法尝到的,后来他倒是也可以赖在洛笙怀里吃豆腐讨甜头,无奈有个李君澜在侧他碍于面子,再加上洛笙单薄也确实抱不住他。
郭燃拿个软垫的功夫就听见洛笙哑着嗓子惊叫了一声,紧接着就是沈辞安吃痛的抽气声,他赶忙窜回去急急忙忙的拥着洛笙检查是不是伤到了,野兔从洛笙怀里蹦出去三步两步跑出了屋,洛笙含糊不清的拍着他的小臂示意他松开,沈辞安的手僵在半空,菜叶掉在地上,喂兔子不成反被啃的道子黑了一张俊脸,被咬掉一块肉的食指滴滴答答的淌着血。
见洛笙没事郭燃松了口气,他懒得管沈辞安死活,洛笙轻轻推搡他让他去找药箱,他看在洛笙的面子上才不情不愿的去了,郭燃嗜酒,他不当着洛笙的面喝,但背地里总是藏着几坛佳酿。
野物弄出来的伤口总要消毒,沈辞安用剑,右手食指自然是十分重要,洛笙不敢怠慢,他趁着郭燃取药箱的功夫跑去后院拿了坛酒,泥封的坛子看不出什么名堂,沈辞安眉梢一扬又很快收敛,仍旧是一副面无血色的虚弱模样。,
郭燃拿着药箱回来就闻到一室酒香,他藏了三年的梨花白就此香消玉殒,洛笙小心翼翼的用绸布给沈辞安擦去血水,及骨的伤口血肉模糊,洛笙心焦的思虑全在面上,郭燃牙根紧要又不舍得发作,只能重重得把药箱往桌上一放,又掏出伤药和纱布,美其名曰洛笙手上不方便,他来帮着上药。
郭燃把沈辞安的手包成了粽子才肯作罢,若非洛笙在一旁看着,他大有用纱布把沈辞安就地勒死的打算,酒味在室内弥漫开,洛笙后知后觉的察觉自己大概是拿了一坛了不得的酒,浓郁的酒香熏得他飘乎乎的腿脚发软,他光闻酒味就觉得迷糊。
他知道郭燃好酒,丐帮的武学总是离不开酒坛,他还被养在军帐里的时候曾经偷偷看过郭燃跟人切磋,烈酒浓香,掌法大开大合,兴起之时一坛酒浇上满头满脸,四溅的酒水恍若能杀人的暗器,腾腾杀气雷霆万钧,郭燃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潇洒肆意,他猜想这个能就是真正的君山儿郎,鹰翔天际,威震四方。
洛笙下意识攥紧了自己的袖子,他伸手去拿桌上的酒坛,试图把还剩了大半坛的佳酿赶紧封好,他没做过类似的事情,酒坛在他手上打了个滑,他指节来不及收拢,酒坛掉下去的当口洛笙慌了神直接俯身去捞,他腰腿都使不上力气,脚底也打滑,也亏得郭燃和沈辞安反应的都快,一人一手将他扶住带起,否则他可能就得一脑袋磕到桌腿。
酒坛在地上打了个滚,内里的酒水尽数洒了出来,辛辣的液体沾湿了他的鞋袜和衣摆,洛笙把头埋得更低,两只手胡乱的在地上摸了几下似乎是想把洒出来的酒水再填回去,郭燃眉心一蹙径直抱着洛笙去了帘后的床上,沈辞安愣在原地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举着被包成粽子的手赶忙想跟进去,郭燃抄起床上的枕头脑后长了眼似得往他身上一砸,正中他脸。
洛笙很怕做错事,郭燃将他抱到床上帮他褪下湿透的鞋袜,纤细的脚踝和脚背上能看到淡青的血管,他轻握洛笙的脚,指腹缓缓磨蹭柔嫩的脚心,洛笙睁着有些水汽的眸子看他,明明被痒得瑟缩也不敢乱动,面上三分胆怯七分愧疚,惹人怜惜的神态让郭燃再也绷不住表情,随即勾唇笑开。
“没事,没事,就一坛酒,下次在买就是了,不怕的,阿笙——不怕,不怪你。”
郭燃半辈子没用过的耐性全都用在了洛笙身上,他扯过被子盖上怀中人赤裸的双脚,秋日天凉,洛笙昨晚才被他们折腾过,他怕洛笙冻着,说是柔声细语也不为过,他又去吻洛笙的眉心,一点点抚过他僵硬的脊背诱使他放松下来,洛笙的胆怯与谨慎于他而言都是扎心的痛楚,本是一块通透水润的灵石却硬被磨去了所有的棱角成为摆件任人把玩,他无数次心疼洛笙的过往,哪怕是用尽心力,他也想将洛笙宠回该有的灵动样子。
他又低声哄了许久洛笙才敢依偎进他怀里轻蹭他的肩颈,沈辞安不放心的从帘子那边探个头进来,他当着洛笙的面不好再凶他,可由着他觊觎自己怀中的宝贝又太过不爽,郭燃在心里啐了沈辞安一口,愈发侧过身子将洛笙拥紧,不声不响的阻隔了沈辞安大半视线。
午饭郭燃做了两人份,沈辞安有伤不能碰油星,郭燃特意弄半盆水煮青菜让他自己解决,洛笙小口小口的抿着骨汤,郭燃做了叫花鸡又拆去骨头,肉丝混着鸡蛋米饭和葱花炒匀,洛笙不是很喜欢荤腥,每次喂他吃肉郭燃都得想点办法。
房里的酒味一时半会散不去,郭燃把桌子支在院里,沈辞安坐在自己房前廊下捧着铜盆�j-ian��菜,也就是他样貌气质俱佳才能把这种喂鸡的饭食吃出翩翩君子郎的意味,洛笙偷偷瞥了他几眼,一来是想提醒他别再扯到伤,二来午时阳光正好沈辞安沐了半身暖黄,暗红道袍没了往日的肃杀,无论怎么看确实是丰神俊朗俊秀如画。
郭燃吃味似的塞了他一嘴炒饭,洛笙鼓着腮帮子乖乖低头咀嚼,他吃饭慢,最初郭燃和李君澜不清楚,两个人争先恐后的喂他,他来不及吃不完总是被噎得直吐,弄得两个男人火急火燎的找大夫来看,生怕他是又有哪里闹了毛病。
郭燃的厨艺很家常,质朴简单的味道,菜的样子可能不是很好,但总是能让人食欲大开,洛笙有时会偷看郭燃切菜颠勺,黑龙缠绕的臂膀孔武有力,灶火带出薄汗,衬得蜜色皮肉越发性感精悍,他会看到整张脸都烧起来,只能用凉水来搓。
洛笙打不起精神,蔫巴巴的吃了半碗就实在撑得难受,郭燃确认他饱了之后便抱他去另一间卧房休息,暖阁里一共四间房,洛笙有时遭不住他们两个人一起,不陪洛笙的那一个就随意挑一间去睡,再有就是主卧里闹得太凌乱床铺湿透住不了人,他们就抱着洛笙去干净的卧房里休息,猜丁壳猜输的那一个去打理主卧。
洛笙沾了枕头就困倦的眼皮打架,郭燃去拿药的功夫洛笙搂着被角已经睡得有些迷糊了,他下身还肿着,郭燃拉过被子将他盖好才伸手去褪他裤子,洛笙有察觉也没睁眼,只是下意识动弹了两下,肢体很快放松下来,他对郭燃有绝对的信任。
药膏遇热融开,顶好的药材做得,是郭燃他们用来活血化瘀调理内伤的好药,李君澜和他一共就那么三四瓶瓶,半年下来倒在洛笙身上用了一半,花唇红肿充血,郭燃小心探指进去细心摸索,洛笙眉心蹙起隐隐呜咽了两声,事后敏感的雌穴溢出些许汁液,郭燃绷着嘴角仔仔细细的照料每一处角落。
他索性俯身上去将洛笙罩住,许是他的气息能让洛笙心安,手指接下来的动作被很好的容纳了,内里的汁液慢慢渗出,他沾了前穴的水渍去给后穴涂药,洛笙呢喃的埋进他的肩窝,依恋的动作是被潜意识驱使的,郭燃目光彻底柔和下来,他用下巴蹭上洛笙发顶,指节小心没入深处慢慢涂匀。
等到他上完药打算起身,洛笙的两根手指扯住了他的衣角,睡梦中的青年温软的呢喃出声,郭燃连出去打扫剩饭的事情都忘了,他甩下脚上的木屐上床将洛笙抱好,徒留沈辞安一人在外生咽了半盆青菜。
傍晚洛笙依旧睡得安稳,郭燃蹑手蹑脚的起身去煮饭,他想起来时有人送了他新的熏香,说是安眠养神的功效很好,便去翻出来给洛笙点上,晚饭相对清淡,菜粥蒸鱼为主,他又做了糖醋口的溜肉片想着诓洛笙再吃点肉,沈辞安闷声不吭的守在洛笙的房门口,熏香怡人的味道从室内缓缓飘出,洛笙睡饱睁�j-ian��燃的菜粥刚好出锅。
晚饭没有太多事端,沈辞安端坐喝粥,筷子不自觉的往肉片上一挪洛笙就伸腿蹬他,洛笙似乎对沈辞安没有太多畏惧,他们有两岁的差距,洛笙年长,但身形却不及沈辞安肩头,道子正襟危坐一而再再而三的故意去夹肉,洛笙看出他故意为之就有些羞恼的低头喝粥,郭燃不动声色的抬脚踹上沈辞安腿骨,洛笙不知道桌面下头发生了何事,只见沈辞安身子一晃倒也老实了。
夜里沈辞安装着背疼手疼硬是诓来了在洛笙房里过夜的机会,郭燃抱着洛笙睡在床上,他抱床被子过来打地铺,洛笙洗漱过后散着头发坐在床边看他们互相斗嘴,沈辞安不是活泼性子,郭燃是街头长大,嘴皮子利索损人也利索。
谪仙一般的道子被噎得回不出三句话,沈辞安入谷时年岁小,郭燃知道他不少糗事,洛笙说不了话听着也有趣,淡淡的笑意爬上他的眼尾,沈辞安看呆了一瞬,郭燃立马回身将他塞进床里又熄灭了蜡烛。
约莫子夜的时候洛笙觉得身上痛痒不适,他本想自己起来看看却惊动了身边的两个人,沈辞安去点灯,郭燃褪了他上身的衣服,红疹从肩头蔓延去腰侧,洛笙捂着半张脸本想去挠,沈辞安先一步扣住了他的手,郭燃撩开他的碎发仔细去看,红疹同样布满了洛笙的半张脸。
洛笙身子差,郭燃和李君澜唯恐他出事,所以暖阁里备着各种用药,郭燃自信吃食不会什么问题,他立马想到了新换的熏香,这种关头他也不和沈辞安计较什么,洛笙被沈辞安抱着去了他先前养伤的卧房,郭燃熄了没烧完的香料又去找药,洛笙倒还清醒,换了房间之后身上确实少了几分灼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