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真系为咗呢单嘢冇命嘅,有人会笑我抵死,我至少可以保住我做人嘅原则——如果我真的为了这件事没有命,有人会笑我该死,但我至少可以保住做人的原则。(正剧家暴原话)
对唔住。——对不起(也是对之前家暴没能理解乐少心理说的)
冇事,你系度,就好。——没事,你在,就好。
生辰
乐少锋对生日没什么概念,儿时在孤儿院只有哥哥记得,跟了Pakkey后那人会为他庆贺,知道他不喜酒吧会所灯红酒绿,专门遣散其他人亲自做一桌乐少锋爱吃的菜,若刚好碰上大生意走不开,也会捎带礼物给他。
离别的这两年乐少锋已经忘记自己,当他看到面前满桌佳肴,才突然想起今天是自己生日。白衣人一如既往地温和浅笑:“岛度买唔到礼物,唔好介意啊。”
乐少锋睫毛微s-hi,喉头发梗,他把哽咽狠狠吞下,扬起唇角哑声道:“点会,你系度,就系最好嘅礼物。”
夜里白帆驶到海中心,淘气的流星在天空你追我赶,s-hi润的季风如母亲的手轻摇着怀中沉睡的大海。甲板上清辉流泻,星月入怀,白衣人挺立在栏杆边望向无际海天,夜华勾勒出柔和的线条。乐少锋不禁上前抱住这人,双臂缠绕腰上,脸埋在他肩胛处来回摩挲,呼吸间隐隐闻到Cao药清芳。Pakkey转身环抱,轻抚着乐少锋的背,乐少锋抵在他颈侧,贴着跳动的脉搏,肌肤相亲,气息互换。他羞涩地滑向Pakkey胸前,二人胸膛相依,心律同步,乐少锋收紧双臂。他把脸靠在Pakkey锁骨间,眼帘低垂,睫毛颤动,断断续续低声问:“我可唔可以……要……要礼物……”
Pakkey感到怀中人心脏怦然乱撞,箍在腰间的手臂肌r_ou_过度收缩,双手攥死自己衣角,睫毛痒痒地扫在锁骨上。他抬眼看向天幕,流星赶月,划破夜空,稍纵即逝,空留轨迹,一如人生。Pakkey眼中伤感一闪而过,随着流星尾巴消散在浩浩星河中。
他下巴搁在乐少锋头顶,低笑道:“你啲功夫要好过厨房果啲先得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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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少锋感受到安心的手掌,看到迷蒙黑瞳中倒影的璀璨星河,夜色中弥漫着呻吟叫唤,体内潮汛澎拜鼓噪,如千军万马,金钟齐鸣,来不及退出Pakkey的身体,一泻千里,星霜渡汉,散作明河。平川汐漫漫,浮天云悠悠,孤帆只影济沧海,星月满船伴清梦。
此去经年,乐少锋开始清晰记得自己生日了。他每次诉求的礼物都是同一样,只是打开方式略有差异而已。
粤普互译
岛度买唔到礼物,唔好介意啊。——岛上买不到礼物,不要介意啊。
点会,你系度,就系最好嘅礼物。——怎么会,你在(我身边),就是最好的礼物。
我可唔可以……要……要礼物……——我可不可以……要……要礼物。
你啲功夫要好过厨房果啲先得噃~——你的功夫要比厨房的(功夫)好才可以哦~(才给礼物你)
就算唔好……都系跟你学嘅……——就算不好,都是跟你学的。
我冇教过你咬人,你同边个学架?——我没教过你咬人,你跟谁学的?(狼狗天生会咬人啊,不用教啊。)
中药
泰国只有三个季节,热季,所谓的凉季,还有就是雨季。自昏迷醒来后Pakkey就觉得每年的雨季特别漫长,肌r_ou_酸软无力,腰腹时时抽痛,而且雨天也无法在露天温泉里浸泡,只能依赖中药减轻症状。
他每天早早起来煲药,等乐少锋醒来的时候味道就消散了,只是并没有隐瞒多久,小狼狗就嗅出异样。这天清晨,剪不断的雨帘挂在窗前,乐少锋轻轻按下要起床的Pakkey,低声道:“等我去煲药,你训阵添。”Pakkey一瞬失神,思索着乐少锋什么时候察觉了又是什么时候学会煲中药的。乐少锋为Pakkey重新盖好被子,隔着薄被抱住温暖的躯体,眷恋地蹭来蹭去,好一会儿才不舍地松手,拢好被角离开睡房。Pakkey被小狼狗撩拨得身体更加发懒,放弃思考,听着窗外滴滴嗒嗒的雨点轻敲又模糊睡了过去。
乐少锋把各类Cao药摊开分类浸泡,看着青黄Cao叶在水中舒展胀大,再把全部药材一起放入沙煲倒进三碗水,细火慢熬。他靠在厨房墙壁看着明灭闪烁的炉火,神思游走。刚进入雨季乐少峰就发觉白衣人的不妥,视线缠在他身上多年,稍有不同便能知晓。只是自己无法分担,后来默默学会才揭穿了Pakkey的掩饰。车祸之后发生的事Pakkey只是一句带过,现在看来其中少不了苦楚艰辛,乐少锋眉心高隆,下意识地攥紧项链,放在唇上细细摩挲。药煲上方缓缓升起烟雾,带着浓浓苦涩,溢满厨房,渗透心肺,乐少锋喉头苦闷,唇齿发涩。
回到房间发现Pakkey睡了过去,不忍惊扰,乐少锋把煲好的药温镇起来,又回到床上,静静躺在那人身侧,连带被子一起把人搂在怀中。绵绵细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海鸥盘旋低飞驻足床头,乐少锋没有驱赶,让他站在头顶上方梳理羽毛。
Pakkey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被小狼狗圈住,一边的海鸥埋头在羽翼里仿佛睡着了。乐少锋柔声道:“醒喇,不如饮药先。”Pakkey点点头,乐少锋起来把中药拿进房间,Pakkey接过仰颈一口饮尽那浓黑的药汁,深深吸气,眯眼抿唇。乐少锋紧张地问:“系唔系苦得好紧要?”
Pakkey招手示意他靠近,乐少锋赶紧凑上前,双唇突然被覆盖,津液带着微苦渡入嘴中。乐少锋毫不迟疑地回吻,唇舌纠缠间浓厚的苦涩慢慢转淡,最后从喉咙涌起丝丝甘醇。二人的动作惊动了海鸥,他黑滚滚的眼珠转了转,张开翅膀无声飞出窗外。
微风拂过,白纱窗帘翩迁起舞,阳光穿透云层s_h_è 出道道金光,普照在天高地厚间。海水碧连天,白帆映日光,画船载柔情,栖心尽百年。
中药
等我去煲药,你训阵添。——让我去煲药,你再睡一会儿。
醒喇,不如饮药先。——醒来啦,不如先喝药。
系唔系苦得好紧要?——是不是苦得很厉害?
☆、一条项链的自述(番外)
我是一条出自名师之手的男式项链,寂寞地躺在玻璃橱窗一段时光后被一个白衣人带走了。我以为他是我的主人,而然他只是若有所思地抚摸我的身体,一天后,我被转手到一个黑衣人手里,同样地被抚摸良久后才缠上颈部。我觉得这两人很像,都喜欢来回抚摸我。
慢慢地我发觉这两个人不只是相似关系还很亲密,主人只会在白衣人跟前眉眼舒展嘴角藏笑,白衣人也会一面宠溺地轻搂主人的肩背。只是,即使如此,主人也有自己的秘密。主人独自住所里还有一个男人,主人叫这个男人“哥”,而且在白衣人面前刻意隐瞒这个人,我有点疑惑这是不是所谓的三角恋,我觉得主人还是喜欢白衣人多一点,因为我就窝在胸口,某些时候主人会在白衣人面前心跳剧烈加速。后来慢慢地理解到人类家谱才知道“哥哥”是什么意思,我有点庆幸这不是三角恋。我还学习到了好些社会名词,也有点明白为什么主人一直隐瞒哥哥的存在。警察和大佬好似是势不两立的,主人应该不希望他两人任何一方有闪失才两边瞒。
只是这样两头隐瞒的时日没过多久,因为哥哥死了。主人很悲痛,立誓要报仇,开始日以继夜地研究那些笔记本和一些奇怪的符号,面色也总是和他的衣服颜色一样暗沉。主人用那些奇怪的符号联系一些陌生人,然后那些人让他离开这儿去一个叫“香港”的地方。嗯?主人是要为了哥哥报仇而要离开白衣人了吗?那天夜里主人在自己住所看着那些笔记本和资料轻轻地摩挲着我,直到我冰凉的身体染上人类的体温,我感受到主人心律时快时慢,还不自觉地把我放到唇上用力摩擦,主人的唇温热潮s-hi,紊乱的气息在唇间吞吐。
第二天一早,主人跟那些人通话说不回香港了。我有点窃喜,同时又一点惋惜。主人废寝忘餐地研究才得以让那些人认为他是“卧底”,才可以一起回香港为哥哥报仇,现在却要放弃了。只是我还是希望主人能留在白衣人身边,因为那人身上的温暖连我也眷恋。主人去了白衣人的府邸,然后发生了一场“家暴”,我搞不懂发生了什么,只是清晰感受到主人心脏传来的痛苦不安。一出大门那些人就把主人捉上了车,主人焦躁万分,做着无畏的挣扎希望可以挣脱开手铐,我从未感受过如此的心乱如麻,“如果Pakkey有咩事我一定唔会放过你哋两个!”主人愤狠地说道,一边还毫不顾惜地用力拉扯那个手铐,手腕处留下了血痕。一阵电话声响起,主人整个身体绷紧,尽力向前座探身,紧张地说:“Pakkey打俾我,俾我听,俾个电话我听啊!俾我听啊!!”一改之前的冷酷沉静,仿佛是个小孩子在父母面前威胁耍赖要心爱的玩具。通话得知白衣人安全后,主人焦灼的神色松懈下来,说了句他哥哥经常说的“关二哥保佑。”只是,从电话那边突然传来撞车的巨大响声,主人整个人都僵住了,瞳仁收缩,神色慌乱。主人用语言诱导身边心软的女生扔下钥匙解开手铐,不加思索地在高速行驶的车上跳了下去,落地时候磕得我疼痛入骨,然而主人好像毫无感觉马上拦了一部小绵羊疯狂地往回跑。
再次见到白衣人的时候我差点没认出,他气息微弱地对主人说“你以后仍然要信义气”,“如果真系有卧底,我希望果个系你。”我不太明白他说的话,但却牢牢地刻在心里。两边树木静静地看着白衣人松开主人的手慢慢滑落,主人肝胆俱裂地叫喊着,空旷的道路上回响着肝肠寸断的悲鸣,惊动了一群飞鸟,在空中盘旋低舞,羽翼片片飘落。我第一次感受到人类如此激烈深沉的感情,整个胸腔都是撕裂的疼痛,灼伤了我冰冷的外壳。